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渾僵地在椅子上坐下,在等待的這一段時間里堪稱如坐針氈。
剛才的那一幕不斷在腦海里浮現,臉上的紅暈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腦子里七八糟的,作痛的額頭提醒著剛才發生的糗事,虞枝絕地閉了閉眼。
三爺……不會把當登徒子吧?
如今仔細一想,他八不知道自己在這屋里,才會毫無防備地沐浴。
誰知洗到一半,自己突然闖進來。
代一下對方的立場,虞枝覺得三爺沒立即喊人把扔出去,已然是心理素質極強,修養極好了。
腳步聲響起,虞枝心里了,死死埋著頭,心跳如擂鼓炸響在耳邊。
事發突然,謝禎來不及收拾齊整,只能匆匆將裳披在上,水都沒有完全干,他按了按眉心從屏風后出來,一抬眼就瞧見虞枝坐在那里,跟個鵪鶉一樣。
在外面的耳朵尖都是紅的。
他緩了緩語氣,盡量維持心平氣和:“你怎麼在這里?”
支支吾吾出聲:“我很早就來了,一直在等三爺,沒想到睡過去了,一醒來就……”想到什麼連忙補充,“傅嬤嬤也知道的!”
所以真的不是什麼故意看別人洗澡的流氓!
謝禎下意識掃了眼門外,按理說里頭發生這麼大的靜,阿渡他們應該早就進來才對,再不濟也要出聲詢問一下,可如今卻全然沒有反應。
他心里頓時有了數,眸冷了冷。
虞枝剛抬起頭來就瞧見他這副模樣,頓時嚇得噤了聲。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本就是做的不對。
咬了咬,絞盡腦組織著語言:“三爺放心,我剛睡醒,腦子不太清醒,剛才其實也沒看見什麼,總之絕對不會影響您的清譽的!”
謝禎額角輕輕一,這都什麼跟什麼?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他徑直來到椅子邊坐下,見虞枝局促的厲害,還主給倒了杯茶遞過去。
虞枝膽戰心驚接了也沒敢喝,低聲代自己的來意:“我想請求三爺不要把今晚發生的事告訴老夫人,也不要追究瑤瑤的責任。”
自己被老夫人罵上兩句也沒什麼,怕就怕明老爺要是知道了這件事,為了不得罪謝禎,肯定要押著明瑤上門來道歉。
謝禎眉頭一挑:“就因為這點小事,讓你在這里等這麼久?”
虞枝暗暗腹誹,什麼這點小事,也不知道是誰在畫坊上見到的時候,臉那一個沉。
然而這話也只敢在心里吐槽。
面上只能賠笑:“我回去后仔細一想,今夜確實是我行事莽撞了些,若非遇到三爺,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呢。”
謝禎喝了口茶,頗覺沒滋沒味,他輕輕一哂,沉沉的眸子看過來:“這時候倒知道自己錯了?在船上那會兒不是理直氣壯嗎?”
虞枝想起當時的場面,暗暗心驚,也覺得自己仿佛鬼迷心竅了一樣。
當時到底哪兒來的膽子敢頂撞謝禎?
面上發燙,翕兩下,甕聲甕氣的:“三爺就別取笑我了,我知道錯了。”
都說燈下看人,別有一番韻味。
朦朧的燈描摹勾勒著的廓,每一寸都恰如其分,襯得容貌秀,眉眼含,一顰一笑都著人不自知的風。
謝禎本就心里有鬼,眸暗沉幾分,他迅速別開了視線,嗓音含著一沙啞:“行了,這件事我不會追究,時候不早,你也回去休息吧。”
虞枝有些驚喜地抬起眼,眉眼稍稍一彎:“多謝三爺。”
目的達,虞枝也不愿意再待下去,匆匆出了門。
夜風拂面,臉上的溫度緩緩褪了下去,拍了拍臉蛋,剛要松口氣,阿渡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言又止地著:“表姑娘,您還好吧?”
虞枝嚇了一跳,強作鎮定:“還好啊,我,我先回去了。”
“表姑娘慢走。”
阿渡著的背影,眼神復雜。
看來他以后見了表姑娘,態度還得放殷勤些。
等的瞌睡連天的銀翹聽見靜神一振,連忙迎上來:“怎麼樣了姑娘?解決了嗎?”
虞枝埋頭直走,語焉不詳:“嗯,差不多。”
銀翹也沒多想,拍著脯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
夜正深,皎白的月灑落一地。
同時也照亮榻上深陷睡夢中的人。
虞枝臉頰酡紅,眉心微蹙,額頭滲出了細汗。
……
擾人的水聲不停在耳邊響起。
虞枝抬起眼,發現自己的手正撐在男人前,掌心下的堅有力,實的薄而勻稱,蘊藏著蓄勢待發的力量。
驚了驚,下意識想回手,手腕被一把攥住,后背猛地抵上浴桶邊緣。
謝禎眸沉沉覆下來,氤氳的熱氣蒸騰而上,模糊了他臉上的緒,虞枝只覺得他的眼眸炙熱的嚇人。
好似只是單單被這麼注視著,整個人都跟著燙了起來。
頭腦昏脹,腦子里渾渾噩噩的,只記得一開始還很正常,像之前一樣,在謝禎沐浴的時候不小心闖了進來,然后事的發展發生了變化。
腳下踩了水沒站穩,他手一撈把拽進了浴桶里,于是事演變這樣。
虞枝難堪地別過頭去不肯和他對視。
謝禎出乎意料地強勢,掐住的下強迫抬起頭來,他蹙著眉,嗓音好似被沙礫打磨過一樣,低沉而啞:“怎麼臉皮還是這麼薄?”
虞枝抬起霧蒙蒙的眸子,恥莫名:“別在這里……”
有種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覺。
纏綿的水聲擾得人心神不寧,看見謝禎俯下湊近,眼瞳漆漆,幽深得仿佛要把人吸進去。
“你不喜歡?那之前還一直盯著我看?”
虞枝瞬間面紅耳赤,有種無遁形的狼狽,咬著辯解:“不是這樣的。”
他的作愈發兇猛起來,像是懲罰似的,低頭在肩頭咬了一口。
吃痛地蹙眉,破碎的嗚咽斷斷續續哽在嚨里,淚眼朦朧著黑的窗戶。
天怎麼還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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