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烏篷船在水面輕，泛起陣陣漣漪，很快朝著遠的畫舫漸漸靠近。

虞枝忐忑地抓角遮住自己的臉：“咱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呀。”明瑤滿不在乎，“這湖又不是他們家的，咱們為什麼不可以游？”

眼看著離畫舫越來越近，眼神逐漸興，“快了快了，就快靠近了！”

虞枝有些不解：“靠近又如何？人家也不讓我們上去啊。”

明瑤回過頭來朝眨眨眼：“等會兒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有錢能使鬼推磨！”

虞枝將信將疑。

這時畫舫上的侍者也發現了這條悄悄靠攏的小船，走過來溫聲提醒：“我們極樂坊正在進行游湖巡演，為了防止發生意外，請不要靠這麼近哦。”

可能是看虞枝和明瑤都是子，而且著面，和那些為了見如煙姑娘行事瘋狂極端的男人不同，他的態度稱得上溫和。

明瑤撐著下笑盈盈道：“小哥，我們想上船參觀，能行個方便嗎？”

侍者神有些遲疑：“那兩位有請帖麼？”

“請帖？那是什麼？”

侍者耐心地解釋：“只有收到請帖的貴客才能登船觀看表演，沒有請帖是不能上船的。”

明瑤可憐兮兮眨眨眼睛：“不能通融一下麼？”

對方憾地搖搖頭：“很抱歉小姐，這是上面的規定……”

他話說到一半，話音突然哽在嚨里。

只見明瑤拿出一個荷包，從荷包里掏出銀子在手里，荷包輕晃，里面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紅微勾，慢悠悠道：“你們貴客的標準是什麼？這樣算是貴客嗎？”

侍者瞪大了眼睛，極力維持著職業守：“小姐，請您不要用錢辱我。”

明瑤皺了皺眉，朝虞枝攤開手，反應過來的虞枝連忙將自己的錢袋子也奉了上去，明瑤接往里一，好家伙，里面滿滿的金葉子！

難以置信地看了眼虞枝，后者呆呆地著：“不夠嗎？不夠我這里……”

“夠了夠了！”

這傻孩子真當自己散財啊？

明瑤將荷包扔給那侍者，趾高氣揚抬了抬下：“現在呢？”

侍者接過荷包往里一，倒吸口冷氣。

他冷靜片刻，臉上出恭敬客氣的笑意：“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實在不是他意志不堅定，實在是對方給的太多了！

他在極樂坊干到下輩子也賺不了這麼多錢啊！

“兩位貴客，來，小的扶您上船！”

明瑤輕哼一聲，拉著愣在原地的虞枝：“阿妤，還愣著干嘛？”

“噢噢。”

＊

畫舫之上，某個雅間。

“主子，已經確認謝禎今晚會來。”

白男子緩緩落下一子，角翹起淡淡的弧度：“可算是等到他了，倒也不枉費我們下了這麼大一盤棋。”

如果虞枝在這里，就會認出這位白男子，正是之前在花神廟前遇到的那人。

“那主子，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賀蘭玉眼里浮著晦暗難明的，黑子吞吃白子，大殺四方。

他漫不經心地笑笑：“聽說謝大人不近潔自好，先讓如煙去會會他吧。”

……

畫舫里，大多數是為如煙姑娘的貌慕名而來的達貴人，像虞枝們這樣的閨閣小姐之又。

各種意味不明的目落在上，虞枝不自在極了，一路擋著臉，有些后悔和明瑤來了這種地方。

謝家規矩極嚴，要是被人知道私下出這種場合，恐怕是老夫人也不會偏袒。

因為花了大價錢，侍者特意把虞枝和明瑤安排到一雅間。

“這里視野好，臺下風景盡收眼底，兩位姑娘可在此欣賞景。”

見侍者轉走，明瑤連忙住他：“喂，小哥，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如煙姑娘啊？”

侍者臉上出猶豫之：如煙姑娘稍后還有貴客要招待，恐怕不是二位能輕易見的。”

“ 啊，那我們不是白來了嗎？”明瑤大失。

到底是拿人手短，侍者清了清嗓子，語氣委婉：“咱們極樂坊里還有其他姑娘，生得也個個若天仙，比如什麼芍藥牡丹……”他眼神忽的一閃，神神低了聲音，“再或者我也可以兩個小倌來陪二位姑娘解解悶？”

這種事并不見，在富貴人家，男子狎，自然就有子來找小倌解悶，有錢人家豢養男寵也不稀奇。

明瑤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雖然向來行事膽大，可也沒有膽大到如此地步。

要是被爹知道，還不打斷的？

“去去去，這里不需要！你，你趕走吧！”

侍者會意，心道這兩人估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無聊來這兒，想一睹如煙姑娘芳容，彎腰告退。

等那人走后，虞枝這才把腦袋探了過來，好奇地問明瑤：“小倌是什麼？”

明瑤紅著臉瞪：“這你都不知道，你平常都不看話本子的嗎？”

虞枝有些猶豫：“看的呀，我看過《夢溪筆談》算不算？”

明瑤兩眼一黑：“……”

等明瑤扭扭解釋一番后，虞枝的臉也紅了。

咬了咬，實在忍不住八卦：“那這里的小倌，想必也都長得很好看吧？”

明瑤被神奇的腦回路驚了驚，不確定地道：“應該是吧？畢竟是靠臉吃飯的人，想來是有幾分姿的，不然怎麼哄得住那些人為他們花錢？”

虞枝一臉深沉地點點頭。

意識到自己的思路被虞枝帶跑偏，明瑤有些惱：“咱們到這兒來是來看那個如煙姑娘的，誰稀罕看什麼芍藥牡丹？可是如今人沒見著，錢還花了那麼多，多虧呀！”

虞枝倒比樂觀，目打量著周圍：“我覺得還行吧，咱們坐在這兒至視野比外面要好，而且還有點心水果吃，也不算太虧啦。”

目及到某，猛地臉一變站起來。

明瑤不解地過來：“怎麼了？看到什麼了？”

虞枝臉驚疑不定，瓣：“我……我好像看到三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