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變小鳥（1） 小雀今天也很忙

七八糟的思緒點點纏繞在一起, 差點自顧自上了高速，前方司機了一聲，顧舒回過神。

都在想些什麽。

觀察半天確定老板只是在發呆的司機疑地轉過頭問：“您還有其他要去的地方嗎？”

顧舒搖了搖頭, 打開車門：“謝謝。”

關上車門，頓了頓, 遲疑好一會兒，走向視線遠掛著門牌的花店。

深綠的門牌晃, 玻璃門開合, 叢叢葉影間，角蹁躚，沾了一草木芳香，重新回到樓道，帶著禮上樓。

家裏小雀不知道等急了沒有。

今早出門前跟小雀說有事出門一趟, 那時小雀還在賴床, 被子一卷睡得正香，被扯了臉也不醒, 眼睛一閉就是“主人不要欺負小鳥”，看著也不像能把話聽進去的樣子。

顧舒在手機上給他發了信息, 他也沒回。

電梯升到對應樓層, 叮一聲開門。

“小雀。”

餐廳和客廳都沒人應，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又在打小鳥, 總之沒來接。

一開始還每天來接自己，果然是注意力分散了, 現在不不下樓, 連家門口也不接。

是什麽很不重要的人嗎？

顧舒蜷了下手指，微微斂眸，換過拖鞋, 隨手將花束放在玄關櫃上，拎著鳥籠進門。

客廳略微有些淩，跟小雀在臥室鬼混了一整個周六，以至于這裏還維持著前兩天的樣子，茶幾散落著巧克力棒、糖果，相機，沙發上枕頭到都是，方便小鳥O隨地大小躺，他喜歡抱枕當彈簧床，顧舒看著他彈來彈去好玩，也就由著他擺。

這會兒一回過神，才看出來有多，走過去想把抱枕擺齊，還差點踢到地毯上的翻鬥車。

顧舒微微聳肩，輕聲嘆出一口氣，彎腰把車拎起來，面無表地打量著車裏的駕駛座。

這小鳥連自己的車都停不好嗎？

違停逾十分鐘，扣五百。

早晚要罰單。

顧舒打量一周，把鳥籠放在最顯眼的茶幾上，又抿了下，邁步走向臥室。

“寶貝起床了。”

臥室空空如也。

一愣，關上門，拿出手機給他發信息。

【顧舒了小鳥團的臉說你真可】

【顧舒：寶貝你在家嗎？】

的寶貝不在家。

“哇——”

人聲鼎沸的商場，小雀站在軌道邊，忽而到書包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震，他下意識拉了拉自己細細的背包帶，恰逢包裏手機震停止。

一切仿佛錯覺，火車咔噠開過，他一下閉上“哇”的，疑地問背包：“蘑菇你怎麽了？”

包裏的蘑菇正困著，手機震時，它躺在方紙巾裏睡覺，蓋著兩張薄紙，比走來走去的小雀休閑多了。

聞言，它困地掀開遮在自己上的被紙，同樣困地回問：“我沒有啊，剛不是你在嗎？”

是嗎？

他好像是哇得墊了一下腳。

小雀咦了一聲，接了這個原因，他也開始不確定剛才背包到底有沒有震了：“那可能是小雀了。”

蘑菇沒聽明白，聽見一個“凍”字，它瞇著眼，又裹了裹自己，勸告：“都勸你不要穿這麽了吧，一只小鳥穿得這麽，早晚會被凍壞的。”

小雀今天出門穿了套休閑裝，頂著個貝雷帽，上米白打底，搭淺咖短款馬甲，口繡著只抱花的棕咖卷小熊，下面穿了條不怕冷的短，膝蓋凍得微微泛著。

一路走過來都有人朝他行注目禮，蘑菇也不敢坐他肩上裝擺件，在某個果斷進了包裏，現在都在包裏睡了快二十分鐘了。

小雀聽得雲裏霧裏的：“小雀凍得發抖了嗎？”

“那就是了，”蘑菇已讀回，捂著打了個哈欠，“實在不行喊你家主人來接你吧，一定會把你從頭裹到腳的。”

“不行，小雀還沒辦完事呢。”

說到這裏，小雀局促地扯了下背包帶：“裴總助怎麽還不來啊。”

小雀所在的地方是晉雲市最繁華的購中心之一，他站在幾棟購商場的中間天，這裏為即將到來的聖誕節提前造景，準備了幾顆盛裝聖誕樹，麋鹿，聖誕屋以及巡場小火車，到了晚上準點還會飄雪，慶祝這座城市冬季的到來。

