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游戲開始 “是我的人，不是什麽……

KTV裏, 沉澈聽完了楊嘉文的講述，整個人一言不發。

他本就坐在角落，昏暗的燈只給了他右邊臉線。一明一暗下, 臉部線條明朗鋒利，五格外立的同時, 氣場也更加抑。

楊嘉文講述完後，沉澈深邃眉眼蒙上了一層晦暗，臉頰兩側的咬也明顯繃到了極致, 以至于原本就利落致的下頜線和下, 棱角被牽扯得更加分明。

雖然沒有任何作和言語，但他的臉沉得可怕，那是其他人從未見過的神表。

只是沉澈仍舊維持著剛剛的姿勢。

他沒有, 更沒有多餘的反應。

甚至在聽完以後, 也只是沉了幾秒鐘，而後就像是聽了個普通瑣事一樣, 立馬翻篇, 再也沒提。

鄒明盛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只覺得這次聚會該結束了，于是號召大家舉杯，喝了散場酒。

他要送沉澈回去, 沉澈沒讓, 說自己還有事，鄒明盛也沒再堅持, 只是拍著他的肩膀說：“澈子, 哥兒幾個不是有意要瞞你，是江雨濃不讓說。而且那時候……那時候簡直變了一個人，那個氣場對那個年紀的我們來說, 確實有點大……而且我們又覺得說得確實有道理……”

“後來長大了，就都沒把年輕時候的事再當事，所以……”

沉澈看著他，回拍了一下他的手，“我知道，先走了。”

“……”鄒明盛說，“那行，那你慢點。”

回到車上，沉澈冷聲跟司機說了三個字，“去鼎堯。”

“好的沉總。”司機答。

汽車駛離，沉澈擰眉坐在後排，雙手握拳。

半晌後，他閉上雙眼，擡手了自己的眉心。

他口憋悶一片，心痛得要死。

是比被人生生扯出來千刀萬剮後，再割破膛放進去還要痛千萬倍的程度。

他放下手，睜開眼看向窗外。

眼眶泛了紅，眼底一片氤氳霧氣。

他的江雨濃，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一個人是怎麽在那樣的流言蜚語中，度過漫長高三的……

……

鼎堯，總裁辦公室，徐曄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讓書打電話，詢問沉澈那邊到底什麽意思了。

之前到了合同約定日，那邊不按條款履行職責。不管詢問多次，都是東拉西扯一些無關要的。

好，他等。

至對面沒說違約，甚至還賠付了未按合同履行義務的違約金

好不容易等到了沉澈那邊有靜，要親自來見自己，可是自從接到他會來的通知到現在，整整一天了。

人呢？？？

“徐總，那邊還是說，沉總在路上……”

“他踏馬剛學會走路嗎？”徐曄氣炸了，把火全撒在了書上，“這理由你也信？那我要你幹什麽用？”

書站在原地低著頭，不敢說話。

見這反應，徐曄更氣了。

“再去催！”

“是。”這句話簡直就是釋放令，書一刻不多留，立馬出了辦公室。

等他出去，徐曄左手叉腰右手扶額，在辦公室轉了半圈，手足無措。

沒多久，書慌慌忙忙走進來，“徐總！”

“又怎麽了？！！”徐曄轉頭看向。

“法務那邊說，公司收到了行政罰通知……”

“行政罰通知？”徐曄聞言瞬間皺眉頭。

“是。”書點頭，“而且……創世那邊剛剛說、說我們是有法律風險的公司，存在合同瞞欺詐，會依法追究我們的責任……另外……”

“另外什麽！”

“另外，有兩個獨立董事剛剛遞了辭呈……”

一條條信息猶如晴天霹靂，一道道直擊徐曄眉心。但還不等他反應，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沉澈在另一位書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見他來，徐曄仿佛沙漠中看到了綠洲，“我的沉大爺啊，您是從國步行過來的嗎？”

沉澈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冷聲道：“讓你書出去吧。”

徐曄沒多想，沖著書擺擺手，“都先出去吧，我不不用進來。”

“是。”

兩個書應聲出門，徐曄看著沉澈，神複雜，但顧慮到合作，還是第一時間連忙上前解釋。

“沉澈我跟你說，行政罰這件事其中一定有誤——”

不等他說完，沉澈擡沖著他肚子就是一腳。徐曄悶哼一聲，被踹得後退了好幾步，險些跌坐在地上。

他沒想到沉澈會給自己來一腳，還那樣用力。他擡頭，怒視著沉澈，僅緩了兩秒回去快步走過來，“你踏馬有病啊沉澈？”

雙手兜站在門口的沉澈見徐曄走過來，神自若，然後擡又是一腳。

這一腳他用了全力，作用力原因，他自己的上半也向後傾斜了一定角度。

這次徐曄直接被踹出去五六米，整個人摔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如果不是有這個沙發做阻攔，他估計還能再出去幾米。

腹部劇烈的疼痛迫使他蜷一團，這回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緩慢起，深吸幾口氣後強撐著又朝沉澈走來，揮拳就要反擊。

“臥槽！你踏馬發什麽瘋呢！！”

拳頭直直沖沉澈的臉過來，帶起一陣涼風。

沉澈仍兜站在原地，在徐曄拳頭即將到達自己臉頰的時候，出左手冷靜接下的同時，側靈活躲過他的進攻，接著右手從口袋出來，反手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直接把徐曄的鼻打了出來，然而沉澈仍覺得不夠，拽著徐曄拳頭的左手，將徐曄的胳膊逆著方向向外繞過他自己的頭頂，纏在脖子上，迫使他整個人翻轉半圈。沉澈松開手的同時，沖著徐曄的後腰又是一腳。

