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本就以一敵多,現在又被江病鶴破了陣法,難免到反噬。
咬牙憋著一口氣,一邊把鋼劍使得不風,一邊罵江病鶴:“老東西,怕這樣!膽小如鼠,難怪華子看不上你。要是我也會選頹山子。”
寒鷺子戰得正酣,竟還空附和了一句::“罵得好!”
云輕這番話可算中江病鶴的痛,他平生最恨被人說不如虞萬枝。他氣得臉上微微了一下,冷笑著,重重一抬手。
雪越下越大,飄絮飛綿似的,然而風卻陡然變小了。
這不對。
云輕借著劍招匆匆掃視一周,近的雪垂直下落,遠的雪卻是斜飛,這說明遠是有風的,他們周圍應當是被什麼東西圍起來了。
至于是什麼,那顯然是氣墻了。
這老東西看來是想要還江白榆一堵氣墻,以洗刷玲瓏城一戰所屈辱啊。
云輕說道:“竟然有氣墻,刺哩哩,他們看不起你!”
“你閉!”辭鯉自然也發覺不對,貓一向比人對環境更敏。
奈何與他對峙的這位“狗一般的東西”明玄子長老,實力并不差,又有好多弟子助戰,他總要尋找機會才好運用法寶。
總算讓辭鯉尋到空當,祭出化水聚風實,年對著公英輕輕一吹,隨即低念法訣:
“似花非花,
似雪非雪。
青天執白傘,
送君到天涯。
水起!”
細小的白絨花吹進雪片里,更不易察覺。不一會兒,四周氣墻有多發生變化,氣變了水,隨后這無形的水四散流開,那氣墻如同冰塊融化般破開一個個缺口。
雪花再次被風卷起。
這倒有些出乎江病鶴的意料了。他只知道這神的公英能夠聚風,卻沒想到竟然還能化水,這是一件罕見的雙用法寶。
眼見氣墻無用,江病鶴又舉了一下手,“結陣。”
所有普通弟子默契地一同放棄混戰,圍住他們開始結起陣法。
此陣名為九九重劍陣,為華子溫重明所創,它最大的特點是參與人數很靈活,至九個人,至多八十一人,只需人數是九的倍數,都能夠結此陣。
自然,倍數不同,效果是不一樣的。
此陣威力甚大,眼下結陣弟子為五十四人,雖然沒有達到八十一人的最大威力,但是江病鶴相信只要結此陣,也足夠困他們一段時間。
哪知寒鷺子一見他們結陣的方式,忽然冷笑:“在我面前結重劍陣?你怕是不知道,師兄他可是經由我的指點才創出此劍陣的!”
行歌子諷刺道:“師叔你真是老糊涂了,什麼大話都敢吹!”
寒鷺子呵呵一笑,一眼找到劍陣中作為陣眼的弟子,玄劍手,穿開風雪,一劍斬首!
蒼夜劍來勢太快,劍意太猛,那弟子無暇防備,頭顱直接被斬飛出去,這人空的頸部噴起大片鮮,染紅了飛雪。
陣眼死,劍陣破。
玄劍一擊即中,又飛快地回到寒鷺子手中,恰好用來格擋俞北亭遞上來的一劍,時機不早不晚,剛剛好。
寒鷺子:“我師兄收你們這幫豬狗做徒弟,真是此生最大的敗筆!”
江病鶴滿目森寒,又一抬手,“結陣。”
這次陣法只需二十五名弟子,剩下的依舊加混戰。
這二十五名弟子結梅花陣,豎起劍指閉目誦念法訣。
江病鶴單手背在后,一手扶著劍,從容立于風雪之中,揚聲說道:“師叔,此陣如何,是否還要指點一二?”
寒鷺子呸了一聲,“要我指點,你也配?!”
程歲晏祭出昭明畫骨扇,低聲誦念法訣:
“眉如遠黛目含霜,
盈盈玉步照流。
若唔——”
第三句卻是如何也念不出來了。
浮雪扭頭看到他一手拿著扇子瞪眼睛,一手拖著北海劍,狼狽地躲著劍,莫名其妙,想要問問,一張口,發現說不出話。
“唔唔唔。”浮雪夸張地拍了拍,提醒其他人。
所以,江病鶴布的是言陣嗎?云輕心想,看樣子是為防止他們使用法寶。
此刻,江病鶴站在陣外,看著他們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他微微一笑道:“游戲,才剛剛開始。”
天地間一片冷寂,只余下風聲,雪聲,劍聲。
眼前是金,銀,。
江白榆不僅要應付眼前的人,還要分心觀察整個戰場,時不時地點符支援。
最要防備的是明玄子。這位長老自現之后便不發一言,哪怕被寒鷺子大罵也無話說,看起來像個厚道人,實際上竟然十分險。
他一邊和辭鯉手,一邊幾次暗地里點符襲其他人,幸好都被江白榆發現,點符打消。
雪下得更大了,幾乎下了雪塊。麻麻的雪塊好似在天地間布了一層濃濃的白霧,白霧之中,升起了一月亮。
玉河搖天鏡停在半空,飛速旋轉,強大的威攪周圍雪片,在半空中形一個球形的燈籠。
云輕飛快彈了兩下鋼劍,尖銳的錚鳴聲回在呼嘯的風雪中。
這是他們的暗號,此暗號只有一個意思: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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