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常縣令面如土地跑進公堂。
公堂里已空無一人,呃,空無一活人。
有個死了的賀蘭卿。
不遠,橫七豎八地睡著一群家丁。
常縣令看到賀蘭卿的尸,兩一,癱坐在地。
他哆哆嗦嗦地手探了探賀蘭卿的鼻息,哪里又還有鼻息,尸都已經開始變涼了。
“完了,全完了……”常縣令呆若木,里不停重復著“完了”,他見賀蘭卿的尸上蓋著一張紙,好奇地拿起來看。
紙上寫著五個大字:
殺人者,云輕。
“云輕,云仙姑……”常縣令看著紙條,又哭又笑,滿臉淚痕,末了他把紙張拍到尸臉上,恨恨地罵了句:“活該!”
——
程歲晏站在街邊,拎著酒壇子,仰頭喝了一大口酒,說道:“痛快!”
這就是他想要的人生,行俠仗義,快意恩仇,知己好友,大口喝酒!
他們幾人,此刻像一群閑漢,站在街邊上,拎著酒壇子邊喝邊聊。浮雪還拿著一包炸小魚做下酒菜。
夢粱城的夜晚頗為繁華,不人家亮著燈,街上店鋪掛著燈籠,把一條街點綴得長龍一樣。
浮雪著一條炸小魚,說道:“痛快是痛快的,可是賀蘭卿也死了,之前的計劃作廢,咱們現在怎麼幫穆羽妹妹討孩子呢?”
“我說了,多管閑事就能轉運。”云輕單手拎著酒壇,下抬了抬。
其他人順著下指的方向看去。
師穆羽站在一棵樹下,笑著朝良宵手,展示手心里躺著的百子兒,聲音依舊糯:“良宵,你可以給我一個孩子嗎?”
良宵一怔:“你不嫌我卑賤骯臟嗎?”
師穆羽搖搖頭:“我能看出來,你是頂頂高貴頂頂干凈的一個人。”
良宵笑著流了淚,“好,好……”
第92章 師清商 “救命!”
待師穆羽取完后, 云輕才知道,原來這兩滴可以在百子兒里存儲二十年之久,只要二十年之依照正確方法種下, 都能孕育孩子。
云輕覺得有意思,心里想著以后有機會也弄一顆百子兒玩玩。
良宵從倚香樓贖之后, 前來與他們作別,云輕問道:“你接下來打算去哪里?”
“我不知道。”良宵搖頭, 惆悵答道, “我的父親已被死,母親在抄家當天自縊, 我于這世間再無親人。天下這麼大, 我卻不知哪里是我的家。”
云輕想了想說道:“我觀你品不錯,很適合修行。”
“可是,我要去哪里修行呢?”
云輕倒不介意拜龍首派,只不過現在龍首山上的舊廟里空無一人,讓良宵去給們看家顯然不合適。也不可能帶良宵上路, 畢竟前途兇險。
江白榆見云輕為難, 便說道:“可以去華派, 或者我也可以推薦去別的門派。”
“什麼門派?”
“什麼門派都行。”
云輕失笑, 差點忘了,白榆如今是華派的掌門,由他推薦的話, 應該沒有哪個門派會拒絕賣他這個面子?
如此,大家把當前比較主流的幾個道派給良宵介紹了一下,良宵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江白榆干脆一口氣寫了好幾份推薦信,讓自己慢慢選。
眾人作別良宵, 這就打點行裝準備隨師穆羽前往神樂谷。在離開夢粱城之前,師穆羽又去了一次茶館,意猶未盡地聽了一段云仙姑怒平明月樓的故事。
云輕聽那說書先生把吹得天花墜,尷尬得直想撓桌子。
又據茶客們說,近日云仙姑來了夢粱城,制造了多起鬧鬼事件,最終設計誅殺了夢粱城一霸賀蘭卿,簡直大快人心。
說書先生正在找人急潤此故事,想必不久之后就能問世。
云輕尷尬之中又有些慶幸,心想應該不會說白榆獻元的故事了吧……
而茶客們嘰嘰喳喳的關于仙姑的談論里,又夾雜著一則小道消息:
據說在夢粱城郊發生了一起搶劫案,有來自竹澤城的某陳姓人士,被一伙歹徒搶了整整一匣子黃金,又被歹徒打斷了扔在里,幸好得路過行商搭救。
行商發現此人時,他正捂著痛哭,大喊“錦娘,我知道錯了”。
——
在一個晴空萬里的上午,云輕一行人離開夢粱城,向著留云山深進發。
山里起了濃霧,周圍樹木草葉結了霧凇,像是開滿層層疊疊的瓊花,眾人在玉樹瓊花里穿行,不一會兒,頭發眉上都結了薄薄的一層霜。
路過一片溫泉,淡藍的水面有如一塊巨大的寶石,水面上煙氣搖,如夢似幻。
則矣,二十丈之外便看不清楚,也實在令人煩惱。
就這種破天氣,他們竟然還路遇三起爭端,可見這留云山中確實很不太平。幾人急著趕路,也不曾住腳看個熱鬧,算是一件小小的憾事。
云輕好奇一件事,正常人走在山里都容易迷路,更別提眼盲之人。之前師穆羽孤一人是如何走出留云山的呢?
所以這一路很留心師穆羽的一舉一。只見這小丫頭遇到拿不準的路時,就解下腰間排簫,吹奏一曲,云輕覺,這一舉應該不單純是用來鼓舞士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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