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雪球小鳥（3） 和好啦

“我什麽時候要把你丟掉了？”

“就, 小雀要出遠門那次。”

小雀的眸黯淡下去，睫輕扇，流出難以名狀的委屈, 看得顧舒想手他的臉，把他苦著的小臉, 還有微微皺起的眉心都開，一顆小鳥球, 看他還敢不敢胡思想。

沒有丟掉小鳥的意思, 更別說想把小雀丟掉，換個新的小人進來。

那天默許小雀收行李，不怎麽說話，不過是為了跟他拉開距離，好好讓自己冷靜冷靜, 否則怒火會一下燒到他上。

誰知道這小鳥怎麽想的, 居然能聯想到是要趁機把他丟掉，簡直比竇娥還冤。

思緒百轉千回, 顧舒挲著他的後頸：“我可沒有這樣想。”

“主人就是這樣想的，”他睫垂落, 羽遮住瞳孔, 抿了下，小聲道, “小雀收拾東西，你都不攔小雀, 就是想, 讓小雀自己走，走掉最好。”

說到傷心之，他還噎了下。

“不可以丟掉小雀。”

顧舒將他拉回懷裏, 上他的臉頰：“胡說八道什麽呢。”

“哪裏有丟掉你？這不是好好在家裏住著，養著你這只小鳥嗎？”

“那是，沒功，小雀說對不起了，知道錯了，主人考慮過後，決定不丟掉小雀。”

浸自己的悲傷世界，小雀的邏輯可順。

他的記不好，該記的不記，不該記的倒是牢牢記在心底，到某個緒，眼前便能閃現出諸多片段，一片片展開來，東拼西湊助力他的奇想。

“還有好早好早的時候，主人不高興，就把小雀放在一邊，不讓小雀坐你上，也不讓小雀陪你睡覺，說小雀，說小雀太吵了。”

小雀的委屈傾盆而出，嘩啦嘩啦淌了一地，快了悲傷的河流，他快碎掉，出手，小聲吸氣：“抱。”

顧舒把他攬進懷裏。

他靠在肩頭，繼續碎碎念：“小雀本就沒有吵呀，小雀是很乖的小鳥，主人讓小雀不說話，小雀就閉了，不會吵你的。”

越說，他的眼淚越是控制不住，嘩嘩流在上。

顧舒仔細回想，約想起來一點。

似乎是剛接小雀進來沒多久，還懷疑他是小間諜的時候。

嘆了口氣，揩掉他的眼淚：“那時主人在辦公，看到很糟的一份報表，本來就不怎麽高興了，小雀還要湊上來，坐在主人上，撒讓主人抱你，我怎麽會同意呢？”

“不讓你跟我睡是因為不合適，哪裏有小O認識沒幾天就跑到Alpha床上的？”不適，顧舒頓了頓，沉默幾秒，草草結束這個話題，“總之，說小雀吵是主人不對，當時只是想打發你，沒想到小雀傷心了。”

“是主人不對，”小鳥可委屈，他低頭含著淚，眼睛淚汪汪的，“小雀回去哭了一晚上。”

“抱歉。”

小雀打開了話匣子，還有好多話要說：“最開始，主人也沒有趕走小雀，我們倆是一起睡的，所以主人把小雀趕走，不讓小雀睡覺，小雀才，那麽難過，我以為主人不要小雀了，討厭小雀。”

顧舒解開他的披肩扣子，親了親他的臉：“最開始以為小雀真是小人，我才放你進我屋裏呀，後來發現不對勁，怎麽回事呢？小雀是個生得不行的小笨蛋，親親都不好意思，我良心不安，也不好對你手腳的，索就讓你自己睡，不是趕你。”

“真的嗎？”

“真的，”顧舒勾出他披肩的項鏈，“躺著要把項鏈摘下來，小心繞脖子。”

他低低嗯了聲，還帶著鼻音。

顧舒放好項鏈，繼續道：“我也沒有要丟掉小雀，你也知道，不高興我就喜歡自己消化，怕把脾氣發到你上，所以有意控制著不跟你講話，無意間給你擺了臉，嚇到你了。”

他咬著，小幅度點頭，重申：“小雀很害怕，每次主人不高興，小雀就怕，主人也不跟小雀說話，小雀想跟你說話。”

怎麽把自己說得這麽可憐？

顧舒頓了頓，忍住臉的沖，坦白道：“……當然，有時候緒上來，確實是有意冷著你，想讓小雀自己好好反省。”

“小雀，反省了的。”

“嗯，我們小雀是乖寶寶。”

顧舒圈他：“要是害怕，小雀要跟主人確認，我會盡量坦誠地告訴你我的想法。”

“那如果，小雀問煩了，主人跟小雀說，讓小雀走呢。”

