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嚇了一跳。

不過作為一個向來頭腦冷靜的律師，沒有本能的大喊大，而是住了這份本能，警覺的看向來人。

“是……是你？”

傅昭重重了口氣，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

裴的臉與以往不同。

印象中的他一副清純小狗的模樣，雖然弱，可見了人總是笑瞇瞇的。

今天的他……

或許是夜的原因。

濃重的夜給他蒙上一層微微冰冷的神。

“是我該問你吧。”裴緩緩開口，“你怎麼在這？”

傅昭皺皺眉，雙手環抱前。

大律師看人的眼向來帶著審視。

“怎麼，你還管起我來了？呵，我喜歡在哪里是我的自由，與你有什麼關系呢？”

“怎麼沒關系！”裴猛地抬高聲調，“你……你剛才跟沈哥那樣子，我全都看到了！”

傅昭更是莫名其妙，“你看到什麼了？”真是風！

“你們兩個打罵俏，別以為天黑就看不見！”

傅昭瞪圓了眼睛，差點兒想把高跟鞋下來敲他頭。

“你……你再給我說一遍？”氣的聲音發。

“曼姐，上次在溫泉山莊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倆不對勁了！”裴振振有詞，“你們去取餐的一起去，不知道說些什麼，說完之后在一起又鬧又笑的！還有剛才，也是！”

“曼姐，這酒店樓上住的可是姜姜！你就這麼把丈夫下來，你……你居心何在？”

傅昭被他氣笑了，雙手叉腰大氣。

這人神神叨叨說了些什麼？以前只覺得他是個媽寶男，沒想到還是個神經病！

“你們這樣對得起姜姜嗎？”裴義憤填膺，“曼姐，姜姜可是把你當最好的朋友！”

“我也是啊！”傅昭瞪他一眼，“我跟姜姜的關系，用不著你來心！”

“那你倆好到連男人都可以分？”

“裴！”傅昭怒道，“你再胡說八道，我真跟你不客氣！”

“我是親眼所見，不是胡說！”

“裴，你什麼意思呢？”傅昭冷笑，“你覺得我跟沈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所以你來為姜姜抱不平了？”

裴咬咬。

眼前這個人氣場強大到讓他畏懼，卻有著致命的吸引。

人類都有著慕強的本能。

而他這種本能似乎更突出一點。

他不問自己，是為姜姜抱不平，還是為自己抱不平？

在這里質問，是為了姜姜，還是為他自己……

裴空白一片的大腦里，忽然有些混沌。

“呵，你站在什麼立場上為姜姜打抱不平？”傅昭更靠近他。

上散發著一種特別的幽香，挑眉勾那種不屑的神，像極了在神的夜里怒放的野薔薇。

裴的心跳忽然停頓兩秒，繼而猛烈加快。

“裴，姜姜是差一點兒就要跟你訂婚的人，可在被你媽媽輕視侮辱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

“你媽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屁話，說姜姜克夫。當時你們要訂婚的事在圈子里人盡皆知了，但就為了你媽媽一句話，你放棄了。”

“那個時候，你為打抱不平了嗎？”

“你連保護的能力都沒有，現在還有臉在這質問我？”

傅昭眼神凌厲，“想當別人的保護傘，也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你，你……”

裴被懟的啞口無言，只能眼睜睜看著在他面前瀟灑轉，背影漸漸消失在夜中。

“朱曼！”他對著夜大喊，“總之，你……你不能這麼對姜姜，更不能這麼對我！”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無盡頭的黑。

裴有些泄氣，狠狠跺了跺腳。

有些話，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為什麼會在這……”他低聲自言自語，“因為我知道你在京州，我是悄悄跟著你來的……”

“你知道嗎？”

裴呆呆站了一會兒，眼底浮上的失落同夜一樣濃。

……

傅寧玉在京州大學查看工地現場況，校長全程陪著笑臉。

“我只是來看看翻修的怎麼樣，您不用一整天都在這里陪著。”傅寧玉客氣道，“您也有很多事要忙的嘛！”

“沒有沒有，就算再忙，陪傅總看看進展的時間還是有的！”

“校長，”傅寧玉輕笑，“我們家老四……前幾天來過吧？”

校長一愣，不自覺又是一頭汗。

難不兒子鬧完了老娘也要來鬧？

“這幾天我也聽到了一些傳聞，說他在您辦公室鬧的厲害的，為了一個什麼帖子……”傅寧玉低聲道，“他這樣做真是太不應該了，我替他賠個不是。”

說這話是認真的，再怎麼說，京州大學百年名校，世界聞名，能當上這所學校的校長都不是等閑之輩。

校長的來歷背景再清楚不過，雖然家族不及傅家霍家，卻也是書香門第。

在這個圈子里當然要以和為貴，不一定哪天就能用到。

而霍承駟那沖冠一怒，校長表面不敢說什麼，萬一背地里搞些小作就不好了。

“我兒子闖的禍，就由我來道個歉吧。”傅寧玉笑了笑，“誰讓我是老媽呢！他太年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您多包涵！”

“傅總，不敢當不敢當！”校長趕忙說，“四爺也是心疼四，再說，都是我管理無方，我作為校長，學校部出現這種事，實在不應該！”

“那幾個學生我已經給了分，請四和放心！”

傅寧玉蹙眉，冷聲冷氣的哼了一聲，“什麼？我承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