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本郡主還是咽不下這口惡氣。”攸寧對著石凳子了一鞭子，狠狠將鞭子扔在地上。

下人小心翼翼地上前收拾一地殘局。

攸寧坐在凳子上，了自己的臉，眼里閃過一霾，煩躁地抬了抬眼：“陳楚楚那個蠢貨現在如何了？”

侍采青恭敬地福了福，將打聽到的消息如實道來：“聽說已經去那妙音寺了。”

往日里郡主都是讓瓔珞近伺候，可因為之前的事，瓔珞辦事不力，被郡主一怒之下指給了府上喂馬的小廝。

思及此，采青心頭一凜，言談舉止愈發小心謹慎。

郡主如今的脾氣是越發糟糕了，瓔珞好歹跟了那麼些年，說打發就打發，連眼睛都不眨，簡直人心寒。

攸寧眼眸輕瞇，不屑地嗤了一聲：“蠢才，我道有多大的能耐！竟想些昏招，去了那尼姑庵，這輩子都沒有翻的機會了，再等個三年五載熬了黃臉婆，誰還記得這號人？”

越想越覺得之前自己竟把希寄托在陳楚楚上，簡直是昏了頭！

采青眼神微閃：“依奴婢看倒不然，這一招苦計未必不管用。況且郡主有所不知，那妙音寺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尼姑庵。”

攸寧目掠過來，眼底浮現狐疑：“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不是普通的尼姑庵？難不它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采青恭敬地垂下頭，話音帶了幾分赧然：“這消息奴婢也是之前上街采買偶然聽一個販夫走卒講的，說是那妙音寺看著是佛門凈地，實則背地里干些暗娼的勾當，引過往的路人香客進去風流快活！”

“有這種事？”攸寧忍不住坐直了子，語氣匪夷所思，“可在那里面清修的不都是些犯了錯的貴麼？那些人背靠大家，們怎麼敢干出如此行徑？”

采青見興趣，難免多說了兩句，瞪著的眼睛里閃過一恐懼：“可不是嗎？奴婢知道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呢！據說那妙音寺的主持靜安師太，是個面慈心黑的主，在外面有個相好，黑白兩道都沾點兒，再加上那些進去的尼基本上都是被家族放棄了的，就算有個三長兩短也無人在意，行事起來自然也就肆無忌憚。

兩人一起伙同外人迫那些廟里的尼們行那齷齪之事，以此來牟取暴利！”

采青直搖頭，面嘆惋，“但凡是那些不聽話的尼，如今都了黃土一抷了！在佛祖眼皮子底下做這種勾當，也不怕天打雷劈！”

攸寧眼里出若有所思。

采青語氣意味不明：“那陳小姐進了妙音寺，可不是羊虎口麼？”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世間竟還有這種燈下黑的地方。”攸寧托著下，角忽地翹起一抹弧度。

采青瞥見角的笑，不知為何莫名打了個寒。

郡主這是……想到了什麼？

＊

今日天氣好，虞枝和虞夫人一起去逛街。

“忘了跟娘說，我在盛京盤下了一間首飾鋪子，生意還不錯。”

虞夫人聞言倒沒指責花錢，而是有些稀奇：“盛京這樣的地段，鋪子不便宜吧？人家怎麼愿意轉手給你？”

虞枝勾了勾：“也是恰巧，那掌柜家里遇到了些難，娘想過去瞧瞧嗎？”

“也好。”虞夫人點點頭，本來沒把說的生意好當回事，直到來到凌霄閣親眼見到生意火的場景，饒是見慣了大場面，也不由驚了一驚。

掌柜見了虞枝，連忙笑瞇瞇出來相迎：“喲，虞掌柜今兒怎麼得空親自來了？”

他目落到旁邊的虞夫人上，看了眼兩人有幾分相似的面孔，心里有了些猜測，還是笑著問了句：“這位是？”

虞枝角勾著笑意：“帶我娘來逛逛，掌柜不必張。”

“原來是夫人，里面請里面請。”掌柜十分上道，地要讓人把雅間留一間出來，“最近又上了許多新品，虞掌柜和夫人可以仔細瞧瞧有沒有心怡的，回頭我讓人給你們包起來。”

看著他殷勤鞍前馬后的模樣，虞枝難免有些好笑：“林掌柜不必客氣，我們就隨便逛逛，您自去忙便是，不用有太多顧忌。”

見堅持，林掌柜也沒再執著：“那您有什麼只管吩咐。”

等人走后，虞夫人悄悄松了口氣，小聲問虞枝：“阿妤，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原來的掌柜？”

虞枝點點頭：“正是。”

虞夫人打量著周圍的陳設，心中起了狐疑：“這麼大的鋪子，一年下來盈利也不吧？怎麼可能突然就周轉不過去？”擔憂地看了眼虞枝，“該不會是讓人給騙了吧？”

虞枝眼里閃過一笑意：“娘放心，兒心中自有算，各種手續可都是經過府過了明路的，放心吧。”話音一轉，無奈地聳肩，“再說了，我上有什麼可圖謀的？經過一段時間的相，兒大概清楚，這位林掌柜是個本分人。”

虞夫人心中的疑慮漸漸打消。

母二人逛了會兒鋪子，走的時候自然沒有空手而歸。

眼瞧見天不早，二人打算回府，虞枝突然想起什麼，腳步一頓，了腰間：“我好像把荷包落在里面了。”

虞夫人笑嗔一眼：“瞧你這記，走吧，我陪你回去取。”

“不用。”虞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你先上馬車，兒去去就回。”

虞夫人想著反正也沒幾步路，于是作罷：“好吧，那你快去快回。”

虞枝轉往凌霄閣走，剛轉過拐角，一個麻袋從天而降，將罩了個嚴實。

驚了一驚，下意識掙扎起來：“唔，你們是什麼人！”

“老實點！”外面傳來男人兇神惡煞的聲音，“快，朝那邊走，馬車在那邊！”

聽聲音好像還不止一個人，虞枝心里一個咯噔。

無論如何，這群人敢大膽到大街上綁人，絕不是善類！

落到他們手里，不用想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下意識要嚷，后頸一陣劇痛，陡然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