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思 “吃醋了？”“不然呢？”……

江雨濃知道沉澈想問的到底是什麽。也側過子, 那雙看著沉澈的眼睛裏，帶著可以攝人心魄的魅。

反問：“那你希我接嗎？”

沉澈聞言眉梢微挑，角勾起不深的弧度, 眼裏全是和。

“我希你尊重心的選擇。”

江雨濃笑了，轉回子坐直, “走吧，”

汽車一路行駛，江雨濃偏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

從未覺得, 又或者從未注意。

華川的夜晚, 竟如此奪目絢麗。

-

到了小區後，沉澈把車子停在一邊，兩人步行往家走。

說實話, 江雨濃有些害怕到李子豪。

雖然覺得他近期應該不會再來, 但那天之後，江雨濃每次回家還是會有些心驚膽戰, 也怕自己推測錯了, 怕李子豪又在哪個位置埋伏自己。

甚至還備了一瓶防狼噴霧在包裏。

江雨濃不願意去求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不願意去深究李子豪為什麽會變那樣，為什麽會要挾自己收留他。

又或者，他到底在害怕什麽。

一個從小在錯誤溺中長大的孩子, 做出任何事, 都在預料之。

原本想以他為突破口，解決自己的問題。

但那天之後江雨濃覺得不行了, 李子豪無法作為突破口了。

想等林雪淺結完婚回趟北安。

去親自找江淑嫻和李建山。

因為有了這層害怕, 江雨濃從下車起就一直提心吊膽。

慶幸，下車後的一路，李子豪都沒有出現。

兩人走到單元門的時候, 江雨濃還是有所顧慮，于是轉頭跟沉澈說：“就到這裏吧。”

沉澈并不知道江雨濃的害怕，他也并不擔心李子豪和那兩個人會來找江雨濃，因為他沒有收到他們靠近的任何消息。

他只是單純想跟江雨濃待一起的時間久一點，單純想送江雨濃到家門口。

他偏頭，閑閑地說：“這次怎麽不留我了？不僅不留，甚至樓都不讓我上了。”

江雨濃有些無語地扯了下角，“上次太晚了，這次不一樣。”

“哦。”沉澈跟沒聽懂一樣，自顧自地拉起江雨濃的手往裏走，“我偏要留。”

如果這時候拒絕，沉澈反而會察覺不對，所以江雨濃只能祈禱今天李子豪也不在。

兩人走進單元門裏，應燈應聲亮起的瞬間。

松開手，一前一後往樓上走。

江雨濃眼角餘四下張，沒有看到那個影後，暗自舒了一口氣。

走到二層的時候，恰巧到鄰居出門。江雨濃原本想錯讓位置，結果那人看上樓的人是江雨濃，立馬開口道：“雨濃呀，下班回來啦。”

“嗯，回來了阿姨。”江雨濃答。

那個鄰居八卦地看了一眼江雨濃旁的沉澈，沉澈淺笑著點了下頭，鄰居接著出一臉慈母笑，然後轉頭跟江雨濃說：“那你們趕上去吧。”

“好。”江雨濃說，“阿姨再見。”

三人錯，還不等江雨濃邁上臺階，鄰居突然又把他們喊住：“哦對了雨濃。”等江雨濃回頭看，又繼續說：“我今天去四樓給我兒子和兒媳婦送東西的時候，好像看到你家門口有人呢，貌似是在等你哦。”

江雨濃聞言心頭猛地一，整個人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在瞬間死死攥住，呼吸幾乎都要停止。

然而鄰居的話還在繼續。

說：“而且我剛剛上去的時候，那個人好像還在呢。”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在江雨濃大腦中開。

想鎮定，但本能地僵，每一塊都繃到了極點，心跳也如鼓點般急促，幾乎要跳出膛。

大腦一片混，思緒飛轉，迅速思考要如何做才能支開沉澈。

又或者，如何才能不讓沉澈踩進這泥潭中。

“哦。”強裝淡定，十分自然地說，“是我朋友，來找我商量他結婚的事。”

“這樣啊。”鄰居年紀大了，聽到結婚這種喜事就開心，哪怕跟自己沒有關系。

沖江雨濃擺手示意，笑著說：“那你趕上去吧，人家的婚姻大事可不敢耽誤的。”

江雨濃點頭，“好，謝謝你啊，阿姨。”

“不要的。”說完，鄰居又意味不明地看了兩人一眼，這才轉往樓下走。

空昏暗的樓道裏，只剩下了江雨濃和沉澈。

江雨濃咽了口口水，轉頭淡定地跟沉澈說：“應該是沈重雲，他今天給我發信息說，會來家裏找我問一下結婚的事。”

這話沉澈當然不會信，江雨濃永遠不可能讓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在家門口等，尤其還是晚上。

他垂眸端詳著江雨濃，眼中閃過一複雜的緒。

盡管對于江雨濃的瞞，沉澈心中難，但他并不會揭穿江雨濃的謊言。

他角微揚，故意勾著尾音調侃著問：“不想我上去？”

江雨濃順著他給的臺階往下下，重新扯著他的手輕牽著，“主要你氣場太強大了，怕你嚇到人家。”

“還護上了？”沉澈挑眉，而後又賤賤地補了句，“不過我確實上次看他就不順眼。”

江雨濃反應了一秒，想起來了沉澈誤會自己跟沈重雲去相親，于是輕笑著，玩笑道：“那更不能讓你見他了。”

