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過廚房窗戶向外看。
佟知雪正推著椅朝這邊走,傅駿跟有說有笑。
管家撇撇,繼續忙手里的活兒。
“我看就應該讓安安小姐晾他幾天!”
“行了行了,說話多做事吧!”大管家滿頭是汗,“這平時溫文爾雅的爺一發起脾氣來,比霍家那位閻王更可怕!”
另一邊,佟知雪把傅駿推進別墅,看到了管家口中所說的,“有樓梯的地方都有斜坡”。
這些斜坡的坡度正好跟椅匹配,傅駿就算自己行也不會出任何危險。
即便多了這些斜坡,依然不影響家里的觀和藝氣息。
想必那個蘇凌安,是反復研究過這些的。
佟知雪眼神變了變,照顧傅駿上樓,來到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寬敞,十分整潔,他的服怎麼疊怎麼放,一切都井井有條。
他的樂譜和大提琴立在落地窗邊,樂譜上有零零星星的小記號,都是蘇凌安做的標記。
每次他看完,都會這樣做標記。
臥室旁邊就是他的琴房,他的白三角鋼琴纖塵不染,蘇凌安每天都會。
佟知雪慨:“看來,對你真是很用心。”
“什麼?”
“我說蘇凌安。”
佟知雪轉過,目有些復雜,靜靜的看著他。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傅駿輕輕攥住手,“剛才吃飯的時候,你不是……”
“作為你的朋友,我確實覺得對你的付出是一種束縛。”佟知雪輕聲道,“但作為一個人,我覺得是你對不起。”
“知雪……”
“今天你坐在椅上,可你看上去依然很帥,”佟知雪笑了笑,“依然瀟灑英俊,風采如初。你知道為什麼嗎?”
“是蘇凌安六年如一日的照顧,是沒讓你在泥淖里陷得更深,這才有了今天的你。”
“這一點,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佟知雪依然不喜歡蘇凌安,但佩服對傅駿的付出。
傅駿愣了愣,邊忽然掠過一抹自嘲的笑。他調整一下緒,抬眼看,啞著嗓音問:
“知雪,我們……還有可能嗎?”
佟知雪笑笑,很干脆的回答:“我們從沒開始過。”
“可是……”
“我們之間,頂多是學生時代的一段好,這能說明什麼?駿,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但如果做人的話,我們之間缺了什麼。”
傅駿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糾纏,但眼中的明顯暗了下去。
他是喜歡過佟知雪的,喜歡的很晦。他本就是個比較向的人,的事也更喜歡深埋心底。
所以佟知雪說他們倆從沒開始過是對的。
他連一場表白都沒給過。
“駿,”佟知雪看著他的眼睛,“現在我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而且我也想以事業為重,暫時不會考慮這些事的。”
“我懂。”傅駿扯扯角,“你拒絕我,是不是因為我現在是個站不起來的廢人?”
“我拒絕你,是因為我對你從沒有!”佟知雪說的很直白,“如果我你,別說你站不起來,你就算一輩子躺在床上,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
“可如果我不,就算你形矯健前途無量有錢有勢,我照樣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你……”傅駿,最終憋出一句,“你拒絕別人,一向這麼耿直?”
“我不喜歡拖泥帶水,而且我確實說話直。”佟知雪聳聳肩,輕笑,“我這個脾氣是得罪人的,不過沒辦法,實在改不了。至于的事,我覺得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要耽誤別人,也不要耽誤自己,對吧?”
“對。”傅駿笑笑,“謝謝你肯對我說這些,你還是第一個沒有因為我殘疾,就對我同甚至另眼相看的人。”
“為什麼要同你?”佟知雪笑起來,“你的是有缺陷,可你的靈魂,你的人格,都是完整的!”
“謝謝……我最害怕別人同憐憫的眼。”傅駿咬咬牙,“就像……家里這些上上下下的斜坡,它們時刻提醒我,我是個廢人。”
“可是換個角度想,它們也讓你生活更方便,不是嗎?”佟知雪坐在他跟前,拍拍他的肩膀。
傅駿看著笑,這一瞬間,他好像也想通了什麼。
比起做人,似乎還是這樣更自在一點。他們此時還真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喝著茶聊著天,討論音樂和,討論人生和哲學。
天馬行空的討論,盡歡笑,好像又回到了學生時代。
傅駿一時興起,還拉了一段大提琴,琴聲悠揚,仿佛穿烏云,帶著蓬堅強的力量。
“真好!”佟知雪熱烈鼓掌,“駿,你對音樂的敏度還跟以前一樣!我覺得你還是可以重新回到舞臺的!”
“不可能了。”傅駿搖搖頭,“我也不想再登臺表演。”
“但你的天賦不能浪費。”佟知雪看看表,起道別,“我在這待了老半天,現在也該回去了。你一定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就算不能登臺,你總能編曲吧?這也算另一種形式的站在舞臺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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