“你小聲點，妄議圣上，命不要了？”程丞相真是又喜又氣。喜的是他這個兒子人事通達，天生是混場的料，氣的是，臭小子志不在此，天就想著那些虛無縹緲的修仙道。

程丞相有心將那幾個江湖人士趕出去，但是一來怕兒子傷心，二來，他也想靜觀其變，看看賀蘭生有什麼招數。

想了一下，程丞相打算先按兵不。他覺得至這個逆子是安全的，因為圣上舍不得對歲晏下手，原因很簡單——

“今天圣上又問起你和安平公主的婚事，明年你們務必給我完婚。你不是喜歡舞刀弄槍嗎，又勇力過人，屆時你就先去軍歷練，路我都給你鋪好了。”

程歲晏不耐煩道：“我都說了多遍了，我不親！”

就算親，他也會找個意相通的道，就像云輕和白榆那樣，而不是和一個飛揚跋扈的公主，一同困在人間富貴鄉里一輩子。

程丞相氣得一揚下，胡子都跟著翹了一下，他怒道：“你不親，你這是要讓我絕后嗎？”

“哪能啊，我看你老人家還有闖勁兒的，你再生一個唄。”

“你……！氣死我了，你給我滾！滾滾滾！”

——

次日一早，吃過一次令人眼花繚的早飯，云輕試著開啟千里同音螺，沒什麼反應。

齊子讓他們來京城，又不聯系他們，也不知打的什麼算盤。

程歲晏說道：“咱們也不能干等著他，不如出門轉轉，我帶你們在京城逛逛。我從小在京城長大，對這里悉得很。”

浮雪問道：“那你說說，京城有什麼好玩的？”

“好玩的多了，現如今寒冬臘月，最好玩的你猜是什麼。”

“是什麼？”

“當然是冰戲了，走，我帶你們去河邊看冰戲。若水，取冰床來。”

四個丫鬟抬來了一架松木冰床。

冰床是今年新做的，還散發著松木的香氣，有桌有椅，約莫可以坐五六個人。上頭綴著流蘇，掛著可以收放的帳子，還雕著花。

對于雕花這一點，云輕完全不意外。京城的大戶人家好像是雕花狂魔，不管什麼事都要雕雕雕，懷疑他們的馬廄都是雕花的。

除了冰床，若水們還笑嘻嘻地搬來兩個小木馬。

這木馬與兒玩的木馬類似，只腳下是平的，后面有扶手，可以推著在冰面上行，扶手上頭還有個掛燈籠的地方，不可謂不別致。

這倆木馬一紅一黃，不僅雕得栩栩如生，表竟然還有些許差異，云輕看得嘖嘖稱奇。

若水又打點了許多保暖的東西，無非是手爐之類，想著云娘子和雪娘子畢竟是郎，由外頭小廝伺候似乎不妥當，于是便同另一個丫鬟拂云，打算跟著。

程歲晏擺手讓們留在府里，不必伺候。

保暖的東西也沒拿，沒人需要。

除此之外，小廝他也不需要。

在外闖半年，程歲晏覺得自己早已經不是那種養尊優的大爺了。

——所謂冰戲，便是冰上百戲。大凡陸地上有的玩樂，冰上多有對應的。

例如冰上雜耍，冰上變戲法，冰上耍猴兒，冰上跳舞，冰上投壺，冰上箭，冰上蹴鞠兒等等。也有單純比誰在冰上得快的，作投等。

如今這時節，河面凍得正結實，不人在冰面玩耍取樂，云輕和浮雪在河邊看得目不暇接。有人在岸邊支著攤子賣吃食和熱茶熱酒，生意都不錯。

江白榆看得出來云輕對那倆小木馬很興趣，他把黃的木馬放在冰面上，讓云輕坐上去。

然后他扶著扶手，用力一推，邊推邊跑。

云輕笑了。

迎著冰面上的風極速行，心也跟著飛了起來，把一切煩惱都甩到了后，中激著豪爽，人好像回到了最原本的狀態，一種無憂無慮的單純的快樂。

“哈哈哈哈哈哈！”放聲大笑。

江白榆也笑了。

后是追趕的浮雪，程歲晏正推著。

“師姐，我們來比賽！”浮雪邊笑邊說。

“好啊。”云輕一揮手結了個氣墻，他們倆撞到氣墻上翻倒在冰面，修道之人皮糙厚，倒不曾傷，只是，真的很狼狽。

“啊啊啊，師姐你好煩啊！”

程歲晏罵道：“云輕，原來你這麼壞啊！”

云輕的笑聲一路飄遠。

程歲晏爬起來重新推起浮雪，“太猖狂了，你們給我站住！”說著追了上去。

辭鯉坐在冰床上，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說道：“有病。”

他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忽然抬掌隔空一拍河岸，冰床力，帶著他在冰面上咻地一下遠了。

天空很藍，日絢爛。年滿意地往冰床上一靠，微微一笑。

第115章 魂不散 “我們修道之人，只有，……

兩只木馬在河道上行了一會兒, 冰面上的人越來越，又過不多久，江白榆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在聚會, 便降低速度停下來。

那好像是一群達貴人，周圍還有不持刀的護衛。那些人背對著他們, 坐在裝飾華麗的冰床上，桌上擺著酒菜, 冰床那頭有人在跳冰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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