顧舒不了，住小雀的臉：“不要胡設想我沒有苗頭也沒有做過的事，這是對我的誹謗，小雀再胡思想，我就要跟其他小鳥打招呼，讓它們給你做思想工作了。”

小雀被住臉，他哭又哭不出來，笑又笑不了，最後癟：“好吧。”

“至于冷暴力……我倒是沒想到，原來在小雀看來，我不高興是這樣的，聽上去確實很讓人害怕。”

“對吧，”他肯定得連連點頭，“主人沒表就是很嚇人。”

他嘟囔著：“總覺得馬上要把小雀開除了。”

顧舒他的耳朵：“你這只小鳥在想什麽？我可沒這麽做過。”

“主人當著小雀面打電話，把小雀嚇壞了，小雀到現在還記得。”

顧舒確實想不起來這事，手一下小雀：“失憶前的事？”

小雀小鳥啄米點頭：“對啊，可讓人害怕了。”

顧舒對這事沒什麽印象，過了遍腦子，只有零碎的記憶片段閃過，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口中的那次，于是將注意力集中到當下：“小雀把這事忘了，我對男朋友不是這個態度。”

小雀不信：“真的嗎？”

“真的，”顧舒拍拍他的臉蛋，“小雀再提出質疑，我就親壞你。”

嚇人。

小雀轉了下眼睛，飛快瞄一眼：“小雀啞了。”

“不許啞。”

他閉著，嗚嗚表達“小雀是啞小鳥”。

顧舒意外發現自己居然能聽懂。

這一刻，無奈地笑了下，他的臉頰：“總之呢，小雀害怕的時候，可以放心大膽地向我求證。”

彎起眸子，頗為愉悅：“畢竟我也知道，我們小雀就是這麽一個黏人的哭膽小鬼，是很容易害怕的。”

小雀想反駁，又怕被親壞，于是拖全世界小鳥下水：“小鳥都是這樣的。”

完了他有些心虛，補充：“很多。”

反正不止他一只小鳥這樣。

顧舒靠著他取暖，聞言懶洋洋接：“可在我眼裏，其他小鳥都沒有我們小雀可，為什麽我們小雀這麽可呢？”

小雀臉紅：“也沒有啦。”

意外地謙虛。

顧舒剛挑眉，就聽他不好意思地說：“小雀只是一般般可，可能比一般的小鳥是可那麽一點。”

“真的嗎？不信。”

顧舒湊近，打量著他的眼睫，把小雀都看僵了，他左看右看，胡打量著四周，眼睛轉個不停，生怕跟對上。

睫濃卷翹，眼睛澄澈清亮，臉頰，很適合被抓起來親，還是個膽小鬼，親一口肯定會瞪大眼睛，不自覺看的那種。

顧舒沒忍住笑：“寶貝給我抱一會。”

這是通知，方才小雀老是翻來翻去，還挪開自己的位置，顧舒顧全大局沒跟他追究這點，現在要討利息。

直接環著腰把他扣在懷裏：“不要，再，就不止親你了。”

還會狠狠欺負他。

他才不想肚子疼。

還想著逃跑的小雀一僵，默默放好自己的，不再劃。

顧舒靠在他上，借著他的溫度取暖，順帶消火：“小雀是不是好小鳥？”

他小小聲：“是好小鳥，主人也不可以欺負小雀哦。”

“誰說我要欺負你？”

顧舒他的臉：“嗯？”

難道他猜錯了？

小鳥有些愧疚，老實道：“小雀自己想的。”

“主人答應小雀那麽多事，小雀是不是也要做出承諾？”

“什麽承諾呀？”

“比如，我們小雀不可以自己胡思想，也不能肆無忌憚地撒，不能在主人工作的時候自己坐上來，問我能不能陪你玩。”

“小雀沒有呀。”

顧舒當然知道他沒有，但習慣有來有回，也習慣事先打預防針，以免問題發生，捧住他的臉：“知道嗎？”

小雀本來就知道。

他有點懵，但乖乖點頭：“小雀知道了。”

好好玩。

顧舒住他的臉，拉圓：“寶貝真好玩。”

小雀無語，他口齒不清問：“主人做什麽？”

為什麽要把小雀小鳥？

“陪我們小雀玩啊，”顧舒老神在在，強詞奪理道，“小雀不想陪主人玩嗎？”

小雀搞不懂。

但好歹主人沒有再說什麽親壞他的胡話。

他懵懵點頭：“陪主人玩。”

顧舒都想親他了。

抓住他的手，扣掌心，輕地著他的指節：“小雀想不想睡覺呀？”

小雀往外看了一眼。

雖然天黑了，但好像也才剛剛傍晚。

“這麽早睡覺嗎？”

他們還沒吃晚飯呢。

顧舒附在他耳邊，輕聲：“小雀損失了非常快樂的一天，主人賠給你好不好？”

小雀捂住耳朵，他就知道，主人又想幹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