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鷺子就這樣,肩上帶著鎖鏈,被云輕和浮雪從籠子里攙出來,沉默地隨著幾人走出歸真。
剛一出口,云輕肩上的辭鯉便往地上一滾,化人形。
寒鷺子因太久不見天日,不住用手掌遮起眼睛。到周圍山空蒙,鳥鳴啾啾,久違地呼吸到新鮮空氣,恍如隔世一般。
氣海解除制,開始活躍起來,修為在周運轉,這種悉的覺,令寒鷺子激得放聲大笑,笑過之后又紅了眼眶。
“你們到底是誰?”問眾人。
云輕說道:“現在沒時間解釋,我們先離開這里。”
忽然,不遠傳來一聲冷笑:“離開?今天一個都別想離開!”
第68章 整齊一家人 “我知道你是誰。”……
眾人定睛一看, 四面竟圍上人來。
江病鶴為首,其次一個矮壯方臉的想必就是攀山子李修竹,另一個穿得華貴致、眉眼有些風流韻致的, 想必就是攬云子謝君澤;再其次就是俞北亭了。
這四人分別帶著許多弟子堵住了四個方向。
玉河搖天鏡飄在江病鶴旁飛速轉,帶起一片無形的氣旋, 一澎湃的威撲面而來。
江病鶴面沉如水,看到云輕時, 細長的眼睛里殺機四溢。再看一眼江白榆, 他裝模作樣地怒咤一聲,先發制人地扣上一頂帽子:“逆子, 你為了這個妖, 竟然弒殺親母!”
這話一出,華派上下一片嘩然。
江白榆被他的無恥氣得笑了一下。
寒鷺子震驚地看向江白榆,質問道:“你是這畜生的兒子?”
云輕說道:“畜生怎麼可能生出這麼好的兒子,前輩你還是不要多慮了。”
寒鷺子點點頭,自知此刻也不是掰扯這些的時候。瞇著眼睛掃視一周, 一見到俞北亭, 登時狂怒:“無恥叛徒, 你還有臉來!”
見云輕手里拿著蒼夜劍, 毫不見外地出玄劍,斬向俞北亭。
俞北亭面無表地看著,“恩師, 還是不要負隅頑抗的好。”
這話一出,哪怕是同一陣營的華派弟子,臉上也都有些掛不住,欺師滅祖一向為人所不齒,偏偏俞北亭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實在是無恥到了一定境界。
寒鷺子畢竟被穿了琵琶骨,行限,又因多年來囚在歸真,不曾練習劍,這會兒至多能發揮出巔峰功力的二三,俞北亭應付起來綽綽有余。
其他幾人也很快加混戰。云輕沒了佩劍,便拔了江白榆的鋼劍,好在江白榆還有裁恨劍能用。
浮雪祭出六道聽封鈴,程歲晏祭出昭明畫骨扇,辭鯉祭出化水聚風實,李修竹與謝君澤也各自祭出法寶。
其中李修竹的法寶是一枚白紙折的小船,和一條金的鎖鏈。謝君澤竟然接連祭出三件法寶,分別是一盞翠竹琉璃花燈,一扇墨玉棋盤,以及一座金香爐。
一時間法寶紛飛,影舞,終于,江病鶴道了一聲“列陣”,華派弟子整齊劃一地向后退開幾十丈遠,紛紛舉劍催法訣。
俞北亭見狀,適時地一腳點到寒鷺子口,借力退到人群里。寒鷺子被踢得連連倒退,被云輕一把接住。
隨著法訣播頌,空氣微微震之后,眾人只覺腳步漸漸變得沉重,足下形同生,便知這是錮陣法。
江病鶴從容地將手掌隔空向上一托,微,玉河搖天鏡飛到半空,快速漲大,空氣被極速攪,時空好似變了形一般。
云輕抬頭去,只覺天空都有了幾分扭曲。
隨著其中威越來越強,許多弟子竟被制得兩抖,劍尖輕輕晃。
明鏡高懸,約莫漲大到丈許寬便停止,隨后,鏡面里開始向外播撒星塵。
無數散發著淡淡銀的星塵組一條發的河流,河流形之后由窄到寬,有如銀河傾泄,無聲地向地上云輕眾人席卷而來。
隨著河流一同席卷的,是江病鶴冰冷的聲音:“不自量力。”
腳下是錮陣法,頭上是寬闊星河,幾人好似羅網中的小蟲,避無可避。
云輕仰頭看著那快速近的懸河,忽然笑了一下。
在江病鶴志在必得的目中,褪下腕上的妖丹手串,往空中一拋,朱輕啟,飛快低誦法訣:
“千里明月千里夢,
自在人間自在風。
人醉向花間臥,
香霧渺渺歸云輕。”
手串在空中眨眼間漲大,好似一個巨大的花環,花環之下竟憑空飄起一片濃濃的白霧,遮住幾人形。
江病鶴神一變。
濃霧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和收攏,隨后消失。
一同消失的還有霧中的人。
他們剛一消失,星塵的銀河傾瀉而至,銀河所過之,草木山石,竟然憑空消失了一大片。
玉河搖天鏡飛速小,回到江病鶴手中,之前空無一的鏡面里,此刻映現出一片草木山石。
江病鶴臉如黑云,冷冷說道:“追。”
——
云輕不得不承認,白榆煉的這個法寶當真不錯。
如果是自己煉的話,可能就會想辦法煉出個極致的殺。
但江白榆的意思是,打架時通常是殺氣四溢,這個時候如果再來個殺,似乎效果有限,不如添加一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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