這回沉澈沒再說話，他低頭，盯著自己被江雨濃輕著的手，大約兩秒後，反扣住的，然後包裹在手心裏。

盯著那兩只被自己保護得很好的手看了好一會兒，沉澈才重新擡起頭。

漆黑雙眸盯著江雨濃，沉澈彎下腰，讓自己能跟眉眼平視。

微，然後輕言細語，耐心道：“江雨濃，有事一定要跟我說，任何時候都是。”

江雨濃是有一瞬的怔愣的。

看著沉澈，不敢去推測自己心的猜想正確與否，只是勾起，點點頭，“好。”

沉澈又看了看，松開一只手了幾下的頭，然後站直，沖樓梯揚了揚下，“上去吧。”

江雨濃抿，思考著什麽。

兩秒後，松開沉澈的手，轉上樓。

沉澈在江雨濃影拐過樓梯的瞬間掏出手機，轉快步往下走的同時，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當然相信自己的手下，但還是想確認。

而往樓上走的江雨濃，其實能覺到沉澈可能察覺到了什麽，也覺到了自己不讓他一起上樓時，沉澈心裏的難過。

但他最終還是尊重自己的想法，沒有強行跟自己上來。

可江雨濃心裏很清楚，沉澈不可能走，所以萬一在樓上的真是李子豪，一定要想辦法穩住他，一定不能在樓上起沖突。

一定要讓沉澈相信等著自己的人就是沈重雲。

一定、一定要讓沉澈放心。

兩人背道而馳，應燈在警察來過後全部修好了，此刻正因為兩人反方向的走，從三樓開始往兩邊逐一亮起。

江雨濃上樓的步伐很快，甚至一步兩層臺階。

走到四樓的時候，樓上有人等著自己的覺和味道便格外清晰。

心慌無法避免，但江雨濃沒有停留和猶豫，仍然保持剛剛的速度，只是放輕了腳步。

拐過樓梯口後，江雨濃果然看到了自己家門口有一個高大的影在等著自己。

那人戴了鴨舌帽，手裏還拿著什麽東西。

察覺有人上樓的瞬間，原本面對大門的那個人轉過，看向江雨濃的位置。

應燈就是在這個時候亮起的，雙方也在此刻看清了彼此。

“雨濃。”那人說。

“爺爺？”江雨濃詫異，“是你一直在等我？”

在看到門口的人是樓下的房東後，江雨濃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落下去大半，腳步也慢了下來。

房東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是我。”然後迫不及待說出自己等的理由，“是這樣雨濃，不曉得你方不方便，提前一下下個季度的房租呀？”

這話老人家說得極其不好意思，甚至帶著些祈求的意味。

對于他等自己一天的理由，江雨濃有些意外，但立馬答應了。

“可以啊，是發生什麽事了嗎？”說這話時人已經走到門口，就要掏鑰匙開門，“進來說爺爺。”

老人家拒絕了江雨濃的好意，“不用了雨濃，不麻煩。”他看著江雨濃，有些憂傷地說，“是你，一直不好的，前兩天住院了。”

“我去取錢，太著急碼忘記了，幾次失敗後，卡鎖了……工作人員說，要下周才能改碼取出錢來。”老人家說到這裏略微嘆了口氣，“你知道的，我們兩個年紀大了，孩子又都在國外，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就想著你要是方便，就先幫幫忙。”

江雨濃聽完以後，十分冷靜地問了句，“住在哪所醫院？”

“華川大學附屬醫院。”

江雨濃轉子，面對老人家的同時，稍微俯了下上半，輕聲安說：“爺爺，我有朋友在那裏，他是醫院裏很好的神經外科醫生，今天值夜班，我一會兒就問問他方不方便了解一下的況，你不要擔心。”

“另外，房租我直接一年的吧，爺爺。”

老人家聽了連忙擺手拒絕，“不用的雨濃，不用的！”

江雨濃輕笑，“反正我都要一直在這裏住，一季度還是一年，沒有區別的爺爺。”

老人家至此再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他看著江雨濃，那雙眼睛裏是老人家獨有的渾濁，但更多的，是和。

“那爺爺就謝謝你了。”

“是我謝謝你，還有。”江雨濃抿，輕聲道，“你們讓我覺得華川很溫暖，真的。”

這樣說，老人家拍了拍江雨濃的手，沒再說話。

把房東送回去後，江雨濃才回了自己家，進家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沉澈打電話報平安。

接到電話的時候，沉澈就站在單元門口對面一棵樹下。

他把手機拿到耳邊，擡頭看著江雨濃家的位置，懶懶道：“這麽快就聊完了？”

江雨濃靠在門板上，低著頭笑問：“吃醋了？”

“不然呢？”

江雨濃笑意更深，“是房東先生，他太太住院了，來問能不能提前房租。”

“哦。”沉澈拖腔帶調應了一聲，“所以，那個沈重雲沒來？”

“嗯，沒來。”江雨濃說。

沉澈冷哼一聲，“諒他也不敢來。”話落，他換了副認真的語氣，問江雨濃，“江雨濃，這段時間，你家裏人有來找過你嗎？”

這個問題讓江雨濃整個人陡然一，但仍自然回答道：“沒有啊，怎麽了？”

沉澈聞言，結滾了滾，“沒事。”

江雨濃頓了一秒，然後連忙岔開話題，“林雪淺結婚，我是伴娘。”

沉澈：“所以？”

“所以沉澈，你準備穿什麽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