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再說話，我保證你會死，你想要我的，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什麼模樣？”

月夕雖然是瞎的，但是覺到脖子一陣冷冽的痛，和沁出的珠，收了聲，心道，本來以為自己的模樣和講述的故事，能讓同為子的桑深信不疑，可桑還是對深有防備，一下子把自己捆了。

這子話，作倒是干脆利落，自己上的生命之源本來就沒剩多了，這回要死了，那就真的死了。

收斂了緒，說道：“我不知道那男人是誰，但是我知道，他也是半人半，而且是完的，能自如切換狀態，他給了我一滴，我原來打算在別的人類上提取讓重溟化人，可惜殺了好幾個都不功，最后我把男人留下的滴在了他上，他果然化人了。”

重溟一直以為自己能化人，是因為那些無辜慘死的人類，深深的罪惡，讓他留在了都城，繼任了城主，治理百姓。又因為月夕的所作所為，他沒法面對，也不能殺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結果害了更多的人。

“你上跟那男人有相似的氣息，但是我說不準是哪里相似，那日見你，我還以為是他又來了。”

“他上有別的魚類的生命之源，跟你邊的那只魚的生命之源很像！”

傅以劍！他果然到了云漢，還曾經出現在這邊！

“當時除了他，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只有他一個人。他拿了我的生命之源，就走了，往深海去了……”

重溟聽到這里，哀戚地出聲道：“既然化人的關鍵是那個男人的，那你為什麼！還要殺害那麼多無辜的百姓？為什麼，月夕你怎麼會變這樣？”

“哈哈，你做了這麼久的人，果然也變得有人了，我為什麼不能殺人，他們都能捕獲魚類為食，我為什麼不能殺人裹腹？”月夕空的眼睛盯著他，這一句話，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重溟心道，是啊，我是人，也是魚，人吃魚，魚為什麼不能吃人……我就是個怪，回不了深海，也不知道怎麼做人。

這種矛盾，也出現在了桑上，人與是不是真的難以共存，作為半，何嘗不是跟重溟一樣。

“，我還給你，你不要再殘害無辜之人。但是你得把地圖給我！”重溟沒忘記他今夜來此的目的。

“哈哈哈，你還真當上人族了！你以為我不想麼，可是那已經融在你了，你要怎麼還我？除非你死了！還有我的眼睛！若不是你見死不救，我怎麼可能被人修挖去雙眼！”月夕五猙獰，好像一直從地獄上來的惡鬼，重溟就是復仇對象！

遭的這一切苦難，月夕都歸因在曾經最親近的人上，兩人不同的境遇，讓瘋狂和嫉妒。

“地圖？哈哈，你真是天真，我早給那個男人了，這麼多年，你猜族群還剩多族人？”

聽到此話，重溟心似乎被冰凍住，反應過來，吐了口心，“你早就變了，毒婦，族人又何曾虧待過你，為什麼！”

“哈哈，不曾虧待我？”月夕凄厲的大笑，“我才是生命之源最強盛的鮫人，可他們一個個全都支持月照做族長！父親甚至背著我，早就將傳承給了！我什麼都沒有錯，可是你們一個個，都看不上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因為月照，才愿意陪我逃出來，他們都該死，死了更好，不用像螻蟻一般得窩在那海底了！”

重溟不想再說了，兩人陪伴了數百年，今日，似乎剛剛認識。

茲拉一聲響，只見他挖出了眼睛，用自己的生命之源推著它們附在了月夕的臉上。月夕察覺到了什麼，并沒有抗拒。

片刻之后，睜開了雙眼，瞳仁是淡淡的藍。

事發生的太突然，桑忙取了丹藥給重溟，但是他并沒有接，也沒有用生命之源給自己療傷。

“怎麼，知道月照死了，你也要殉葬去了麼？可惜了，早不知道投胎去哪里了，你現在死了也跟不上了！哈哈……”

桑一個鞭子了過去，“你給我閉！”

仿佛不知道痛，繼續說道：“他已經瞎了，地圖也早沒了，你想找那個男人，就得好好供著我，求著我，你再打我試試？”

桑沒見過這麼冷無、毫不知恥之人，的無賴讓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重溟突然一把匕首，在了心臟，噴涌而出，他的雙腳漸漸消失，化了兩瓣魚尾。

“我再也回不去深海了，求你，把我的尸留在海里吧。”最后一句話，桑知道他是對自己說的。

“我答應你。”聽到桑回話，他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你不許死，我的奴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月夕也沒想到，重溟居然真的自裁，就算族人都死了，可這世間至還有他們兩個鮫人，兩人結合，以后又會有一個新的鮫人族群。

月照那個賤人對你就這麼重要麼？聽到可能死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也去死麼？！

重溟最后一句話都沒留給，在他心里，驕傲的鮫人大公主，即使蠻橫自私些，也永遠將族人護在后，即便知道要離開族群，去尋鮫東海域，他也視死如歸的要陪一起。

他去尋月照，不過是與辭別，從始至終，他心里的人只有一個，曾經在族群叱咤風云、任妄為的月夕。

只是現在，心死了，也沒了寄托。巨大的霾襲來，他才發現自己做了多錯事，果然族人遠遷深海，是有原因的，這片海域似乎被埋下了詛咒，生活在這，會被魔鬼侵蝕心。

重溟死了，桑依照約定，將他的尸送出了結界，往深海去，不知道能送多遠，有多遠是多遠吧。

月夕想留下重溟的尸，掙扎了幾番，不開，又有冷月近，暗暗記下了重溟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