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氣小鳥 他想把晴天留下來給

玩偶不會說話, 小鳥的倒是嘰嘰喳喳。

顧舒失笑：“好呀，我等會去看看。”

“不著急，咱們先去看禮, 姐姐先閉眼睛嘛，閉一下, 聽小雀的，不要笑了, 小雀不好笑。”

他邊帶著顧舒往前走, 邊小聲嘀咕：“怎麽覺主人今天心很好的樣子？”

“嗯？”

顧舒沒聽清。

“沒有，”小雀狡辯，轉頭看了一眼，發覺主人本不好好聽話，還睜著眼睛看他, 眼裏笑意盈盈, 他步伐一頓，站定抿道, “小雀在忙呢，因為姐姐不聽小鳥話。”

他的瓣一抿就好像故意噘著, 配上微仰的下, 明顯老大不高興。

顧舒還沒來得及狡辯，小鳥自己靠了上來。

小雀上有著很淡的香味, 像是兩人同款的洗發水，又像是一玫瑰香水的味道, 非常純粹幹淨的玫瑰香氣, 混雜著溫暖如的幹燥氣息。

像是剛去玫瑰田裏滾了一圈。

不等詳細辨認，香氣轉瞬即逝，看見小雀放大的臉, 濃睫翼微卷，一對漂亮的瞳孔專注地向，卻又沒跟對視，下一秒，的視覺被封閉起來。

眼前一片漆黑，被無繭的掌心和手指覆蓋著。

暗下來的世界裏，只有若有似無的香氣和小雀輕的聲音圍繞著。

“看得見嗎？”

“看不見吧？”

“主人又在笑，不要笑啦，小雀是很認真地在給你準備禮，再笑小雀就親你了。”

他趴趴的“威脅”在顧舒這一點用沒有，無異于小鳥躺在床上出肚皮。

很適合被扁圓一下。

顧舒這樣想著，上還是順著小鳥道：“看不見了。”

“那好哦，主人你自己遮一下，小雀這樣好累呀，手酸掉了。”

等顧舒自覺手遮，配合地扮演人質，他這才放下來，走出幾步，還不太放心地回頭叮囑：“等一會小雀，主人不可以看哦。”

顧舒安靜地等待著。

落日霞溫，再冷淡風的裝潢都變得和起來，即使閉上眼，顧舒仍能想象出那的棉拖落在地板的位置，拖鞋底咔噠咔噠的，從近到遠。

小雀走遠了，停下來，似乎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接著拖鞋聲突然消失了。

隔了幾秒，有門開關帶來的風過耳邊。

顧舒彎了彎。

棉拖又開始咔噠咔噠了。

“鏘鏘，你看。”

睜開眼。

面前是一大捧糖果彩虹花束，重重花材中開出幾朵油桃子和鐵線蓮，蝴蝶康乃馨振翅飛，Alpha用手指輕輕過垂綠花瓣平攤的表面，的，微微有些阻塞。

面前的小雀興地抱著花，眼睛發亮，目灼熱地看，等待著的反應，就像把自己系上帶的禮正在等待被打開。

顧舒垂眸，眸底清勻亮：“很漂亮。”

小雀肯定地點頭：“是的，植們說空氣度很大，明天可能會有大霧或大雨，小雀想把晴天留下來陪著你，就想到了這個，是很漂亮的彩虹哦。”

顧舒頓了下，擡眸向他，小鳥還滋滋地等著誇他，彎著眼睛笑得有點傻。

自己找到了個解釋。

小雀會跟小魚和玩偶說話，再加上植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呢。

顧舒擡手了他的頭發：“乖。”

話罷，似有所問：“那小雀有沒有給自己準備禮？”

“有的呀。”

小雀噔噔噔跑進主臥，數秒後，捧出來一小捧高低錯落的彩虹小花束，小朵小朵的小雛盛開左右，像是春日下燦爛的山谷。

小雀捧給看：“小雀自己學著圖片配的，是不是超厲害？”

顧舒笑了笑：“我們小雀是很厲害。”

驕傲的小鳥臉蹭一下紅了，他抱著小花微微低下頭：“也沒有那麽厲害吧。”

顧舒推著他往前走：“沒騙你，一般初學者很難做這樣，我們小雀寶貝學了多久？”

“沒多久呀，老師教小雀，小雀挑了張最喜歡的照片，然後問花店老板選了花材，椰菜幫小雀一起做好了。”

