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這合同會不會是陷阱？我們簽不簽？”

方啟明看綰盯著合同，眼眶都紅了，一時間也不確定這雁行給了這個大項目，對他們而言到底是不是好事。

“簽吧，合同都已經準備好了，條款也是對我們有利的，只要簽了字，云頂和風項目就屬于淵，淵的危機也將解除。為什麼不簽呢？”

綰輕闔眼眸，等再次睜開眼睛時，剛才的悲涼與無助，都被收拾整理好。

是啊，就算只和池硯舟曖昧過一陣，他也給出了最好的補償。

綰覺得跟池硯舟的這一陣，值的。

至比跟著池詣銘三年，最后卻險些被他得當外室要好不。

笑著去了會議室，接見雁行派來的相關人員，完了合同的簽署。

這期間，方啟明一直跟在綰的后。

他總覺得綰今天的笑容燦爛歸燦爛，可是好像隨時都要掉淚的樣子。

可之前，哪怕發現相三年的池二忽然劈，和別人訂婚時，綰都不曾出過這麼悲傷的神。

所以方啟明覺得，綰和池硯舟怕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但有些事，方啟明不好過問，只能默默地陪著綰，把合同簽署完。

等簽完合同，走完流程，綰和方啟明又親自把雁行的負責人送走。

方啟明問綰：“總，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慶祝？”

綰拿出了自己的卡：“你帶其他人去喝一杯，今晚消費都算我的，好好慶祝一下。我今晚還有點事，就不過去了。”

其實方啟明提出一起喝酒，也是看綰心不好，想讓出去散心。

但綰拒絕了，他也只能代替，帶著其他員工出去慶祝了。

傍晚，綰從公司出來后，就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中間，看著周圍的車水馬龍，一臉的茫然。

前段時間，一直為解決淵的危機到奔波，每天連軸轉，現在忽然這麼空閑下來，竟然還有些不適應。

最后綰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點了份外賣。

等待外賣的時間，思量再三，還是給池硯舟發了微信：“謝謝……”

但之前秒回的男人，現在估計是準備回。

外賣送達的時候，男人還是沒有回復，信息如同石沉大海那樣。

綰也就不再等待，索把手機丟在一旁，給自己開了瓶紅酒。

幾杯紅酒下肚后，綰看到有晶瑩的水珠滴落在手背上，勾一笑，不再抑制自己，放任淚水肆意落……

*

后來的幾天，夜晚綰的枕頭總是悄悄被淚水打。

不過天亮的時候，沒人看到落淚，一如看不到別人夜里的難過。

依舊努力朝著八面玲瓏的方向發展，理著淵大大小小的事務。

綰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忘記池硯舟，開始忘記那段曖昧又心的記憶。

可這天傍晚，綰結束工作后，和步煙潯在地中海風餐館吃飯的時候，又聽到了那悉又令人心悸的磁男音。

綰猛地回頭，就看到池硯舟正和一氣質人有說有笑地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