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雪一邊敲著窗楞一邊笑道:“師姐,出來打雪仗啦!咱們把歲晏埋起來!”
云輕笑道:“好!”站起一溜煙跑出去了,躲鬼一樣。
程歲晏臂力過人,打雪仗是很有優勢的,浮雪和辭鯉兩人都打不過他,這才跑來找云輕搬救兵。
云輕跑出去加混戰,三對一竟然將將打個平手。
江白榆背著手站在屋檐下笑著看他們,見云輕吃了兩記雪球,他有些看不過,手指微拈了個小法。
只見不遠,也不知是誰堆的一個歪斜眼的雪人,竟晃悠悠地站起,朝著程歲晏的方向一蹦一跳的,它蹦跳的幅度很大,眨眼間跳至眼前。
程歲晏大驚失,“雪人了!這華山是什麼鬼地方,才堆了一個時辰的雪人就了!”一邊說一邊跑。
雪人蹦跶著尾隨他,歪斜眼的樣子很有幾分猥瑣,追著追著,它忽然跳起來一丈多高,一屁坐在他上。
“非禮啊!”程歲晏萬萬沒想到他此生竟然有機會說出這三個字,而且非禮他的還是個雪人。上好似流下一片白雪的瀑布,他自己也了一個雪人。
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程歲晏已經發覺是江白榆搞鬼。他抖掉上的雪,彎腰團起一個特別大的雪球,雙手抱著跑向江白榆,“白榆!玩不起是吧,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他在前面跑,云輕和浮雪在后面笑嘻嘻地追,江白榆見程歲晏來勢洶洶,笑呵呵地躲開,幾人鬧一團。
也不知怎的,江白榆腳下一,好巧不巧地倒在云輕面前。云輕想也沒想一把撈住他,攬著他的腰與他四目相對。
他的手本能地搭在的肩頭,璀璨的眸子微微瞇著,似笑非笑地看著的眼睛。
程歲晏的雪球高高舉起,眼見就要砸下來,浮雪和辭鯉忽然抓住他,一個抬肩膀一個抬膝蓋,把他往雪地里一拋。
三人于是在雪地里扭打一團。
云輕放開江白榆,平復了一下有些紊的心跳,笑呵呵地看著地上三個滾來滾去的雪人兒。
說:“稚。”
江白榆附和:“是吧。”語氣倒很正常。
云輕又說:“剛才怎麼到了?”
“不知道,看見你就到了。”
——
打完雪仗,也到了午飯時間。
江白榆命人搬來碳銅爐,讓人切了薄薄的羊片,又有木耳,香蕈,雪藕,索,豆腐,并各類丸,以及各種水靈的菜蔬,又燙了兩壺酒。
一應酒菜在涼亭下擺了滿滿一桌子。
幾人就著山間的雪,圍爐吃火鍋飲酒。這是今年的第二場雪,極目遠眺,天與地皆澄凈無塵,云海茫茫,山清麗,人的心不住隨之一開。
江白榆這酒也不知是哪來的好東西,云輕只覺濃香撲鼻,酒好似長了一樣自己往嚨里跑,喝得興起,不自覺喝了,便朝江白榆一手:“再拿酒來。”
江白榆哭笑不得,“沒有了。”
“你騙人,”浮雪說,“不拿酒,我們就,呃,打你。”說著還晃了晃拳頭。好,這位喝得也不。
程歲晏附和道:“就是,讓雪人非禮你。”
那酒原本是江病鶴珍藏的百年陳釀鶴膝酒,大約是打算等飛升的時候慶祝的,總共就兩壺,這會兒確實沒有了。
江白榆無奈,只好讓人又燙了一壺青花酒來,這酒雖比不得鶴膝酒,卻也不差。
他端著白玉酒盞,送到云輕面前,笑著的眼睛:“嘗嘗?”
云輕要接,他卻不松手,直接喂給吃了這杯。眼見紅微張,一點點將杯中酒吃盡,他不控制地,耳朵紅了。
辭鯉指著他們,大著舌頭說,“年輕人,呵呵。”
一頓酒吃完,五個人有四個走路晃悠。辭鯉醉得耳朵都冒出來了,程歲晏覺得可,了一下,被他一拳打青了半邊眼眶。
云輕在前面走,浮雪落在后面大著舌頭:“師姐,等、等等我嘛。跟、跟不上。”
云輕頭也不回,練地向后一手,撈到一只手便握住,一邊“咦”了一聲,“浮雪,你的手怎麼長大了許多。”
江白榆:“……”
喝多了還在調戲人,真是天生的流氓胚子。
他默不作聲地被牽著,反手握住的手。
隨后垂眸輕笑,臉上不自覺地爬起熱意。好在大家都醉了,沒人注意他的異常。
云輕在前面走著,在他反握住的手時,閉著眼睛,牽起角。
寒鷺子手握一口寶劍,站在樓上往下看。
天晴了,淡金的鋪灑到琉璃世界里。招搖過市的年人們,比雪后初霽的還要明亮幾分。
第80章 蝶夢道 “頂天立地,爛命一條。”……
第二天, 云輕把新的發現跟眾人說了。
浮雪覺得很不可思議:“師父他竟然是仙人的孩子?”
程歲晏說道:“仙人的孩子不應該也是仙人嗎?”
云輕搖頭道:“哪有那麼容易。師父他在失蹤之前,還只是個半仙。”
辭鯉愣神想了一會兒,對浮雪說:“喂, 你那個鈴鐺給我看看。”
浮雪抱怨道,“臭小貓, 求人辦事呢,說話也不知道客氣點。”一邊說著, 一邊掏出鈴鐺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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