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心中一。這程歲晏遇到過仙人,那能不能讓程歲晏介紹一下,也見一見那位仙人?興許能請仙人幫忙找找師父呢?
突然又覺得這個想法可笑。仙人又不是二舅三姨小表妹,哪有那麼容易通過介紹認識的?真是昏頭了病急投醫。
吃過早餐,四人一同出門去拜訪范大戶。
路上時,程歲晏發現云輕換了一把佩劍,劍鞘烏沉沉一不反,一看就不是凡品。
“云輕,你這佩劍可否借我看看?”
“好啊。”云輕大方地遞過去。
程歲晏翻來覆去地看著,口稱贊,接著又問:“你這劍賣不賣?我出一萬兩。”
不等云輕回答,他突然又搖了搖頭,“看我,老病又犯了。這種神兵利怎麼可能賣。云輕你別介意,你就當我胡說八道。”
云輕把“”兩個字憋了回去。
浮雪抱著胳膊走在云輕邊,一臉驕傲地說:“這可是我師姐的戰利品。”
“啊?厲害厲害。”程歲晏把蒼夜劍遞還給云輕,作一下子變得有些小心。
浮雪很滿意程歲晏的反應,吹完劍不過癮,右手四指握拳,用大拇指指了指江白榆,“呶,華派主,也是我師姐的戰利品。”
江白榆氣定神閑地邁著步子,沒有否認。
程歲晏肅然起敬,華派他自然是聽說過的。
云輕真怕師妹再吹出什麼匪夷所思的牛,趕轉移話題,說道:“歲晏,你昨晚那柄折扇法寶,可否取出一觀?”
“好啊。”
云輕本意是讓程歲晏自己打開折扇給看看,哪知道他取出法寶后竟然直接遞給了。
他這樣毫無防備,使深意外。昨晚已經把他的法訣聽了個一清二楚,現在若是拿了法寶就跑,據為己有,他能怎麼辦?
這麼單純,行走江湖沒被人騙窮蛋,算他運氣好。
云輕不住提醒他:“出門在外可不好這樣輕信于人,你怎知我會不會將你的法寶掠了去。”
程歲晏笑了笑,心想,我又不傻。這伙人修為高強,他們若是真要圖謀他的法寶,他能反抗麼?他若反抗,說不好也的戰利品了。
云輕低頭展開那把折扇。
白玉做的扇骨,沉甸甸的,手溫潤,扇面是綢質地,因年代久遠已經泛黃,扇面正中畫著那位提花籃的彩人。
人似乎剛剛采花歸來,迎風踏步,帶翻飛,地上散落著幾點被風吹落的花瓣。
這扇面沒有題字沒有落款,只有這樣孤零零一位人。
云輕想到昨晚人那一跪,心里對這折扇好奇極了,為什麼跪?跪的又是誰?
于是云輕問道:“這件法寶什麼名字?”
程歲晏答道:“昭明畫骨扇。”
“何人所制?”
“這倒不清楚,我只知道這扇面是從一幅古畫上裁下來的。”
云輕將昭明畫骨扇遞還給程歲晏,說道:“真希以后有機會可以和這人聊聊天。”
“那可能要讓你失了。”
“哦?”
“不會說話。”
也對,說到底它只是一個幻象,又不是真正的生靈,云輕略帶憾地想。
——
云輕幾人來的不巧,那范大戶今日出門會友去了。一個姓孫的管家接待了他們,在一間偏廳擺下茶點,禮數倒周全。
孫管家說:“因明月樓一事,我們郎君愁得白了頭,老夫人也天天吃不下飯,家里頭諸事不順。
因此郎君廣發懸賞,希能覓得能人異士平定明月樓的妖邪,能人異士倒是來了不,奈何全都沒用。
幸好不久前請了名門大派的道長來,不過兩三天便有了些眉目,今晚便可以捉妖了。”
云輕聽出來了,這管家話里話外的意思,有那兩個名門出的道長就夠了,他們這些來路不明的“能人異士”,盡可以離去。
程歲晏好奇道:“是哪個名門大派?”
提到這個,孫家笑瞇瞇了胡須,說道:
“這個說來也是緣分。我們老夫人燒香時遇到一個華派的寄名弟子,聽說他們要去給華派的掌門夫人上壽。
老夫人好說歹說,封了一份薄禮請這位寄名弟子轉。這不,華派聽說了我們的難,地就派來兩名神通廣大的弟子相助。”
一提到華派,三人目齊刷刷看向江白榆。
江白榆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塊棋子兒般大小的糕點把玩,也不吃,問道:“是華派的哪兩個?”
“這兩位道長在華派很有威,常在掌門跟前行走,想必你們應該也聽過,一名周士譚,一名水瀾。”
江白榆搖頭道,“沒聽過。”
孫管家著胡須禮貌微笑,那樣子好像在說,你們這群沒見過世面的,沒聽過也是正常,我老人家不會和你們計較。
云輕知道,看來他們與那三百兩謝銀無緣了。腦中又閃過那雙詭異的繡花鞋,云輕按下好奇心,起告辭。
孫管家客套了幾句,也不挽留。
云輕打頭出去,步履生風。剛走出偏廳,迎面見到兩個穿道袍的男子走來。道袍上繡著淺金蓮花紋,正是華派的弟子服。
咦,這不就是那兩個言語輕薄的守門人麼。
云輕想到那日兩人的狗啃場面,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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