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曠晃了晃因失和疲憊而沉重的頭顱,沒有過多思考,選擇了全然信任。
“好!”
于是,宋鶯時將薄曠的胳膊繞到自己肩上,借力想要把他扶起來。
但薄曠一,他的重本不是了三天的宋鶯時能承的。
尤其是要從這麼低的地上把人扶起來,難度就更大了。
薄曠深呼兩口氣,忍著疼痛,自己從地上坐起來。
兩人再合作一把。
他把胳膊繞在肩上,宋鶯時的左手從他背后繞過去,扶著薄曠的腰。
傷兵殘將一起努力,終于讓薄曠站了起來。
剛走了一步,薄曠就意識到不對勁,“你腳怎麼了?”
這人心細如發,縱然是在自己的況如此糟糕的況之下,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宋鶯時的不對勁。
“我沒事,我們快走……”
薄曠腦子一,立刻意識到宋鶯時是從高跳下去時傷了。
為了救自己,還跑了回來。
“初筠呢?”薄曠問道。
宋鶯時著氣解釋說從河里跑了。
他們兩個共同的心理就是不能讓華初筠出事,薄曠聽到華初筠跑了,微微松了口氣。
都這樣了,還能開玩笑。
“那接下來就是我們兩個共患難。”
“別說了……趕快逃命吧……”
雖然話說的是趕快……
但兩人的速度怎麼可能快得起來?
幾乎都是憑借著那意志力在走路。
宋鶯時腳踝疼得眼前發白,已經分不清自己跟薄曠到底誰在扶著誰。
等挪到倉庫門口,已經到腳踝的嚴重抗議。
薄曠顯然也意識到已經無法再走路。
原本攬著肩膀的手向下,改為攬住的腰,想要讓借一借力。
沒辦法,兩人只能靠得更。
在這種時候,誰也想不到這個距離是不是超過了普通的社距離,逃命要。
然而,他們自己心無雜念,卻不想下一秒,這樣雙臂纏繞對方的姿勢,落在剛進來的那堆人眼里,是什麼模樣。
“喲,我好像是打擾了什麼。”
唐一平突然出聲,嚇了宋鶯時一大跳。
薄曠抬頭,下意識地將宋鶯時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唐一平瞇著眼睛看他們兩個,“二位,這副模樣,是要往哪里去?”
宋鶯時看著唐一平上迸濺的跡,氣息狠戾。
如果不是剛剛親耳聽到了外面的槍響聲,還想不到他服上的這些跡是怎麼來的。
……那是別人的,濺到了他上。
甚至他上都還帶著硝煙火石的味道,都在告訴宋鶯時,這人是怎樣一個亡命之徒。
宋鶯時想要反過來將薄曠護到后,但薄曠很警惕。
縱然傷痕累累,最后那點骨氣卻支撐著他站得筆直。
宋鶯時只能喊話,“唐一平,我可以留下來,你放薄曠走,他傷得很重!”
唐一平置若罔聞,依然玩味地看著他們兩個。
“還有一個的呢?”
他的手下已經去倉庫里搜了一圈出來,看到通風口那里的缺口,哪里會猜不到人是怎麼不見的。
唐一平聽完手下的匯報,也不發怒,“跑了的那個的,我以為才是你姘頭。怎麼到頭來你們兩個一塊兒留下來了?這是要當亡命鴛鴦?”
宋鶯時冷冷看著他,沒回話。
更加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松開攙著薄曠的手——但凡他們兩個誰松了力,大概很快就要摔在地上。
那樣也太狼狽了。
“嘖嘖。”唐一平嘆兩聲,而后整個人往右挪了兩步。
他后幾步外,赫然站著一個筆高大的影!
宋鶯時失聲道:“商硯深!”
竟然是商硯深!
他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一直默不作聲地站在那里?
商硯深聽到了在自己,目掃過來一眼,而后便移開了。
從他眼里看不出什麼緒。
周遭上卻蔓延著與唐一平相似的氣息——那是剛剛見了的狠絕與暴。
剛剛是他們兩個打起來了……
宋鶯時目一直落在商硯深上,但一顆心卻沉沉的,像了石頭。
因為他了這麼多的折磨,可這人的神卻淡得嚇人。
商硯深只看著唐一平,聲音冷淡至極,“把我的人放了。”
“你的人?”唐一平抬了抬下,“你的人好像跟別的男人正親熱呢,你來了他們都舍不得松開。”
商硯深不為所,顯然激不到他。
他抬了抬手,后就有人推著一個人走了上來。
那人量高挑,腹部高高隆起。
不是林菀又是誰?
商硯深也不廢話,“二換一。唐一平,你老婆孩子在我手里。”
宋鶯時是早就已經了解了林菀的況的,但薄曠聽到這句話,卻是真實地詫異了。
他低頭觀察宋鶯時的表,完全沒有他一樣的詫異。
看來是早就知道了。
在今天之前,所有見過商硯深帶著林菀的人都以為是商硯深的小兒,懷的也是他的孩子。
在商硯深跟宋鶯時離婚后,不人都在猜是因為他的出軌。
包括薄曠,也一直以為除了宋德厚的死,還有這個原因才導致宋鶯時堅持要離婚。
但是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唐一平,到底跟他是什麼過節?
他們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按理說比商硯淮還要親。
唐一平嘲諷一笑,“我的人?你帶走的時候可還沒懷孕,誰知道肚子里的是誰的種。”
林菀今天被嚇得夠嗆,一直不敢作聲。
聽到這句話才哭著開口,“一平,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唐一平淡淡地看,“哭什麼,你不是從小就喜歡我這個弟弟麼?”
“我沒有……”林菀搖著頭,大聲辯解道,“你走的時候我已經懷孕了!你不辭而別,我還沒來得及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你!如果不是后來阿深找到了我,我一個人早就不知道怎麼過下去了!”
唐一平對此很淡漠,似乎并不關心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
“我看——反正唐一野你也已經離婚了,你老婆,哦不,前妻呢,看起來也并不稀罕你。我看干脆你們兩個過吧。買一送一,就算肚子里真是我兒子,你欠我那麼多,替我養個兒子也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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