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硯深嗤笑，“你對這兩個人是哪來的盲目信心？”

宋鶯時有幾分不快，“你對他們又是哪來的這麼多惡意？”

從前不讓跟步苑深，還說離薛凜遠一點的，都是他。

現在竟然還懷疑起他們東西了。

宋鶯時只覺得今晚跟他聊這麼多，甚至還求著他解，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浪費！

重重一個翻，背對著他，完全不介意讓商硯深聽出在表達不滿。

過了一會兒，商硯深在背后開口，“我讓人去查了薛凜公司的賬目。”

宋鶯時又倏地轉了回去，“你怎麼能這麼做，你瘋了？”

商硯深涼涼地勾了勾，這下到他不說話了。

既然要這麼盲目地信任，那就繼續蠢下去吧。

宋鶯時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商硯深的回音，忍不住催促地他，“商硯深？”

商硯深沒回話，呼吸變得緩長。

宋鶯時雖然不齒他的行為，但被他那句話吊起了胃口，怎麼可能讓他睡覺。

“你先告訴我，查出什麼來了！”

商硯深依然不搭理。

“商硯深，你睡了？”

“嗯。”

宋鶯時：“……”

他的不滿雖然不像表現得這麼明顯，但以宋鶯時對他多年在意，早就清了他各種看似云淡風輕的反應之下，到底代表了什麼緒。

“你都已經大費周章地查過了，不告訴我結果不是白查了？”宋鶯時循循善，想撬開他的，“是不是薛凜公司的賬目出了問題？”

“沒有。”

“商硯深……我剛剛態度不好，我道歉。你能不能告訴我，薛凜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麼虧空？”

所以他才會了月清那個八位數的鐲子，去補公司的虧空？

雖然薛凜在宋鶯時這里印象分極高，但商硯深這樣拎出來說，難免會讓往薛凜有問題上面去猜。

因為步苑在這里完全是0嫌疑的，排除下來，只剩下薛凜這個唯一的嫌疑人。

可商硯深依然慢條斯理，“我說了，沒有。”

“你……那你還說這麼多做什麼？”

不都是廢話麼？

商硯深大概是忍無可忍，先罵了句傻子，而后才提點道：“賬沒問題，不代表他這個人沒問題！”

更何況，外人去查一個公司的賬目，如果這麼容易查出問題，那麼這家公司離倒閉大概也就只差吹一口氣了。

薛凜那家科技公司，至表面看著還算正常運行。

商硯深沒花那麼多功夫去細查，說到底，這事跟他有什麼關系？

宋鶯時繼續問他，“薛凜有什麼問題？”

商硯深微微不耐，“他如果沒問題，你以為我這麼閑管你跟他走得近不近？”

可宋鶯時一追問，商硯深卻又不肯說了。

先前宋鶯時被人陷害無辜弄進看守所關了三天、走秀后臺的剝皮兔子，還有商爺爺心臟病發那晚離奇出現的凱瑞追尾事件。

這三件事表面看起來毫無關聯，但細細算起來，跟步苑都有關系。

商硯深一直在讓人調查，暫時沒有頭緒。

在沒把握的況下，他不會貿然說出來增加宋鶯時的張——以及很有可能多說出打草驚蛇的話。

一個不停問，一個不肯再說，今晚的話題聊到這里基本就已經進行不下去了。

可宋鶯時心里已經冒出了大大的疑。

從商硯深這里得不到答案，第二天醒來，就想去一趟步苑家。

控制不住想看看薛凜的問題。

但沒有告訴商硯深，而是問他另一件事，“這個鐲子我收了放哪里？”

商硯深坐在餐桌對面。

何歆已經吃過早餐去花園里挑鮮切花去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說話可以隨意一點。

商硯深一臉“這麼小的事也要來問我”的表，“你自己看著辦。”

“我不能放回云水湖畔。”

已經丟了一個冰種的，總不能再丟一個玻璃種。

商硯深：“那你打算放哪里？”

宋鶯時提出，“我放天祿城，可以嗎？你也說了，這是給你家兒媳婦的，放在那里你也可以放心。”

最重要的是，都從婚房里搬出來都兩個多月了，總是找不到機會回去搬東西。

現在正好是個機會。

沒搬走的東西繼續放在商硯深和林菀的眼皮子底下，總覺得有被翻出來的那天。

商硯深：“不用放在那里，我沒什麼可不放心的。”

宋鶯時：“……”

的眼睛黑白分明，盯著商硯深看的時候，里面的緒一覽無余。

商硯深慢條斯理吃完他的太蛋，還是解釋了一句，“那里現在有人住。”

“我知道！”宋鶯時緒難免激了一點，抬高了聲音。

那是他們的婚房，說讓林菀住就讓住，宋鶯時沒那麼好的度量。

比親眼目睹商硯深給林菀買布加迪更讓難以接。

商硯深這個混蛋竟然還問一句，“你這麼激做什麼？”

宋鶯時低頭，微微模糊的視線落在致的餐桌布上。

何歆把這個家布置得十分溫馨雅致，和的人一樣。

宋鶯時啞聲道：“你這麼多房子，偏偏要讓那個人住在我們的婚房。我們現在還沒離婚，萬一讓你父母或者爺爺發現了的存在，你苦苦保護的心思不是白費了？”

商硯深挑了挑眉，聽出了在說誰。

“我怎麼可能讓住在那兒。”商硯深嘖聲，“你真有想象力。”

宋鶯時卻不信。

如果不是林菀，誰會嫉妒心這麼強，住進去就改碼還刪指紋？

“你如果真的沒地方放，可以放回明水公館。”商硯深算是做出讓步，“總是住在外面也不像樣，找個機會搬回來。”

宋鶯時把筷子放下，徹底沒了胃口。

發現商硯深太健忘了。

上次在明水公館住了兩晚，商硯深可是連著兩晚不回去住。

他擺出這麼厭惡的姿態，竟然還會再次提出讓住過去。

是覺得沒有自尊麼？

“不用，我不搬。”

“隨你。”

兩人吃完早餐，各自去上班。

宋鶯時在去上班前先去銀行租了個保險柜，辦了最高規格的寄存手續。

這樣才安心。

等一天的工作結束，宋鶯時去到步苑家里。

因為是提前約好的，步苑第一時間就拄著拐杖來開門。

但在看到的第一眼，宋鶯時就不可置信地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