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還有余程在場，況且這種時候，的確沒心糾結其他事。

沈歲也知道，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了。

了，看著宋沉衍說：“這兩天多虧有你和余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現在也晚了，不如我們先回去，有什麼事后面空下來再說吧。”

其實宋沉衍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是單純的擔心吹風著涼。

看出有意躲避，但這種時候他需要做的，是盡量諒的境。

于是也沒計較什麼，跟一起進屋，接里面的其他家人一起回到景鎮。

今天剛送走外公，大家神和心都不好，而且這兩天來基本也沒怎麼睡覺。

回到外婆家，簡單地拿柚子葉泡水洗過了臉。

沈歲讓沈母們自己收拾收拾快去休息，這里自己會打理好，不用們心。

等沈母們去睡了，讓宋沉衍幫忙從房間柜子頂拿出床單被套，麻利地鋪上，趁著宋沉衍洗澡的空隙，回復了一些手機上的消息。

方婉問家人況怎麼樣了，順便委婉提到，明后天還有工作，問能否及時回京。

沈歲沒有回復消息，關掉手機，閉眼放空自己。

好累，整個人像是泡在雨里發了霉。

什麼都不想去想，就想在這里，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去理會。

……

等洗完澡出來，蓋著空調被躺到床上，沈歲閉著眼，卻怎麼都睡不著。

側著子看向窗外，盯著窗戶上路燈反的小小一團暈。

雨聲好像變弱了，淅淅瀝瀝，拍打著枝椏上的樹葉。

宋沉衍也沒睡著，往左翻靠近沈歲，修長的胳膊搭在的腰線上，膛著的脊背，低頭親了親烏黑的發，“睡不著的話，要聊一會兒麼？”

沈歲緩緩深呼吸，把口里堵住的郁氣抒出去，聲音很輕，“聊什麼？”

“都可以。”宋沉衍抱著，低沉的聲線落在耳畔，“回去以后，有什麼地方想去，或者有什麼事想做麼？”

這話聽著總覺得悉，沈歲微微皺眉，背對著他問到：“怎麼，你又要補償我了？”

記得好像上次宋沉衍了分開的念頭時，似乎也是這樣問過。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有沒有想要的東西，諸如此類。

“我沒有這個意思。”

宋沉衍搭在腰上的手收，覺得不行，又撐著子起來看著，“歲歲，我從來都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應該給你什麼、或者做些什麼能讓你開心，所以才這樣問。”

“嗯，那我知道了。”沈歲興致不高，也沒有心真的去計較，干脆閉上眼，在黑暗中獲得平靜。

“歲歲…別這樣。”宋沉衍手的手背，輕輕握住，“你轉過來好麼，有什麼想法，你可以跟我說。”

沈歲還是睜開了眼，考慮了一下，慢慢轉面向他，只是不說話。

“其實你很在意那件事，對吧？”

線過樹枝穿過玻璃，被分割明明暗暗的影，照在宋沉衍臉上。

他目深邃而漆黑，沈歲每次被他這樣注視，都會有那麼瞬間的失神。

“你會跟在一起麼？甚至結婚，生下孩子？”

“不會。”

“那你要怎麼辦？”

“我會理好，不會讓耽誤你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和你的信任。”

不說話了。宋沉衍抬手捋著的頭發，垂眸輕聲問：“或者說，你想我怎麼辦？又或者希我怎麼做？”

“我不知道。”沈歲心臟又開始難，一一放，忽冷忽熱。

宋沉衍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把圈在懷里，安地順著的頭發，“那就什麼都不要想，也不要怕。留在我邊，可以嗎？”

可以嗎？

沈歲也想問問自己，可以嗎。

可以什麼都不顧，可以相信他，可以真的留下嗎？

或許是因為剛失去親人，難過到不想談論。又或許是本能的不愿面對這件事，所以才下意識的想逃跑。

給不出答案，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雨夜里沒有月，垂下眼睫，極輕地嘆氣，“讓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