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陸行沒好氣地對說，“你別問了。”

就知道他會這樣，所以不直接問他。

湛海行意味深長地笑著說，“他需要補一補。”

姜璃驚訝地打量起湛陸行，“他需要補嗎？再補會流鼻吧。”

“我也覺得二哥沒問題，可老媽老他吃藥，之前也大哥吃。大哥，你是怎麼說服老媽的，你教教二哥唄。”

“這個教不了，我和他況不一樣。”

湛天羽撒，“有什麼不一樣的。你說說嘛。”

“你作業寫完了嗎？”

“大哥，你真掃興。”湛天羽不滿地撅起。

吃完飯，姜璃還想去看看湛父，好不容易來一趟，打算多陪陪他。

湛父看起來好了很多，臉紅潤了一些，能坐起來吃飯。

他把這一切都歸功于過節，家里團圓，心好。

“晚上我們一起喝茶賞月。”湛父來了興致。

“你不能吹風。”湛母趕說。

“那就在屋里賞月。姜璃，天羽，你們彈琴，我們聽曲。”湛父說完，中氣漸起地笑了兩聲。

姜璃、天羽從小興趣班沒上，都會彈鋼琴。湛父點名了，兩人自然應了下來。

這樣看來，今天要到很晚才能走。

姜璃得了空閑，給母親打了電話，說要晚點回家。

姜母也讓好好在湛家待著，不要著急回來。

吃完晚飯，湛母又著湛陸行喝了一碗藥。

湛父坐在椅上，一家人來到花房賞月。

花房花草繽紛，室外一圓月高掛在空中。

“希我們家以后年年都能這麼團圓。”湛父看著月亮慨地說。

姜璃鼻子一酸。這應該是最后一次來湛家過中秋節。

明年的中秋，站在這里的人就是劉雅琪了。

"爸，我以后會常來看你的。”姜璃的聲音有些抖。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工作要。對了，你們公司之前……”

“哎呦，大過節的，說什麼工作呀。”湛母打斷了他的話。

“對對，不談工作。天羽，姜璃，你們彈彈琴，助助興。”

湛天羽不是很愿，磨磨蹭蹭、磕磕地彈奏完一曲。

“學藝不，以后要勤加練習。”湛父點評。

“爸爸，你不懂啦~鋼琴很難彈的，指頭都打花了，還有那麼多譜子，超級難記。”

湛天羽撅著，挽著湛父的胳膊撒。

“不好好學，還找借口。”湛父刮了刮的鼻子。

“老爺，那曲譜跟蚊子一樣，看得我眼都花了。咱們家也就天羽能彈一彈。”湛母替兒說話。

湛父說，“姜璃不是也會嗎？”

“？”天羽不屑地嘁了一聲，“我又不是沒聽過二嫂彈琴，還不如我呢。”

“就是就是，姜璃彈琴跟彈棉花一樣，跟天羽比，差得遠吶。”

湛母趕補了一刀，鄙夷地瞥過姜璃一眼。

姜璃一臉平靜地走上前，“爸，你有想聽到曲子嗎？”

湛父點了一首。

姜璃點了點頭，坐到鋼琴前。

抬起手，一個音節下去，瞬時，手指像蜂一樣在琴鍵上跳躍、飛舞。

一首曲子像河水一般嘩嘩流淌出來。

激、澎湃、清幽、婉轉。

每個人都緒都被帶起，跟著曲調起起伏伏。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一曲結束，仍沉浸妙的音樂聲中，久久不能回神。

甜甜興地尖起來，高喊，“媽媽，媽媽！”

“姜璃，你水平這麼高，以前怎麼沒見你彈過？”湛海行忍不住夸獎。

湛母驚訝地說不出話。

湛父更是贊賞地頻頻點頭，對湛天羽說，“看看你二嫂，學著點。”

湛天羽雖然很不爽，但也不得不服氣。

姜璃是有藝天賦在上。不喜社，之前苦悶的時候，喜歡彈琴畫畫給自己疏解。

之前是不想搶湛天羽風頭，故意瞎彈。

現在想著要離開湛家了，最后給爸彈上一曲。

湛陸行不可思議地看著。

他本也玩音樂。從專業的角度，他知道姜璃的演奏技藝和渲染已經到達一個很高的層次。

他忍不住走上前，坐在邊，兩人肩并肩。

“月曲會嗎？你主彈，我和弦。”

姜璃瞥過他一眼，點了點頭。兩個人默契地四指連彈起來。

一首輕舒、幽遠地月曲從指尖泄出。

一曲接著一曲。

花房瞬間被妙的音樂填滿，所有人都沉浸在好的氛圍中。

湛父開心得不行。

頭頂是明月，膝下兒孫環繞，老二和老二媳婦郎才貌，琴瑟和鳴。

就連挑剔的湛母都心神漾，突然覺得姜璃也不錯，越看越順眼。

甜甜開心了一晚，在音樂聲中，躺在湛海行的臂彎里沉沉睡去。

真是一個好的中秋夜呀。

只有姜璃心中是酸楚的，掃過湛陸行琴鍵上骨節分明的手指。

偶爾相時，溫熱細膩的卻化一針，刺進的心里。

這是他們最后的訣別。

已經下定決心，起訴離婚。

過完節，就要找律師向法院遞訴狀。

這次差點把母親牽扯進來，讓明白，不能等他提離婚，拖得時間越久，各種不可控的意外就會發生。

不能讓家人到牽連。

夜已深，終會曲終人散。

湛父欣喜地看著小夫妻，極力挽留姜璃住一晚再走。

“我媽明天要請客，我要回去幫打點一下。”姜璃淡淡地拒絕著。

湛陸行一滯，眼神暗了下去。

他知道說得是邀請劉雅琪父的事。

"那好吧，老二你送姜璃回去。”

湛母住， “姜璃，我給你媽媽準備了回禮，你去客廳等我一下。”

“好。”姜璃應了一聲。

客廳里，姜璃給母親發消息，說自己準備啟程回家。

湛海行悄然來到湛陸行邊，在他耳邊低語，“喝那麼多藥，總該有點效果吧。”

“大哥，你不用送我們了，回去休息吧。”姜璃收起電話，走了過來。

大哥和善地笑著，“你們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好……”

姜璃突然注意到湛陸行竟然耳紅了。

懷疑自己眼花了，他這個人沒皮沒臉的，這怎麼可能！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