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定睛看去,手里的, 赫然是一把妖丹。
這些妖丹是在玲瓏山平群妖時取的,小妖的妖丹不值一提, 有些嫌棄就沒取, 只取了那些比較有實力的,攏共十八顆。
其中十七顆妖丹都是青或者褐, 唯有一顆, 赤紅如丹砂,是那金犼的。
這些妖丹,本打算自己煉個厲害法寶的,奈何玲瓏山一戰后一直沒機會息,現在修為又恢復得很慢, 又不是個有耐的人, 只好煩求江白榆了。
江白榆接過妖丹, 點頭說好。
云輕想到楚言禾送的那塊玉璧, 不如一并練了,正好程歲晏缺塊護玉。
護類法寶煉起來容易,因為作用單一, 只需佩戴在上便好,也不需要法訣。
對比之下,云輕的妖丹法寶就復雜多了。
“你要給它取個什麼名字?”江白榆問道。
“呃……”云輕不太擅長取名,想了一會兒,“整齊一家人?”
程歲晏默默說道:“突然覺那幫妖怪死得好慘。”
浮雪:“死得好冤。”
辭鯉:“死不瞑目。”
江白榆又問云輕:“法訣呢, 你有沒有想好?”
云輕只覺頭疼,擺擺手說,“不知道,你幫我想吧。”
江白榆笑,“好。”
過了幾天,江白榆把煉好的法寶給。這法寶由一片碧綠的荷葉包裹著,不必問為什麼這種時節會有新鮮荷葉。
打開荷葉,里頭是一串手鏈。
手鏈上,十七顆或青或褐的妖丹參差排列,拱衛著一顆稍大的赤紅妖丹。可能是覺得妖丹太單調,江白榆還在其中串了一些別的玉石。
這手鏈還怪好看的,云輕沒想到江白榆還有這手藝,這人要是不修道,當個珠寶匠人也會很歡迎的。
展開荷葉,見上頭用墨寫著法訣:
千里明月千里夢,
自在人間自在風。
人醉向花間臥,
香霧渺渺歸云輕。
這法訣……
云輕托著下,瞇了瞇眼。
怎麼覺,白榆在調戲呢……
屈指輕輕彈了一下荷葉,朝江白榆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白榆眼睫輕輕掀,迎著的視線,抿了抿。
云輕將那串手鏈套在腕子上,在下晃了晃,點頭道:“不錯。”
江白榆的目在的手腕上略停了停,笑道:“你喜歡就好。”
……
這些天,他們好幾次甩掉跟蹤的人,不用猜也知道那是江病鶴派來的。他與江白榆已經撕破臉,不必再扮演父慈子孝,因此就越發肆無忌憚了。
不過,跟蹤歸跟蹤,這幫人卻一直沒手。
云輕猜測,由于他們殺掉了傾城子,且江白榆的修為也遠超江病鶴的意料,這些都使他到忌憚,所以遲遲沒有手,大概是想找個萬全之策吧。
“師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眼看著距離華山越來越近,云輕暫時也沒什麼好主意。
想了想,說道:“我想先見見那位寒鷺子前輩。白榆,你對寒鷺子了解多?”
江白榆為難地搖了搖頭,“已經被關地十八年,許多陳年舊事都被人忘了。
我只知道,于劍道上頗有建樹,曾經的佩劍’百年愁’,也算一件有名的神兵利,此劍被江病鶴收繳后束之高閣;
的親傳弟子有六人,其中五人皆在寒鷺之中死去,唯有一人因投靠江病鶴而活了下來。”
“這人是誰?”
“俞北亭。”
——
俞北亭剛回華山,就又挨打了。江病鶴是個多疑的人,如今了挫折,便懷疑俞北亭同江白榆是一伙的,為此甚至用了真言咒。
他問俞北亭知不知道江白榆的真實修為,俞北亭回答說不知。
江病鶴又問俞北亭把蒼夜劍留給江白榆的目的。
俞北亭的回答是,其實蒼夜劍是被妖搶走的,他一直不敢說實話。
這一答把江病鶴氣得面似寒霜,往他上了約莫有二十來鞭。
……
從長生殿走出來后,俞北亭了角的鮮,長長地吐了口氣。
在守門弟子時不時好奇的目打量下,他面無表地仰頭看了看太。
李修竹路過長生殿——誰也說不好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路過,看到俞北亭上帶傷地出來,他便走到俞北亭旁,親切地喊了一聲:“俞師弟。”
李修竹生得并不似個修竹,倒有些像樹樁。他又矮又壯,一張方臉,臉上常年掛著笑意,俞北亭就沒見過他不笑的時候。
他懷疑那笑意是永久地畫在了李修竹的臉上。
李修竹是江病鶴的親傳弟子之一。
說起江病鶴的親傳弟子,那真是一個風險很大的份。
江病鶴總共收過八個親傳弟子,其中有四個弟子在修行的過程中出了這樣那樣的意外,死了三個,瘋了一個。
瘋的這一個還了啞,每天阿阿地到跑,華派上下因他的份,都讓著他。
除了這四個,另有兩個弟子相攜著私奔了,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躲在了哪個角落,亦或者延續了“江病鶴親傳弟子”這一份的詛咒,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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