火車是紅車廂，綠葉做頂，掛了聖誕彩圈，開走一圈再慢吞吞開回來，但不給坐人。

小雀很想變小鳥坐進去，但他答應了裴總助要乖乖在原地等他，不跑也不來，所以只能幹站在這裏，對著小火車沒見識地哇來哇去，著小火車。

蘑菇睜開一只眼：“也許他就快來了，帶著你的主人一起來。”

蘑菇覺得這只小鳥真是太不省心了，說好給主人準備禮，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去屋裏轉了一圈，突然就背了個包準備出門，出門前還來跟他們說“再見，小雀一定會回來的”，嚇得蘑菇都變《吶喊》，急急把他了回來，自己鑽進了包裏。

這就算了，他繞著小區轉了一圈也沒找到想去的地方，蘑菇猜不準他要去哪，給他指路到應有盡有的商場，一鳥一菇步行到了這兒。

進了商場，導航更是走不明白路，在它的提示下，小雀這才打電話給可靠的人——裴總助求助。

“不會的。”小雀很信任裴清晏，“他不會把主人帶來的，小雀跟他說要給主人準備驚喜。”

蘑菇對驚喜不興趣，它翻了個，只覺得自己風骨痛，腰勞損，本直不起腰，它癟，蘑菇著腰側，臉朝下直愣愣躺在紙巾上：“那就祝你好運。”

蘑菇趴了一會，忍不住追問：“你到底要給你主人準備什麽啊？這麽興師衆的，還要你自己出門。”

“小雀就是禮啊。”

小雀準備染個頭發。

他是認真想過的，其他可以買給主人的禮，主人自己也可以買，而他最近不上課，禮牆的禮停了很久，也沒有什麽新鮮的第一次經歷可以打包送給主人。

主人最近真的給他準備了很多他喜歡的東西，小別墅、籃子床，還有許多有意思的小玩意，都是用心準備過的，就連一直嫌吵的對講，也買回來也在們臥室裏走了兩圈。

小雀也想給送興趣的禮。

他回屋裏轉了一圈，想研究顧舒喜歡的東西。

枕頭、床單，用什麽都無所謂。

服和配飾，的帽間裏有很多，用不著他來買。

食？沒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

找不到主人好的小雀發愁一躺，從顧舒的枕頭底下翻出了小鳥羽。

他想起來主人很喜歡玩小鳥，不養小鳥，給小鳥拍照，還在辦公室擺了小鳥的竹擺件。

但要他主獻，他的肚子還疼呢。

于是小雀翻著羽，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主人有時喜歡把他打扮的，還給他選了小啾頭像，最開始還他水桃，這充分說明，主人喜歡的小鳥，就連之前給他看小鳥團的照片，主人都搜到了的小鳥。

剛好小雀也喜歡的，他喜歡的水桃玩偶，水桃背包，染頭發對他來說毫無力，還可以避免新長出的頭發顯得很突兀。

他語氣高深：“我要變。”

蘑菇沒聽懂：“變鳥啊你。”

小雀頓了頓，大腦空白了下，他還沒想明白，另一頭有人了他一聲，他下意識應聲，轉過眼睛去看遠。

一常服的裴清晏小跑過來，他氣還沒勻，拉著他的手往裏走：“怎麽穿得這麽？”

小雀乖乖跟著他走：“小雀不冷呀。”

裴清晏不信。

這個天氣，他裏三層外三層都冷，別說穿著短的小雀，他還站在冰雪造景邊上，膝蓋都凍紅了。

他推著小雀進了最近的一家品牌店，試了試大致大小，拿了套長款風給他：“套上試試合不合。”

小雀不想。

小鳥噘：“這樣漂亮的。”

當然漂亮，小雀出門前搜了攻略，研究頭發穿搭，據人家出門約會的搭配搭的，看著比春季出游踏青寫生的小畫家還青春明，也很麗凍人。

裴清晏為難地垂眸，沉：“嗯……我這樣帶著你玩，你生病了，顧總會罰我們兩個，到時候我們只能一起寫檢討了。”

這話騙不了小雀：“不會罰我們倆的，最多罰小雀一個，小雀才不怕寫檢討。”

小鳥自有一傲氣取暖。

見一起寫檢討嚇不住他，裴清晏丟殺手锏：“還會給你加作業。”

小雀嗯一聲，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瞪起來圓圓的，顯得很是無辜。

小雀不懂，他咬咬：“為什麽要罰小雀寫作業？”

“你想呀，小雀被罰在家裏寫作業了，就不會出門挨凍了，是不是？”

小雀低著頭，勉為其難地接了：“那好吧，小雀自己買，不能花你的錢。”

“姐姐說找人幫忙要有來有回，小雀不能占你的便宜，你幫小雀，小雀請你吃飯。”

“不用了，你姐姐會給我開的，再說了，我還得謝謝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