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硯深蹙眉,“你笑什麼?”
宋鶯時:“沒什麼。”
宋鶯時真的不是在笑話他過敏的慘樣,而是忽然想到,以后為了讓商硯深離遠點,是不是可以領養一只貓?
商硯深把宋鶯時送到樓下,目送進門后,便離開了。
他甚至連單元樓大廳都沒進。
宋鶯時也是長了好看臉蛋的人,自然知道這人的心理。
呵,大男人,死要漂亮干什麼。
商硯深今晚出師不利,匆匆離開,本就一肚子的不快。
更讓人憋悶的是,他的車剛開出去十來分鐘,還沒到住,上的紅疹慢慢開始消退——這藥效還敢更慢一點?
商硯深回到家,管家迎上來,看到他脖子上零星的紅疹,關切道:“四,這是怎麼了?”
商硯深擺擺手,“我上去洗個澡。”
管家卻住他,告知,“四,今天林小姐又來找您了……”
自從兩個月前把林菀接來鎂國,商硯深就把留在了這邊。
原本想的就是在這里,對唐一平來說是個餌。
而且宋鶯時一直不喜歡,不如就放得遠遠的,免得那小矯總是拿林菀來找理由吵架。
可沒想到世事弄人,好巧不巧的宋鶯時也被姓薄的弄過來了。
商硯深很清楚薄曠的目的,說是讓宋鶯時出來散心,說到底還是要把從自己邊掉開。
把宋鶯時安排在他的分公司,隨時都可以用“工作”當借口來接近他。
綠茶男。
但薄曠可以飛,商硯深一樣可以。
正好要理商圣彬和唐一平各自的那攤事,總能找到機會跟宋鶯時見面的。
商硯深見管家還在候著,就打發了一句,“我不是讓你給安排個遠點的住,怎麼還老往這邊跑。”
管家也很無奈。
他明白商硯深想要跟林菀保持距離,所以找的公寓離這套別墅開車都要兩個小時。
但架不住人家不怕辛苦,總不能把一個大肚婆攔在外面。
商硯深沒什麼耐心,冷言道:“下次再來,你告訴,快要生孩子了,生事端。唯一的作用就是好好生下那個孩子。”
管家只能稱是,但心里也知道,不能把這麼無的話直白地轉述給林菀聽。
畢竟是快要臨盆的孕婦,點刺激萬一對孩子不好,那真是造大孽了。
商硯深上樓,洗完澡,躺在床上。
出手機,還是忍不住點開了薄曠的朋友圈。
他就是看到薄曠的這條朋友圈,才選擇義無反顧地趕去宋鶯時主持。
薄曠發了一張照片,只簡單配了兩個字——“好”。
照片很明顯是他抓拍的,宋鶯時穿著一華麗的婚紗,站在一個看起來是辦公室的地方。
背景虛化,就是唯一的主角。
璀璨奪目,得不可方。
商硯深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反應,不是氣薄曠,而是氣自己。
結婚三年,他原本有很多機會讓宋鶯時穿上婚紗,他會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看到婚紗的男人。
那麼,而且只屬于他。
但前面兩年半,他竟然一直放任自己誤會宋鶯時心里還記掛著賀酌。
男人的自尊心讓他做不出卑微求的事,白白耽誤了那麼久。
后來,知道了的心意,看到了的那些畫……兩人之間卻又發生了這麼多的意外,沒有一刻安寧。
他原本想等一切事端平息,就補辦婚禮,甚至連婚禮的細節都已經在策劃中。
但唐一平的“詐尸”和宋德厚的死,卻讓事徹底軌,發展了今天的樣子。
商硯深把宋鶯時的照片存了下來。
既沒有點贊,也沒有回復,關掉了薄曠的朋友圈。
他很清楚,這張照片說不定只是發給他一個人看的。
他已閱,行了吧?
另一頭,宋鶯時回到家,已經被薄曠收拾得干干凈凈,開著窗通風,家里的味道也散干凈了。
今天下班早,吃了火鍋救了貓,到現在也只不過九點多。
這麼早也睡不著,正好宋鶯時有時間還能繼續趕一趕送給何歆的禮服。
坐在紉機前,先把包邊的蕾上去,然后就拿著針線,一顆一顆地上珍珠。
全手工制作,價值如何不說,誠意都在這些針線里了。
眼睛酸了,停下來歇一歇。
宋鶯時正劃算著要不要去拿個冰淇淋吃,手機響了。
薄曠打來的。
“喂?”
薄曠笑言,“在忙嗎,我沒打擾你吧?”
知道他在試探商硯深走了沒有,宋鶯時沒好氣,“打擾了。”
“那我長話短說好了。”
宋鶯時不跟他繞彎子,“你有什麼事就直說,我一會兒就要睡了。”
薄曠當然是開玩笑。
宋鶯時怎麼可能留商硯深下來。
“我想跟你道個歉——對了,商總……我走之后沒跟你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沒有。”宋鶯時古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薄曠向宋鶯時坦白,自己下午的時候拍了宋鶯時穿婚紗的樣子,自己欣賞不夠,還發了個朋友圈。
宋鶯時:“……”
“我分了組的……嗯,就給商硯深看了一下。”
宋鶯時簡直無語頂,“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想讓商硯深以為我跟你去試婚紗了?”
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明明對薄曠說過,不需要跟他扮演來退商硯深!
再說,如果剛離婚就去跟別人試婚紗,別人會怎麼想?
薄曠知道誤會了,連忙把照片發過來。
“對不起,別生氣,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這張照片我把你的組員也都拍進去了,一看就是在工作場所。我只是當時被你驚艷到,所以拍下來。但是我如果私藏下來獨自欣賞,又太猥瑣了。我發給商硯深看,本意是為你不平……鶯時,你嫁給他三年,到離婚才被公開承認,他連婚紗都沒讓你穿過一次。你第一次穿婚紗的機會,還是我給你的。我只是太心疼你。”
薄曠都這麼低聲下氣地道歉了,宋鶯時怎麼可能還得起來。
最重要的是,他那番話,說得宋鶯時心里也開始泛酸。
點開薄曠發來的照片,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
宋鶯時苦笑一下,問他,“所以今天晚上,你們在樓下就是在爭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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