慣使然，徐曄被踹得趴到了自己辦公桌上，口的位置剛好卡在桌沿，桌面上的東西因為沖擊力散落一地。

口卡上去的瞬間，窒息直沖大腦。

徐曄睜大了眼，下意識張求生。可嚨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一個音節，說不了任何聲音。

沒幾秒，整張臉通紅一片。

沉澈甩了兩下手，頭也左右轉了幾下，簡單活了筋骨，明顯做好了要大戰一場的準備。

可惜徐曄太菜了，幾下就被沉澈撂倒。

他整個人緩慢往下，最終雙膝跪地，雙手死死著桌子，上半靠在上面，很久都沒緩過來。

終于能正常呼吸，臉也稍微恢複後。

等他轉子，靠在辦公桌上想維護自己最後的面時，不遠的沉澈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仍舊雙手兜，筆直站在原地。

“沉澈……你踏馬的……發什麽瘋……”徐曄這話說得斷斷續續，因為稍用力，肋骨和腹部就劇烈疼痛，所以他聲音也沒了氣勢。

沉澈聞聲慢步走近，停在他面前，昂起下歪頭，耷拉著眼皮睨他。

“徐曄，我回國後你第一次見到我時，不心虛嗎？”

徐曄蹙眉，“我踏馬，為什麽要心虛？”

“不心虛……”沉澈彎腰，盯著他的眼睛，冷聲問，“那上次提到江雨濃，你害怕什麽？”

聽沉澈這樣說，徐曄心裏咯噔一下，但還是著問了一句，“你想說什麽？”

沉澈那雙毫無緒的雙眼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後直起，走到他旁邊，屁抵著辦公桌，從他桌上的煙盒裏取了一支煙拿在手裏把玩，輕聲道：“我想說什麽，你心裏很清楚。”

“所以你要違約嗎？”徐曄問，“你不打算跟鼎堯合作了嗎？”

沉澈垂下眼皮，用眼角餘不屑地斜了徐曄一眼，漠然反問：“不然呢？”

“沉澈你想好，鼎堯是你們創世最好的選擇！”

沉澈哂笑一聲，嗤之以鼻，“你們只是較優選擇，不是唯一選擇。”話落，他又說：“況且，現在是你們違約了……”

這下徐曄明白了，為什麽突然有了行政罰，為什麽獨立董事會突然離職。

他閉眼靜了幾秒，努力支撐自己直起子辯解道，“沉澈，誰上學的時候沒幹過幾件蠢事啊？誰17、8歲的年紀還沒有個250的時候？”

緩得差不多了，徐曄轉子面向沉澈，聲音放大，“多大了？多年了？你為年輕狂時那點破事公報私仇破壞事業？”

“破事？”這兩個字再一次把沉澈激怒了，他停下轉香煙的手指，偏頭看徐曄，忽然開始後悔，特別後悔。

徐曄家庭條件不差，相比其他八中的同學，他家條件甚至可以說是很好，而且他父母跟沉澈家有一些生意往來，雖然不多。

徐曄長得也不錯，是那種清秀型的帥哥。

但他下面還有個弟弟，自從弟弟出生後，父母逐漸開始忽略他，甚至初中也沒有給他安排一個好學校。

初中不夠好，所以哪怕那時候他名列前茅，考進八中時的名次依然不理想。

可是徐曄是一個不服輸的人，他只用了半年就讓自己沖到了A班，沖到了班級第一。

對于他來說，所有的所有他都可以拔尖別人，不論家庭還是長相。

但在沉澈這裏，他永遠低一頭。

所以當他進了A班，并且名列前茅的時候，他就開始有意無意的，跟沉澈還有其他人論兩人績的差距。

他靠近沉澈，跟沉澈稱兄道弟，其實多摻雜了一些其他因素，這些沉澈都知道，也清楚他心裏的不服。但他覺得無所謂，那個年紀的男生有這種心理太正常，在說徐曄沒壞心。

而且那時候他確實算不上討厭徐曄，只是玩不到真心，所以他默認了徐曄的一切行為，但也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他是自己關系好的兄弟，班上的同學也都心知肚明。

但現在，他覺得當初的自己就是個傻，為什麽要任由一個跟自己關系就不鐵的人，那樣明正大地跟自己稱兄道弟？

沉澈起，鷹一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殺人誅心。

“徐曄，你就是不如我，當年不如現在更是！家世背景不如、高長相不如、金錢能力不如、各個方面都不如！ ”沉澈說，“我知道你當年背後對我做得那些小作，但我不計較，生意場該合作合作。”

說到這裏，沉澈彎腰一點點近，最終停在徐曄面前不到半米的位置，咬牙切齒道：“但是徐曄，你萬不該我喜歡的人！就算是年輕狂的時候，也應該明白我知道了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他頓了幾秒，直起後退兩步，耷拉著眼皮，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他。

“當年沒給你的下場，現在加倍奉還。”

“我就公報私仇了，有本事就來弄我！”

說完，沉澈轉離開。

那夾在手裏的香煙兩指輕輕一彈，準確無誤地丟進了垃圾箱。

站在他後的徐曄還不死心，拼盡全力吼了一句。

“沉澈！一個高中時的前任，至于嗎？”

沉澈聞言頓住腳，他擡了擡頭，但沒有回。

“前任？”他輕笑，停了幾秒才又說：

“是我的人，不是什麽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