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硯深這問題問的。
讓宋鶯時當著步苑的面怎麼回答?
只能含糊道:“嗯……是有點問題。”
薛凜有事瞞步苑,當然是有問題的。
就算他跟月清鐲子丟失的事沒有關系,但至他跟之前表現出來那個無懈可擊的完男友形象,一定是有出的。
幸好,商硯深沒有繼續追問是什麼問題,要不然宋鶯時當著步苑的面,還真是不好解釋。
商硯深換了個話題,道:“你在那兒等我,我過去接你。”
“接我?”
他來接做什麼?
商硯深提示,“今天是我媽生日。”
宋鶯時:“……”
還真不知道這個。
何歆雖然嫁了頂級豪門,但一向低調,生日很大肆辦。
而且不是宋鶯時的正經婆婆,兩人的關系就跟遠房親戚似的,何歆之前沒有宋鶯時陪過生日的習慣。
但今年不一樣。
別說宋鶯時跟何歆的關系有所進益,就說人家剛送了那麼個價值連城的鐲子給,宋鶯時不回報一下也說不過去。
宋鶯時:“那你來接我吧,我們先去買個禮。”
商硯深涼涼道:“等你想起來臨時去買,還能買到什麼好東西?”
聽他這不屑的語氣,大概是都準備好了。
既然這樣,宋鶯時也就不心了。
再說,人家商硯深自己都說了,那個玻璃種帝王綠手鐲,是傳給商家“兒媳婦”的,又不歸所有。
由商硯深自己回這個禮,也很應當。
商硯深來的速度比想象得要快,大概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在路上了。
甚至比薛凜都早。
宋鶯時還擔心步苑一個人待在這里等人會不會不合適。
知道原委的步苑卻先一步開口,“你趕走吧,婆婆過生日還不殷勤點兒!薛凜應該很快就到了,我倆吵架,你在一邊還影響我發揮。”
宋鶯時無奈,“別吵架。”
步苑撇,“放心吧,我不會輸。”
不管薛凜今天給不給得出讓信服的理由,這頓罵是肯定逃不掉了。
步苑現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被毀容的事,薛凜偏要在這事上霉頭。
不罵他就不是步苑了。
人家小兩口的相模式宋鶯時也不好多置喙,看著商硯深坐在駕駛座上目流出微微不耐,只好道:“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你隨時聯系我。”
宋鶯時開門上車,步苑朝駕駛座上的男人喊話,“我說商硯深,你以后都打算這麼車接車送了?”
商硯深轉頭看過去,在看到步苑臉上的痕跡時,連他都有很明顯的一瞬詫異。
不過他教養良好并沒有多看,只是問道,“步大小姐有何指教?”
步苑被他這一瞬間的停頓弄得越發郁卒。
抬手將圍巾再拉高一點,說話語氣也更鋒利,“好歹鶯鶯現在還算你老婆,一輛高爾夫而已,你送了竟然還能收回去,你摳這樣,你們尚影傳要破產了?”
商硯深面無表地扯了扯角,并不和口舌之爭。
宋鶯時用眼神示意步苑不要再說了。
“凈出戶”這一條,自己都已經答應了,現在要是縱容自己的閨去幫討一臉車,顯得多貪圖他錢財一樣。
而且,誠如步苑所說,一輛高爾夫而已。
商硯深那頭給林菀賣布加迪,這頭只給買高爾夫,這種區別對待的行為,宋鶯時但凡有點自尊心,現在也不會稀罕他一輛漢爾福。
所以,并不想步苑再替抱不平了。
但步苑要是這麼聽話,就不是步苑了。
跟宋鶯時果然是心有靈犀,開口便道:“我聽說商總給人買車上面可是大方得很啊?你給外面那姘頭買的布加迪,我還是親自撞過的——合著你就對鶯鶯一個人小氣啊?”
商硯深聽到步苑再提那次追尾事件,原本疏淡的神也涼了下去。
“聽起來,步小姐似乎是在為你自己向我討那輛車?我聽說你最近跟步家的關系搞得不錯,怎麼家里連一臺車都不給你買,要跟我手心向上來討?”
步苑:“……”
自己賺的錢也夠買車了好不好?
開宋鶯時的高爾夫,完全只是為了躲狗仔——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國際名模會開高爾夫這種檔次的車子。
商硯深朝步苑笑笑,“如果真的有需要,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一臺車而已,我送你好了。過兩天你直接找我助理,讓他給你簽單。”
說完他一腳油門,車子就了出去。
宋鶯時坐在副駕,不贊同地看著他。
吵架的時候,說把最后一句說完,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是最能氣人的。
以步苑的格,現在估計都要氣死了。
“商硯深,你能不能對我朋友尊敬點?”
商硯深反問,“你什麼時候對你朋友說一句,能不能對你丈夫尊敬點?”
宋鶯時吞一口氣,口悶痛。
這人有值得別人尊敬的地方嗎?
“步苑剛剛說得有錯麼?”
宋鶯時原本不想計較,顯得多麼輸不起。
但商硯深這理所當然的態度,是個人都忍不下那口氣,“你給我買車也是婚后財產,不管什麼檔次的車,你隨時都能像現在一樣收回去。你們家保姆的買菜車,都比高爾夫好吧?你給買這個,不就是想踐踏我的尊嚴,讓認清自己的地位麼?”
商硯深偏頭掃一眼,面無表,“宋鶯時,你到底是真蠢還是假蠢?”
這個老婆,是他自己點頭答應娶的。
甚至他連婚前財產協議都沒有跟簽,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他有必要用一輛車來辱?
宋鶯時氣得破口大罵,“你才蠢!”
商硯深單手掌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扶了扶額頭。
這麼淺顯的問題宋鶯時都想不明白,商硯深只能歸功于這兩年多,商家把保護得太好了——
所以才會這麼天真。
當時宋德厚出事,宋家所有財產都被沒收,一朝落魄。
多雙眼睛盯著宋鶯時這位曾經名海城的宋家千金。
風口浪尖,無數雙眼睛正盯著看的境。
這時候誰要是送一輛豪車,那不是嫌宋德厚在獄中過得太舒服,就是嫌宋鶯時的境不夠艱難——
這種做法,只會比當時何坤喊出“五百萬”更惡劣。
這種事,做也就做了,商硯深卻不屑于解釋。
領當然好,如果不領——
宋鶯時不領的地方多了,不差這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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