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房是滾燙的,眼眶也是。云輕用笑掩飾那種想哭的緒,說:“白榆,謝謝你。”
江白榆笑道:“謝我什麼,我還要謝謝你。”
云輕有點莫名其妙:“那你又要謝我什麼?”
江白榆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看著。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問:“云輕,你冷不冷?”
云輕一愣,“不冷,難道你冷?”
“是啊,我冷得很。”
云輕心想,大概白榆給大家療傷有些支力。于是反握住他的手,想要輸送修為給他暖暖。
江白榆罵了句“呆子”,一把將拉懷里。
云輕趴在江白榆的懷里,聽著他咚咚咚的心跳。
“白榆,等救出師父,我們就親吧?”
“好。”
——
這場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天之后,云輕的傷口已經結痂,沒什麼大礙,幾人這就前往京城。
整個神樂族的人都出來相送。
走出神樂谷,外面的世界白茫茫一片,晃得人眼花。
原來留云山中下了好大的一場雪,山峰披了雪,好似群玉綿延,樹冠上積的雪太厚,有些大樹竟然被雪倒了。
云輕放眼著起伏的白山巒,心想這麼大的雪,路怕是難走了,且還有可能遇上雪崩,說不得,要小心些。
師飛葭雙手捧著一把劍走到云輕面前。
云輕認出這正是那日拔出的慈悲劍。只見此劍通沉灰,造型古樸,幾乎沒什麼裝飾,只在劍格和劍首雕刻了一些扶桑花瓣的線條。
它與百年愁的寬度差不多,但劍脊更高、劍面更厚,劍刃也不像百年愁锃亮。
乍一看,它真是很不起眼的一把劍,又有誰會想到這竟然是神明的佩劍!
師飛葭捧著劍,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說:“這幾天,本來想著為它選一個劍鞘的,可是,它都不喜歡。”
云輕一愣,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誰,誰不喜歡?”
“它。”師飛葭說著,捧著劍稍稍一抬胳膊,“送劍鞘后總是半夜自己跑出來。”
云輕一笑,“還怪可的。”
程歲晏在旁邊聽著,心想,哪里可了,這不是鬧鬼嗎……
師飛葭說道:“云輕,雖然我也猜不你與曦的關系,但是冥冥之中,既然教你來到神樂谷,那就是緣分。這把劍你帶上吧,我想,它肯定會喜歡你的。”
云輕也不扭,接下慈悲劍,“多謝族長,我一定會珍惜它的。”
冰涼的劍剛一落云輕手中,明明無風也無鞘,劍刃上竟然發出“錚”的一聲劍鳴。
云輕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況,試著放出心念,心念順利地落劍上,這不稀奇,修為到一定程度多都能以心念馭劍。
但神奇的是,這把劍似乎也有自己的心念,能覺到,的心念得到了回應。
這真是一種很玄妙的。
惜地著劍刃,自言自語道:“你不喜歡劍鞘,那我怎麼拿著你呢?”
慈悲劍了一下,輕輕掙的手,豎著飄在邊。
程歲晏幽幽說道:“我們是沒意見,但是你這樣走在路上,路人見了誰不說一聲’鬧鬼’?”
云輕點頭道:“是啊,嚇到人就不好了。”
慈悲劍于是橫了過來。
程歲晏哭笑不得:“換個姿勢就不是鬧鬼了嗎?”
云輕笑道:“這樣吧,你在我的后背,假裝是掛在我上不就好了?”
慈悲劍果然照做。
程歲晏看得嘆為觀止,心想養條狗都沒這麼聽話。
師飛葭微微一笑,又拿出那個悉的小木盒,打開,木盒中愿力珠散發著淡淡的白芒。
“云輕,這個也給你。”
“啊?族長,這使不得。”云輕一向對寶貝來者不拒的,可知道愿力珠的分量,這會兒便不敢接。定了定神,說道:
“我要去找齊子,萬一愿力珠不慎落他手中,那——”
“你聽我說,”師飛葭搖搖頭打斷他,“神樂谷的位置已經暴,搬山陣法也已經終結,神樂谷再也無法移。
若是齊子已經獲得曦的傳承,他早就真打過來了,現在他沒有來,反倒你去京城,我想,定然是因為他一直沒有得到傳承,而傳承的關鍵就在你的上。
既然如此,不如你就帶上愿力珠,它至能使你手中多個籌碼。
曦自從二十年前顯圣治水后,在人間的聲空前,二十年來,愿力珠中積攢了龐大的力量,倘若能夠得到這力量,或許可以和齊子抗衡。”
云輕點點頭,鄭重地接過小木盒,說道:“族長,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用生命守護它。”
“云輕,不管此去如何,只你們惜,若有需要,我神樂族隨隨到。”
“嗯!”
眾人便和神樂族人一一告別,雖然在谷中停留的時日不長,大家都很依依不舍,浮雪甚至和師蕤賓抱頭哭泣。
云輕走到師清商面前時,看到他眼前又蒙上了綢。
“云輕,張手。”
云輕好奇地在他面前攤開手。
師清商抬手,在手心上放了個東西。云輕定睛一看,那是一顆百子兒。碧綠的種子,在下折出翡翠一樣的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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