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文時，道號戲鳶子，道法是百戲道；

慕容秋，道號銀瞳子，道法是玄道；

陳道南，道號山子，道法是山道；

殷繁會，道號齊子，道法是蝶夢道；

周敦夫，道號引天子，道法是無量道；

徐峻巖，道號印凇子，道法是自然道。

……

程歲晏把幾個人都抄寫在一張紙上，一目了然。云輕上下看了一眼，指著其中一個名字道：“是他。”

殷繁會，齊子，蝶夢道。

蝶夢道是一種古老的道法，今已失傳，這種道法能夠把現實和夢境互通，現實可以化作夢境，夢境也可以化作現實，真正地做到似真非真，似夢非夢。

活傀儡需要在睡夢中催眠。

那個仙人也是在夢境中審問和待。

兩個重要線索都離不開夢。如果神仙人在這個六人名單里，那就很大可能是這位蝶夢道人了。

江白榆點點頭，他與云輕看法一致，也覺得齊子最為可疑。

浮雪說道：“齊子？怎麼這麼耳呢？”

江白榆：“玲瓏山，金犼。”

浮雪眼睛一亮，“啊！對對對，那個金犼的前主人飲梅子，殺死飲梅子的就是齊子！這個仙人也太兇殘了吧，不打得人魂飛魄散，那華子和一心子會不會也……”

眾人臉都有些沉重。魂飛魄散，連回投胎的機會都沒有，意味著從這個世界上被徹底抹去。

雖然魂魄聚合也并非絕無可能，畢竟魂魄之間有著微弱的吸引力，但是這個可能太小了，幾近于無，而且過程極為漫長。

程歲晏低頭翻了翻神仙譜，說道：“這個齊子殷繁會，已經飛升一千兩百多年了。一心子才飛升四百年。”

辭鯉問道：“怎麼找到他？”

程歲晏繼續看神仙譜，答道：“他飛升的地方是留云山，那里會不會有他的道場？”

云輕說道：“那就先去留云山看看吧，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程歲晏探究地看了一眼：“那如果真的找到他怎麼辦？云輕，你可要想好了，他可是仙人，而且是一個十足強大的仙人。”

云輕又何嘗不知。只是這些，已經想了太久，此刻反而鎮定了。

笑，指了指自己心口，“我，頂天立地，爛命一條。”

——

就在云輕決定去留云山的第二天，江白榆低調地繼任了華派的掌門。

之所以說低調，是因為不曾請其他門派的人到場，只是向各大門派發了英雄帖，告知事件的來龍去脈。

而他本繼任掌門的儀式是沒辦法低調的，畢竟是目前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門派。

江白榆穿著紫的繡滿星辰的禮服，跪在長生殿里，微微低頭，寒鷺子將一頂白玉蓮花冠為他戴上。

隨后，捧著一口寶劍走到他面前。

此劍是頹山子生前的佩劍，劍名“相思”。

江白榆雙手高舉，鄭重地接過相思劍。

接著，寒鷺子宣讀了敕書。

等寒鷺子讀罷敕書，江白榆扶著一個弟子站起，將相思劍系在腰側，然后他接過三支點燃的清香，進香爐。

做完這一切，他轉過來，放眼去。

鐘聲響起，殿殿外，黑地跪倒一片，人聲山呼：“參見掌門！”

江白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他想起昨天與寒鷺子的對話。

“師叔祖，玉河搖天鏡予你，由你來繼任掌門如何？”

“你這孩子，我華派以長生道立足江湖，我修的卻是劍道，如何能做得掌門？”

“如何便做不得？”

“白榆，我知你心中所想。只是每個人生在世間，都有自己的責任，并不能真的隨心所。

虞萬枝救你一命，又傳你金霜玉蓮，于于理，你都該擔負起振興華派的責任。這份責任來到你肩上，你是躲不開的。”

“我知道了，師叔祖。但是我門派祖師被殺，我似乎也有責任追查到底？”

“說的不錯，你確實有這份責任，但不是現在。現在你們實力相差懸殊，若是心急，只會以卵擊石，斷送前程與命。我要你潛心修煉，等到登仙之日，才是復仇之時。”

江白榆扶著相思劍，面無表地看著跪倒的人群，心有如一汪死水，毫無波瀾。

他的子將要去尋仙，去赴死。

而他卻要留在這里，守這百年榮華，過這寂寞一生。

第81章 百年愁 “云輕可舍不得，是吧云輕？”……

忙了一天, 江白榆下繁瑣的禮服，去找云輕。

云輕四人正在商議去留云山的路線。

依照云輕的意思，此去尋仙風險極大, 就算他們都有些修為，在仙人面前依舊宛如螻蟻, 一不小心就可能丟掉命。與浮雪此行都已做好赴死的準備。

辭鯉跟去，能接, 畢竟這事可能涉及到別貍的下落。程歲晏也去的話, 覺得不大妥當。歲晏與師父畢竟非親非故，若因此送命, 令良心難安。

程歲晏昨天被云輕那句“頂天立地爛命一條”激得斗志昂揚的, 現在突然被潑了冷水，便有些不高興。

一向好脾氣的他難得說了重話：“什麼意思，你不是說朋友之間就要互相照顧嗎？現如今覺得我修為低，照顧不了你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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