哦，椰菜。

顧舒反應過來，這應該算是Omega基礎課的一部分，而椰菜以前在禮儀老師當助教，多也該會一點。

下意識判斷是其他人幫忙出了力，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小雀，那給主人的這束呢？”

“這個是小雀自己做的，他們說要自己做才有誠意，本來小雀還怕主人不喜歡呢，還好主人喜歡，花也喜歡……”

顧舒垂眸又看了一眼花束，總覺得兩束花似乎比剛才的更鮮豔了，就連花瓣都綻得更開，好像很高興一樣。

把困下去：“主人幫你把花好。”

小雀沒說謊，顧舒洗澡前看了眼天氣預報，天氣預報說明天氣溫較低，可能會有降水或霧霾天氣，建議全居民朋友減外出，順手從帽間翻出來一整套加厚的秋季霧霾灰睡袍，又走到小雀的服邊上，挑挑揀揀選了套太花般的橙黃小熊連裝，小熊的帽子上還別著一朵米黃小花。

將兩套服掛在手臂上，走出門，拍了下床上翻來翻去的小鳥：“去洗澡。”

秋季天氣轉涼，夜晚更深重更冷，偏偏還不至于到要開暖氣的地步，屬于穿厚一點正好，穿薄了到空氣的地方過一陣就會微微發涼。

房間裏還好，客廳空間大，幾次小雀換了薄的服在吧臺倒水走來走去，沒一會就吱哇哼唧著跑回房就要往床上鑽，因此兩人最近在主臥和書房待的時間分外長。

“知道了。”

知道了的小雀趴在床上玩手機，上蓋著被子，把自己卷壽司卷，拖著嗓子應完，視線都沒移開過一下，還彎著眼睫笑了下，似乎聊得很開心。

顧舒覺得有些刺眼，

也沒看出來他哪裏知道了。

把小熊帽子往他後腦勺一罩，整只小雀包進去，被徹底包泡芙的小雀在被子和睡間撲騰著反抗“主人壞”，顧舒他的頭發，把小鳥倒在床上玩不了手機，隔著被子拍了下他的，留一句再不洗澡等會凍小鳥幹就走了。

好不容易掙出來的小雀仰躺天花板，不悅地噘：“才不是小鳥幹。”

雖然不支持主人的話，但小雀確實怕冷。他約有個印象，自己要在非常溫暖的地方過冬，還要把手腳都烘得熱熱的，一冷就不了，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聽主人的去洗澡。

他在床上翻了一會，結束跟那頭白箬安的聊天，禮貌地道聲“再見哥哥，小雀要去洗澡了，不能陪你抓兔子”，便拿起小熊睡準備去自己的房間洗澡。

路過門口，小雀遲疑了下，往回退幾步。

他要不要也“回敬”一下主人呢？

主人剛剛可是嚇唬小鳥會變小鳥幹哎。

小雀拿不定主意，但他在門口走來走去，還是覺得，如果就這麽走了，那就一點“小鳥樣子”都沒有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小鳥樣子的定義是怎麽在短短幾天疊代現在這樣，但他們下午一起討論過了，準沒錯。

蘑菇說得對，熊要有個熊樣，小鳥就要有個小鳥樣，他不能給小鳥丟人。

于是小雀鼓起勇氣，站在主臥淋浴間門口“喂”了聲。

話一出口，他勇氣一下就被吞噬了，話也磕磕絆絆起來：“主人，需不需要小人幫忙啊，不需要的話，等會兒就只有小鳥啦……”

這都是些什麽話啊，他本能覺得怪怪的，瓷白明淨的小臉和耳朵燒得通紅，以至于話都沒說完就消音了。

裏頭顧舒“嗯”了聲，是很困的語調。

小雀一嚇，大聲道：“沒事，小雀，小雀問主人要不要喝水。”

“……不喝了。”

“噢噢，謝謝主人。”

一通鳥言鳥語結束，小雀更是燒得通紅，連忙澡遁把自己噗通塞進浴缸裏。

小雀不喜歡洗澡，以前還是小鳥的時候都要顧舒強行按著才肯洗，自己洗澡更是草率，整只小鳥邁一腳右，邁一腳左，進去暖烘烘的浴缸裏煮五分鐘小鳥，接著三兩下甩幹頭發，披著厚厚的浴巾出來。

