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的這八年,真的發生了不故事。本就沒有太多的共同回憶,連這時該聊些什麼,都只有沉默。
姜初妤著果子的手一停,忽然想起來那顆柿子,忖度了片刻,終是問了出來:
「夫君,從前你不喜我,是不是因為我不慎用柿子砸了你?」
顧景淮奇怪地掀眼看一眼,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何舊事重提,但很誠實地給了回答:「是。」
「對不起嘛。」姜初妤眼尾一垂,委委屈屈地絞著手指,捧起手中果子挪到他面前,「那這些都給你吃。」
「……謝了。」
顧景淮只是為了充飢才勉強吃了幾個,那野果皮上再也是沾了泥的,他實在不想再吃。
但這既然是為了賠當初的罪的,那他就收下了。
誰知這廝竟得寸進尺,問個不停了。
「那你現在還不喜我嗎?」
「……」
他微微抬眼,瞅見一臉期冀的捧腮蠢樣,實在說不出個答案。
「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作並非不喜了。」
姜初妤蹲著子,小步快速向他邊挪去,頭一沉歪在他肩上:「那讓我靠一會兒,這裡好冷好冷。」
說是為取暖,但手腳都乖乖在自己中,並不逾矩。
想到上的毒,顧景淮如同在天牢那晚一樣,出手臂從後環了過去,墊在與壁之間。
他掌心朝上,在側輕了:「把手給我。」
第40章
每次與這雙手, 總不是什麼好事發生的時候。
姜初妤也不客氣,既然生不起火,他就是唯一的熱源。
可把手搭在他掌上, 卻失地撅撅,另一隻空著的手去自己頸間取暖, 很明顯對這個暖爐不甚滿意。
也不怎麼暖和嘛,比熱不了多。
不過這種時候竟還願意分自己的溫,他真是個好人。
姜初妤心下慨, 回手, 捂起呵呵了氣, 左右看了看, 放棄他墊在自己後的那隻, 去捉他空著的左手:
「我也幫你暖暖。」
可顧景淮的左手離頗遠,這一傾, 子斜在他前,腦後盤起的烏髮下那一小截後頸,正好對著他的鼻尖。
突兀的作與頸間淡香撲面, 顧景淮下意識向後仰了仰,卻忘了低矮的中,後腦霎時磕在了壁上,發出一聲清晰而悶頓的響。
偏偏姜初妤還不明所以, 扭頭投來了關切的目。
很好, 上次是額頭這次是後腦,掐指一算,下次該克他下顎了。
顧景淮暗暗咬牙, 死撐著面子,面不改瞥一眼。
見他依舊沉著淡定, 再加上壁呈環形,姜初妤不確定那聲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登時草木皆兵,生怕有什麼危險在靠近:「夫君你聽到什麼靜沒?不會是這深住著的野弄出來的吧?」
被這念頭嚇得手更涼了涼,那點呵氣得來的暖意很快就消散了。
顧景淮眸涼如水,聲中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慍意:「……是我磕到頭了,你滿意否?」
姜初妤:「……」
埋下,繼續做想做的事,一手握上他掌心,一手托住手背,一上一下夾擊,輕輕磨著。
這「鑽木取火」的法很快讓的掌心熱起來,隨之帶著他的也漸漸升溫,逐漸分不清是誰在暖誰了。
見此法有用,越越帶勁,可顧景淮被得發,生生忍著笑意,實在不住了才捉住作如鬧海般的手:「好了,乖乖別。」
這下換作是的荑被他擒在手中了。
姜初妤停下作,閒來無事,索觀察起了他的手。
男人的手指修長指節略,因為常年用槍劍,虎口、掌與指腹上結了厚薄不一的繭,老實說,上去不是很舒服,但這並不阻礙喜歡。
「……你在做什麼。」
意識到自己的手真的在,姜初妤怔了一下,像只小狐貍似的眼珠轉了轉,搜尋著藉口,然後大言不慚道:「我怕你了,幫你撓撓。」
沒什麼再繼續捉著對方手不放的理由,姜初妤退回,與他並肩坐在各自的那一畝三分地上。
夜月穿過林間,投在山地上的似被風吹拂一般約搖著,姜初妤了惺忪的眼,腦袋一歪就要睡過去。
「別睡。」
的頭又被人撐著正了回去,定了一會兒,又向了另一邊。
困意是會傳染的,顧景淮手握起拳抵在邊打了個呵欠,拽著的領晃了幾下:「醒醒。」
生捱下去也不是辦法,得找個醒神的法子。
他就地撿了一尺長的木,掰了一半,側頭問道:「你會書道麼?可以寫字提神。」
姜初妤:「?」
確定不會越寫越困麼?
不過總比乾熬著眼好,接過半木,手著桿擎在空中好久也不知如何下筆。
自詡寫的字與姚府閨中姐妹相比算是上乘,可在他面前自然是不敢班門弄斧。
「要不,夫君先寫個字供我臨摹?」
顧景淮被看得來了些神,那樸素的木在他手中變作竹雕雲龍管筆似的,僅從起筆的姿勢就能窺見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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