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教聲俱厲:“這不是你講理講公平的地方,在這里,你要做的是服從。”
溫黎扯扯角,笑意涼薄又真誠,提出個不錯的建議:“我可以讓服從。”
有的是辦法讓霍思瀾把這飯吃進去。
柴教看著吊兒郎當桀驁不馴的溫黎,臉越來越難看,他面無表盯著溫黎,端起那盤給霍思瀾洗過臉的飯菜。
冷聲問:“吃,還是不吃?”
溫黎肯定地告訴他:“不吃。”
周圍同學嚇得大氣不敢出。
溫黎卻是淡定地直視柴教的眼睛。
人群里的溫心看著熱鬧,可惜沒手機拍下來,不然一定給父親和母親看看。
莫教眼看兩人僵持,從人群后走上前來勸說,一邊假模假樣訓斥幾句溫黎。
柴教不為所,端著餐盤,目鎖著溫黎:“我再問你一遍,吃,還是不吃?”
比前一句更冷。
全場沒人敢出聲說一句話,靜得嚇人。
當溫黎手接過餐盤時,眾人繃的神經都跟著松了些。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溫黎接過后,竟是轉手將餐盤扣在了霍思瀾的臉上。
驚起一片嘩然。
餐盤掉落在地,霍思瀾滿臉滿的飯菜站起,歇斯底里地發著狂:“溫黎!!!”
溫黎臉上也沒了表,一句話沒有,就這麼和柴教對峙著。
莫教張了張,卻沒話能說。
這下可怎麼收場?
這溫黎子也太剛了。
氣氛凝固了片刻。
柴教有了反應,見他點了點頭:“很好。”
大家看著這樣的柴教,都要嚇死了。
“再刺的兵我都訓得了,你一個學生我還訓不了?既然這麼有膽,那就跟我走!”他盯了溫黎一眼,說罷,轉大步朝門口方向走去。
溫黎抬抬腳,跟上他。
等到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食堂,才終于有人敢說話:“我的媽,剛才差點沒嚇死我。”
“溫黎也太敢了,敢做我都不敢看。”
“我也是,把人臉摁進餐盤里還有當教面把餐盤拍人臉上那兩下,我都傻了。”
“這要換我,早被教嚇得老老實實把飯吃了。”
“那你厲害,這要換我,不敢把那飯菜拍人臉上,只敢窩窩囊囊跟教打報告。”
“該說不說很有霸凌的風范和氣質。”
“你有病吧?明明是那的故意挑事,溫黎都說讓查監控了,還能冤枉了?”
“就算那的是故意的,這樣做是不是也太夸張嚴重了?何況這是軍區。”
“我也就是沒溫黎那勇氣,不然換我,我也把飯菜拍那的臉上。”
“就是,教也真是的,這麼不講理。”
“這溫黎多大背景啊?敢在軍訓上這麼惹事?這要是上報學校,只怕得被開除吧?”
“也不知道教會怎麼置我神,就剛剛教那樣子,我看著都替害怕。”
“拋開其它不說,溫黎那兩下還有和教對峙的那些話,真的好酷好帥啊!”
幾個生拿餐紙巾給霍思瀾著臉:“瀾瀾別哭了,溫黎這回絕對死定了。”
“沒錯,這回逃不掉了,等著看吧。”
教宿舍樓,
柴教推開一間干凈整潔的辦公室。
溫黎后腳跟進來,看了看前面高高大大結實的后背,隨后若無其事打量起辦公室。
柴教黑張著臉一轉,就見溫黎沒事人似的,一雙眼還東看西看。
“要喝水嗎?”柴教沉著聲問。
“行。”溫黎應了聲,自顧去椅子上坐下。
柴教見跟回自己家似的,沒好臉去給倒了杯水,帶了點力道將茶缸放到溫黎面前:“腳拿下去,別太無法無天了。”
“放習慣了。”溫黎給面子,把腳從辦公桌上拿了下來。
一進辦公室,不管誰的,都喜歡把腳往辦公桌上擱,可能是在鄉下躺椅躺多了。
柴教看:“剛,以后進職場,八年升不了一級。”他緒大地詛咒一句。
溫黎實話道:“你不著我當眾吃那飯我還是愿意配合你罰的,是教你讓我難做。當然,檢討我不會寫。”
高考八百字作文都懶得寫,能寫五千字檢討?
柴教無言以對:“我讓你難做?”
溫黎從口袋里掏出張卡,輕輕扔在桌上:“部隊里浪費糧食節嚴不嚴重一回事,影響不好。這里面是一百萬,軍區下半年伙食費我包了,就當賠償。”
柴教面容冷,呵了聲:“隨隨便便出手一百萬,真闊綽,怪不得這麼狂。揣回去。你在這老老實實給我待滿一下午就行,別人問起時,我也好說給你關了一下午閉。”
“嚯——老柴你行啊,這麼包庇,信不信我拿個大喇叭告訴其他學生。”莫教走了進來。
柴教橫他一眼,往外走:“你還不是來給求的?裝什麼裝?”
“你那認死理的子,我還真以為你要一層皮呢,不得來勸勸。”
兩人說著話,走了。
一直到晚上,大家都不見溫黎出現,不免替溫黎擔心,當然幸災樂禍的也不。
程豪拉著同學幫溫黎說,讓柴教罰跑了兩圈。
柴教一邊監督程豪幾人罰,一邊往宿舍樓方向看了看,心多有點無語。
讓待一下午,倒好,待得都不想出來了,順理章又順走一晚的假。
霍思瀾幾人還等著溫黎完罰哭哭啼啼狼狽不堪回來,結果溫黎什麼事也沒有。
“等著吧,這件事我一定會上報學校!”
霍思瀾說得大聲,好讓溫黎聽到。
兩天后,
來到軍訓的第八天。
這天上午,一輛輛軍卡開進了軍區。
經過前方學生的訓練場,進后方重地。
軍區最高軍長將這位前來對接工作的年輕將接待進辦公室,兩人對接工作到中午。
“新武晚點就有人押運過來,等清點完了我再走。”
“那真是麻煩賀將了。來,嘗嘗我們七區的飯菜夠不夠水準,我們邊吃邊談。”軍長笑著將部下從食堂打來的飯菜往人面前端。
沙發上的賀沖放下二郎,黑軍靴踩在地板上,咧一笑:“嘗嘗。”
兩人邊吃邊聊。
正事和閑話都聊得差不多,賀沖說一句:“陳將,能不能幫我問問,今年來這軍訓的這批京大新生里,有沒有一個溫黎的學生。”
跑京城來讀書了,按道理,大學上的應該會是京大,可惜這會兒沒法打個電話問。
“是賀將你家里人啊?”
“嗯……”賀沖想了想,一揚眉:“也差不多。”
“行,我人來給你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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