怕被主人發現不對勁，聰明的小鳥沒把頭發全甩幹，還留了一點度，不多，被暖一打像是上了層發油，發尾順亮，像是韌的新羽。

還知道裝得像模像樣的，自己在房間窩了會才回主臥。

他自覺時間差不多，輕手輕腳進門，發現主人不在臥室，登時有些失落地抿起。

他的主人還在裏頭洗澡。

同手同腳路過浴室門口的小雀耳朵靈，偏偏沒聽出水聲，也沒聽見主人的腳步聲，他直板板地往前走，困地鑽回到床上，發了會呆，也沒想明白。

主人到底在做什麽呢？

漫長的等待中，小鳥下意識選擇出手機看信息。

置頂的姐姐沒有新消息。

半小時前，“搗藥第一名”給他分了個小程序《憤怒的小鳥》，簡單來說就是邊用手指拉著小鳥彈弓奇怪生。

已經見過三次面以上的蘑菇是小雀的親鄰，而已經聊過三次天的白箬安，自然是小雀的好朋友。

剛剛小雀詢問白箬安如何能有小鳥樣子，一通同鴨講的晦解釋後，白若安發來了這個小程序。

小雀一點開發現這麽多憤怒的小鳥簡直驚呆了。

他決定認真學習。

這也導致顧舒洗完澡出來時，看見的就是床上小鳥把自己包得像個榛果，困地把彈弓拉了個360°無死角大回旋，最後以穿地心的高昂姿態發了一枚小鳥彈。

上帶著很重的水汽，還沒完全瀝幹，的氣息在發尾止步，顧舒餘瞥見小雀的腦袋，走到小雀面前，隨手將手指探他發。

幹的，滿意了。

“讓開些。”

小雀坐穩了，哦一聲，端著手機挪出個位置，于是呼呼的吹風機聲在他隔壁響起，赤熱的風吹過他臉頰。

很暖和哎。

小雀靠在肩上打游戲，顧舒轉眸看了他眼，隨手把吹風機一挪，嗚嗚的風登時吹到了小雀的腦瓜子。

小雀往裏了：“幹嘛呀。”

“幫我吹。”

“小雀不會嘛。”

顧舒下意識逗小鳥：“這樣啊，真可惜……我以為小人都會的。”

這三個字吸引了小雀的注意力，小雀猶豫稍稍，放下第九顆小鳥地雷的發任務，爬到那，貓著腰想去拿手裏的吹風機：“讓小雀試試。”

顧舒手疾眼快啪嗒關了吹風機，往後撤道：“不用，我們小雀還不會呢。”

“小雀要學的。”

他下意識往前來夠，顧舒怕他跌倒，只好先放下吹風機，半真半假哄騙道：“我們小雀不會害怕嗎，這可是吹風機，一般的小人都要學習很久。”

不就是用風吹頭發嗎，小雀不知道吹過多個彩明泡泡，在家裏臺掛過多個呼啦呼啦的風車，才不會怕這個。

他點頭：“當然啦，小雀可是標準的小金雀。”

誰還能比一只小金雀更像金雀呢。

“風力很大的，小雀別被震麻手了。”

小雀撒：“小雀有力氣，主人給小雀嘛，好不好？”

顧舒把吹風機給他了。

“小雀可要小心啊，聽說吹風機風力能吹跑一只小鳥的。”

主人拿吹風機給小雀吹羽的時候，從來沒把小雀吹跑過。

小鳥才不信，不不信，他還要著聲，略微仰起一點頭看，有點委屈地噘：“主人怎麽知道能吹跑一只小鳥呢？你又沒有別的小鳥。”

“我聽說的，也許是謠言也說不定，”顧舒餘掃見他的作，提醒，“按下面的檔位，三個都是。”

“好，小雀知道了。”

呼呼的風聲又在屋裏響起來，小雀給吹頭發，他是只閑不住的小鳥，吹了一會，就開始搞小作，的手撥著頭發，一會的肩膀，一會蹭到的耳朵，沒事的手指，或是把吹風機拉遠一點，湊到耳邊問小雀吹得好不好，主人為什麽不說話，是不是不想理的小鳥了，是不是其他小鳥比的小鳥還要好。

他學著電視劇：“好冷漠的主人。”

顧舒學著他的語氣：“好氣的小鳥。”

小雀理直氣壯：“小雀就是氣呀。”

顧舒了下他的臉，小雀哼哼兩聲，不說話了，關了吹風機往懷裏鑽，活一只膽小的小鳥，在懷裏窩了會，才脆生生問：“小雀吹得好不好，是不是比其他“小鳥”強多了？”

無奈笑了下，把小鳥扶好：“小雀吹得很好。”

小雀哼哼唧唧的，他有些興，趴在顧舒懷裏擡頭看：“主人，小雀還會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