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整，比賽開始。

高竹茹扎了個高馬尾，看起來很干練，反方除了之外全是男生，其實辯手除了之外全是男生，但唐惜卻有意避開去看正方，總覺那里有道悉的眼神，正盯著他看。

主席宣讀了比賽辯題，開始進比賽。

付一宸也注意到唐惜，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他一直在看高竹茹。

想必也是為了才來看這場比賽的吧，付一宸的目漸漸收，最后轉移回這場比賽上。

唐惜一直察覺那目消失后才往那邊看了一眼，付一宸今天穿的正裝，不只他穿了正裝，他們這一隊都穿了 正裝，但他穿得最好看。

應該是和他們今天的辯題有關系吧，辯題是“正裝是否會給人的外貌形象加分”，付一宸在正方。

他正低頭記錄著對方的發言，偶爾旁邊人會和他小聲討論兩句，他微微側過頭，認真聽著別人說話，然后輕輕點了點頭。

這還用辯嗎，這不是典型示例嗎，唐惜心中為反方了一把汗。

付一宸承擔的環節是最后的結辯，一道正式、嚴肅的聲音從他里傳來，和游戲里的覺不一樣，和平時對唐惜說話的語氣也不一樣，不急不慢，和剛才反方結辯的激形鮮明的反差，把前面說的每一個細節都總結一遍，再加上他今天的正裝，就覺他……蠱人的。

比平時都要蠱。

“你覺那邊能贏？”趙易舟看比賽快結束好奇地問了句。

“反方。”唐惜答得不假思索。

“你那是帶濾鏡，我覺得正方打得好。”

唐惜很想懟他一句，你一直盯著手機真的有聽發言？但他沒問，因為他也覺正方打得好，雖然他不愿意承認。

等到付一宸發言完，比賽算是打完了，主席公事公辦兩邊都夸了一下，然后說開始進投票環節，“大家支持正方的人請舉手掌，支持反方的人請舉手握拳，如果不舉則視為棄權，下面請大家投票。”

唐惜不舉手，棄票，這樣直接舉手也有點太傻了，正想著，他就瞟到坐在他旁邊的趙易舟舉起了手，然后堅定握拳。

唐惜：“？？”

“你不是站正方嗎？”

趙易舟義正辭嚴：“為了你的，我的想法不重要。”

說著沖唐惜挑了個眉，示意他作。

個鬼啊，人家都有對象，可是他來看這場比賽不就是為了高竹茹嗎，現在解釋好像很無力，所以他在趙易舟鼓勵的目下，也不得不舉起手，握拳，支持反方。

他就知道，不應該趙易舟一起來的。

主席拿著麥克風在臺上高喊：“請大家手舉得高一點，方便我們計票。”

還要舉多久，唐惜覺那到目快把他燙穿，只好低眉垂眼把手又抬高了一點，希快點記完票。

主席：“好，各位同學請放手，票數已經統計出來了，下面請評委點評并投票。”

聲音從坐在唐惜面前的評審傳來，他開始對雙方作出點評并選擇自己支持的一方，接著是下一位。

唐惜低著頭一直想等那目移開，可他等了很久，對方也沒有移開的意思，唐惜被看得有些火氣就直接抬頭，和那道目對上。

付一宸的眸子有些暗淡，見到他看過來也不躲，很坦然。那個角度像是在看他，也像是在看評委。唐惜松了口氣，原來人家只是在看評委，自己太自作多了。

三名評委都投完票，主席開始宣布比賽結果：“本場比賽正方214票，反方186票，恭喜正方贏得本次勝利，下面請大家有序離場。”

終于結束，唐惜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十五，比原定結束時間推遲了十五分鐘。

唐惜剛起，就看到高竹茹臉上掛著笑容朝他走來，完全沒有因為比賽的失利而垂頭喪氣。

他沒有看錯，確實是朝自己走過來的，對方大方地向他打招呼，“同學，你們也對辯論賽有興趣啊？”

唐惜算是第一次和說話，倒不如一個小姑娘自然，“今天過來看看。”

他當然不會說對辯論沒興趣，對打辯論的人有興趣，一聽就像流氓發言。

高竹茹點點頭，指了指趙易舟旁邊的黑布袋，“能麻煩把那個給我嗎？”

趙易舟遞給，好像明白了什麼，問，“這是你的位置？”

高竹茹點點頭，“這一排八個位置是我們的座位，畢竟上一場比賽兩個小時也不能讓我們一直站著。”

趙易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還好他剛剛投的是反方，要不這也太尷尬了。

高竹茹像是看了他們的小心思：“這沒什麼，反正我們也用不到，這場打完就結束了。”

說著練地從袋子里拿出兩本宣傳冊，遞給唐惜和趙易舟一人一份，角一勾，出兩個很淺的酒窩，“你們可以回去看看，辯論其實很有意思的。”

說完背上書包，準備離開。

剛才一直在尷尬的趙易舟推了推沒作的唐惜，暗示人做點什麼。

唐惜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個字：“好。”

趙易舟當場一口老噴出， 怪不得你單這麼多年，關鍵時候還得靠我。于是趙易舟鼓起勇氣，把準備走的高竹茹住，比唐惜還僵地開口：“要不我們請你吃飯吧。”

高竹茹愣了一下，臉上流出不解的表。不等拒絕，趙易舟立馬跟上一句看起來正當的理由，“我們正好問問你關于社團的事。”

高竹茹想了想，點點頭，“可以，不過請吃飯就不必了，走吧，去三食堂怎麼樣？”

“好，走。”趙易舟心中暗自給自己加分，心說這次我出來可太值了，早上那頓飯還是吃了。

——

“付一宸？”剛才在臺上坐在他旁邊的那名辯手喊他，“你們認識？一直在往那邊看。”

付一宸收拾好東西，輕輕嗯了一聲，似乎帶著點委屈與不爽，和剛才在辯論賽上簡直是判若兩人。

趙易舟的聲音大，他不想聽到都難，所以他很煩躁地拎著東西從唐惜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