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是被一條手機消息拉回的思緒,抬頭尋著聲音往桌子上看去,突然有種不祥的預。
直到看見發件人是“付一宸”三個字,他剛才的猜想被證實,沒來由的有點張。
唐惜深吸了口氣,他張個啊,又不是淘寶服務還期待別人給個五星好評。
早死晚死都得死,他解鎖手機,付一宸一共發來了五條消息。
最早一條是昨天晚上十一點三十八,“我先回去了,鑰匙在客廳桌子上。”
然后是十二點半,有一條消息撤回的提醒。
再就是早上七點,付一宸又發來,“醒了嗎?”
那個時候唐惜還沒醒,自然沒有人回他。
等十點左右,他又發來一句,“醒了和我說一聲。”
最近一條就是剛剛發的,“還沒起嗎?”
唐惜把這幾條消息來回看了幾遍,付一宸十二點半都沒睡,早上七點就醒了嗎?
他看著付一宸問的一連串同一個問題,再怎麼不好意思也不能繼續裝作沒看見,因為他怕自己再不回消息,付一宸就能報警說自己睡死過去了。
唐惜:醒了。
他剛發完消息,手機還沒關上,就傳來微信電話的鈴聲。
是付一宸打來的。
掛掉,掛掉!
唐惜心這麼想著,手卻已經練地按下接聽,手機叮了一聲,對面就傳來付一宸的聲音,“你剛睡醒?”
“嗯。”唐惜這時候已經不太會思考,下意識回答,其實他不是剛睡醒,他剛才還思考了一會兒人生。
付一宸:“還難嗎?”
他這話問出來很容易令人想偏,尤其是對昨晚渾上下只留一條的唐惜聽來,萬幸他還保留了點理智,付一宸應該問的是他喝酒后還難嗎。
“沒……”
是不難,只是他心里難啊!
唐惜試探著問道:“那個,我昨晚……又干嘛了?”
付一宸那邊很安靜,安靜到唐惜連自己的心跳都仿佛能聽到,他怕自己昨晚做出什麼出格的舉,或者說出什麼出格的話。
付一宸的聲音似乎比剛才多了點疑,“你又忘了?”
唐惜破罐子破摔:“嗯。”
而后又是沉默,沉默到唐惜以為他沒聽見,準備再“嗯”一聲,付一宸終于開口,“你昨晚一直抱著我不讓我走。”
什……什麼?!
自己不會是著子抱著人的吧?
那他周一可以不用去學校了,直接表演一個原地社死。
付一宸:“你還說讓我留下一起睡。”
草,自己后天真的不用去學校了,有沒有什麼無痛的死法啊!
付一宸:“還一直服……”
“等等,你別說了。”
唐惜有預他要說什麼,連忙打斷,敢上這服是他自己的?
有點失是怎麼回事?
唐惜消化了下信息后,還想補救下自己的形象:“不好意思啊,我喝醉了就……控制不住。”
付一宸:“你跟你朋友也這樣?”
唐惜心說當然不是,怎麼可能跟普通朋友又服又睡覺的?!
但他現在有苦難言,只能搪塞過去,“也不是吧,就……可能……會分人。”
付一宸沒說話,唐惜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還在想怎麼補救,付一宸平靜的聲音傳來,“嗯,沒事。”
沒……沒事?
相比于自己的張,他反而覺得付一宸淡定的過于反常。
他正想轉移這個話題,付一宸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你了吧,我開車帶你先去吃飯。”
這麼一說他還真有點,剛才一直被別的事占據著思想,現在看付一宸這麼云淡風輕,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
人家本就沒把這當回事!
唐惜換上件白的衛,配淺藍寬松牛仔,坐在沙發上乖乖等人。
剛聽到付一宸的腳步他就過去開門,像做錯事的小孩笑嘻嘻來討家長開心,“我們直接去……”
唐惜的話說到一半沒說下去,因為他看到付一宸的脖子上有明顯的幾道紅痕,像是被人抓出來的。
他沒穿外套,只穿了一件圓領的襯,這幾條紅痕實在是太明顯了。
唐惜咽了口唾沫,他有種預,這幾條紅痕出自自己之手。
他們昨天到底都做了些什麼?這麼刺激的嗎?
付一宸神沒有什麼異樣:“先去吃飯。”
“哦。”唐惜了脖子,鎖門,下樓。
付一宸走在前面,唐惜躲在后面偶爾瞥一眼他的后頸,這人的后面怎麼也有?
自己昨晚是不是有點放肆過頭了?
他看著付一宸因為下樓的步伐而一點點出來的紅痕,有點不好意思,這人對醉酒后的自己容忍度這麼高的嗎?
付一宸帶他去了一個面館,此時面館里沒什麼人,唐惜點了碗素面,付一宸什麼都沒要,只是坐在旁邊等著他吃完。
這麼看來,他好像真是為了帶自己吃飯才出來這一趟。
可他又不是三歲小孩,自己一個人也會買面條。
唐惜不敢多說一句,安安靜靜吃著面,現在的付一宸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不說話的他,現在的付一宸屬于悶型,他的下一句話唐惜有時都捉不。
這頓飯吃過,付一宸的車沒直接回去,而是停在了超市。
唐惜:“買東西嗎?”
付一宸:“嗯。”
唐惜沒說什麼,跟在人后面,直到進了商場才聽到付一宸又說一句:“借你廚房一用,晚上去你家做飯,可以嗎?”
???
都進來了再問他是不是順序搞反了?
唐惜別開他看過來的視線:“我不會做飯。”
“我做。”
唐惜反應不過來了,怎麼覺睡了一覺過后他們的關系更近了一步?
唐惜點點頭,都進來了他還有說不愿意的機會嗎?
付一宸就像是沒跟他客氣,順便還會詢問唐惜的意見:“想吃什麼?”
“想吃糖醋排骨。”
付一宸去拿了塊排骨。
這相模式,他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想起來了,今天醒來時的那個夢里,難道自己還是在夢里,他把手進口袋了一下,疼的,不是夢。
那難道是睡了一覺夢想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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