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玉神晦,像是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沖擊里走出來。
謝禎的話他其實已經信了一大半。
和這人打道這麼久,他也了解對方的秉,謝禎不屑撒謊,更不會使這麼下作的手段。
恢復冷靜后,他抬頭看向謝禎:“將這些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
謝禎神淡淡:“傅家當初也是簪纓世家,你父親更是桃李滿天下,若是泉下有知他的兒子了臣賊子,怕是會氣的從棺材里跳出來。”
他說話總有人平靜之下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賀蘭玉臉有些難看,卻聽他繼續道:“當然,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還想拜托你一件事。”
賀蘭玉一怔,旋即譏誚地翹起角:“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謝大人竟也有求我的一天?”
要是往日,謝禎定然忍不了這樣的怪氣,當場便打了回去,但是現在,他只是神平靜:“沒錯,所以你的決定是幫還是不幫?”
本想直接拒絕,但賀蘭玉實在好奇,究竟是什麼事值得謝禎拉下臉來求他?
他微微抬起下,不置可否:“謝大人說來聽聽。”
“你去盛京,帶上虞枝一起,路途中,我要你保護好。”謝禎話音微頓,“當然,我也會命人暗中保護,不必你心過多。”
賀蘭玉聞言眼里閃過一詫異:“就只是這個?”
他還以為是多大的事。
謝禎微微挑:“辦不到?”
對方不以為然:“激將法對我可沒用,不過你就這麼放心我?”
他眼里閃過一嘲諷,“我可沒忘記謝大人剛見到我那會兒興師問罪的模樣我可沒忘。”
謝禎也不強求,神淡定:“答應與否在你,我不會勉強,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順手而為的事,這對賀蘭玉來說并不是什麼問題,當然如果他不肯答應,他自然也不會強求。
謝禎轉正要離開,賀蘭玉住他,沉默一會兒才道:“如果你方才說的是真的,那我提前在這里道一聲謝。”他話音一轉,語氣沉了沉,“如果你說的是假的,我也會讓你知道欺騙我的代價。”
謝禎嗤笑,抬腳走遠。
賀蘭玉攥了拳頭,神籠罩著郁。
賢王,太后……
——
見謝禎平安無事回來,虞枝松了口死:“沒什麼事吧?”
他看出的擔憂,勾了勾:“你覺得我會和他手?”
了鼻子,訕訕一笑:“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麼沖的人。”
“那可不一定。”謝禎微微一哼,神冷了冷,“他拐跑了我的夫人,揍他一頓都是輕的。”
虞枝角一:“什麼拐跑,我跟他就是偶然撞見……”
其實這話說的自己都有些心虛,但為了不讓謝禎多想,也只能自欺欺人。
虞老爺迎了上來,打斷二人的談話:“阿妤,爹的好兒,這兩日也沒什麼苦吧?”
他擔憂的夜不能寐,這會兒見了虞枝頓時紅了眼眶。
“爹你放心,夫君派了人暗中保護我,您瞧我這不是好端端站在這兒麼?”虞枝展開雙臂人任他打量,確認的狀態是真不錯,這才放下心來。
虞老爺目落在謝禎臉上,瞥見他眼下憔悴的青黑,頓時慨不已:“行簡,著實辛苦你了,剛到梧州都沒來得及歇口氣,又忙著去救阿妤,趕進屋休息休息,你們小兩口許久不見,我也不打擾你們敘舊。”
他也年輕過,自然不會那般沒眼,特意把獨的空間留給小兩口。
虞枝和謝禎回了屋,按著他坐下,輕輕一撇:“把服了。”
謝禎略有些驚訝地揚了揚眉,語氣玩味:“大白天的,這不好吧?”
氣的小臉微紅,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想什麼呢?給你上藥!”
謝禎眼里劃過一抹憾,哼笑一聲:“寧七和你說的?就他多!”
里這樣說,他倒是也沒抗拒,抬手解。
虞枝瞥了他一眼,似有嗔怪:“了傷還連夜趕路,不要命了?”
知道謝禎是想快點見到,但還是氣他不顧惜自己的子。
謝禎隨手將袍子扔在旁邊,眉心微擰,這一路忙著趕路,換藥也是草草了事,這會兒他肩包裹的紗布已經滲出一片。
虞枝心一揪,眉頭蹙,沒好氣道:“現在知道疼了?”
他有些好笑,支著下頜看:“這麼兇?當真一點不心疼?”
心疼自然是心疼的。
虞枝作放輕,小心翼翼給他摘下紗布,松了口氣:“幸好這會兒天氣不是很熱,否則要是傷口發了炎,那可不得了!”
謝禎倒不覺得有什麼,他過比這還嚴重的傷多了去了,不過看到虞枝這般張的模樣,也頗為樂在其中。
“能得你這樣對待,這傷挨得倒也值當。”
虞枝忍不住白他一眼:“說的什麼渾話?”
上藥這種事一回生二回,虞枝很快清理好了傷口,換完藥后重新包扎,抬眼覷他:“你方才和賀蘭玉說了什麼?”
謝禎正閉眼養神,聞言勾了勾:“很好奇?”
語氣遲疑:“我聽到你提到什麼傅玨?”
約覺得這名字耳,但一時沒有頭緒。
謝禎睜眼看:“你不在盛京長大,想來不知道這些前塵往事,不過傅相的大名總是聽過的?”
虞枝眉頭微皺,仔細回憶一下:“你說的是……二十年前因貪污被抄家的那個傅相?”
“正是。”他點了點頭,“你那會兒還沒出生,竟也聽說過?”
“聽我爹提起過,我爹提起這樁案子,還很是唏噓。”虞枝眸微,“賀蘭玉是傅相什麼人?”
很聰慧,一點即通。
謝禎滿意地笑了笑:“傅相有一子,名傅玨,本該死在那次抄家中,但因有忠仆相護,將自己的孩子和傅玨調包,于是他僥幸活了下來,卻不得不改名換姓。”
虞枝恍然大悟:“賀蘭玉就是傅玨,所以,他是回來復仇的?”
難怪賀蘭玉對皇室一直存著的敵意難怪他要幫著賢王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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