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不敢。”謝槿寧冷哼一聲。
這回換謝濯清不說話了,他沉默了好一會,才從嗓子里緩緩問出幾個字來。
“阿芙會忘了我,那寧寧會嗎?”
“你滾!”謝槿寧有些生氣,狠狠的踩了他一腳,“你不是說會平安歸來嗎,那考慮我會不會忘了你干什麼?”
他悶悶的笑了一聲,湊上去親了一口。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過得格外的迅速,一轉眼天便暗淡了下來,在用完晚飯后,謝濯清換上了盔甲準備出發。
還沒踏出門,看著不遠的子,謝濯清的眼中寫滿了不舍與眷念。
如鎮北王所言,欽城地勢復雜,軍隊從未有過在欽城戰的經驗。
他亦沒有。
此行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活著回來,可能這次離別就是永別。
他目深深的落在謝槿寧上,一點一點的描摹著謝槿寧的模樣,想將謝槿寧寫在腦海中,哪怕他就是死了,轉世投胎他也會記得。
“寧寧要照顧好自己,你子不好,千萬別著涼了。”
“還有阿芙,他越來越沉了,你別不的就抱他,小心閃了自己的腰。”
他拉著謝槿寧的手,絮絮叨叨的,還想說更多,被謝槿寧打斷了。
“知道了,你話好多。”
謝濯清抿了抿,沉沉的笑著。
“那我走了,寧寧記著想我。”
謝槿寧眨了眨眼,胡的點頭,嗯了兩聲。
他站起來,謝槿寧也跟著起,他忽然欺上來,狠狠的咬住謝槿寧的紅,聲音含糊著:
“寧寧等我回來。”
他吻得急,轉更轉得急,謝槿寧只來得及拉住他的角,哽咽出聲:
“注意安全,平安歸來。”
謝濯清的腳步沒有停歇,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獵獵寒風揚起他的角,在風中翻飛,謝槿寧雙眼模糊,看著那個高大的影越行越遠,直至消失在拐角。
淚終于控制不住般簌簌落下。
他再晚走半步,就憋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鎮北王調了所有能調的軍隊,全部到謝濯清手上,今夜一齊出發。
薛瑤所犯之事無法原諒,鎮北王下令斬薛瑤于大軍之前,以振士氣。
戌時一刻,大軍整頓完畢,浩浩朝北出發,劍指欽城。
鎮北王府里的氛圍異常抑,謝濯清走后,謝槿寧便保持著坐在案邊的姿勢,許久沒。
來來往往的丫鬟將腳步聲都放輕了許多,生怕驚擾到謝槿寧。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消息都是壞消息。
亥時三刻,謝槿寧在被中輾轉反側,始終難以眠,門口有小丫鬟敲門,輕聲道:
“小姐,世子醒了。”
是謝槿寧叮囑的,傅言一有消息就通知,所以這大半夜的,才會有丫鬟來敲的門。
本來也睡不著,聽到這個消息,謝槿寧一個翻便坐了起來,披上了披風朝傅言院子的方向而去。
“大小姐!”
此時傅言的院子還燈火通明,四有護衛鎮守著,見到謝槿寧來,紛紛低頭朝謝槿寧行禮。
謝槿寧揮了揮手示意不必多禮,抬腳便踏了傅言的院子。
傅言依舊躺在床上昏睡著,面不太好看。
瞧見謝槿寧皺眉,軍醫解釋道:
“世子方才醒過來了,不過世子虛,又睡了過去。”
“那他是不是沒事了?”
謝槿寧點了點頭,淡淡問著。
軍醫的表有些凝重,“不好說,現在看來應該是沒事了,但不確定這毒會不會有什麼后癥,得世子完全清醒了看。”
謝槿寧松了口氣,傅言中了那麼霸道的毒,能救回來就已經很好了。
轉想出去,迎面便撞上了端著藥進來的沈玉涵。
沈玉涵沒想到門口站著個人,有些慌張,藥灑了兩滴在手上,燙得驚了一聲,謝槿寧趕忙接過手上的藥碗,遞到軍醫手上。
“槿寧……”
沈玉涵低著頭,聲音有些小。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世子才會遭此大劫的。”
謝槿寧了脹痛的額角,拉著沈玉涵的手走出了房門,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落座。
“你那天不是和老太君一起走了嗎?怎麼會被歹人所擄?”
沈玉涵哽了一下,才將那天發生的事與謝槿寧說了,語氣里滿是愧疚。
“都是因為我耍小子,非要下馬車自己回家,才被鉆了空子。”
謝槿寧安的拍了拍的手。
“不怪你,對方就是沖著我大哥去的,便是沒有你,對方也會想方設法的讓我大哥回不來。”
對方的計劃就是要讓北疆無帶兵的將領,自己方可一路破關。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謝槿寧將沈玉涵安好了,才慢吞吞的回了院子,了服上床。
第二日,阿芙起來后,將院子上下翻了一番后,才確定謝濯清真的不在了。
“娘親,爹爹去哪兒了?”
阿芙趴在謝槿寧的上,緒有些失落。
謝濯清這一個月來,整日陪著他玩耍,將他先前一年缺失的父一點點的彌補給他。
阿芙已經適應了謝濯清的存在。
今日起來,沒有吃到謝濯清做的香香的糕點,他頓覺不對。
謝槿寧不知怎麼和他解釋謝濯清披甲上陣一事,思索了好久,才將阿芙抱起來,抿回著:
“阿芙覺得和娘親爹爹在一起開心嗎?”
“開心!”阿芙的回答毫不猶豫。
“爹爹去拯救和阿芙一樣大小的孩子,讓他們也能和阿芙一樣,天天和爹爹娘親開心的待在一起。”
“唔……”阿芙咬著思索著。
“那爹爹一定很厲害。”
謝槿寧的眼眶有些潤,重重的嗯了一聲,“是的,阿芙的爹爹超級厲害。”
短短幾句話就把阿芙哄好了,他掙扎著從謝槿寧的懷里爬下去,噠噠噠的跑過去拿著自己的小木劍,在謝槿寧面前耍著。
看著有些稽。
謝槿寧笑著問他在干嘛。
他脆生生的回道:“阿芙也要變得超級厲害。”
不管如何,后面的幾日阿芙念叨著耍劍,只記得謝濯清去當大英雄一事,漸漸的不要爹爹了。
欽城的戰局越發急激烈,謝槿寧整日關注著。
終于,在謝濯清走的第十日,謝槿寧收到了他寄來的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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