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姜初妤直起子,吸了吸鼻子,為自己的失態道歉:「對不起。」
有什麼值得傷心的呢?他都願意哄了,應該知足的。
怯生生地抬眼瞧他,生怕他出一不耐煩或者厭惡來。
顧景淮沒工夫去琢磨這些天的莫名其妙,被惹哭了,那就讓揍兩拳泄泄憤,就此揭過。畢竟同在屋檐下生活,整天看苦著臉,他多也有些不爽。
此時見眼尾和鼻尖微微發紅,髮微,像只折著趴在草叢裡的小鹿,約莫是被哄好了。
見恢復如初,顧景淮囑咐了句:「明日進宮,記得穿得得些,別苦著臉,人以為我對你如何了。」
姜初妤一怔,手搭在他手上,慢慢被他帶屋。
原來是怕這個才哄的。
姜初妤終究還是氣不過,快走了幾步,在他前打了一拳。
不打白不打。
這一拳下了力,誰知顧景淮連悶哼都沒哼一聲,反倒因他膛太,掌骨打得發疼。
自己跟自己生起悶氣,留下顧景淮暗自納悶。
人都是這般難以捉的?
第25章
皇上邀請他們夫妻二人進宮小聚, 自是推不了的。
安仁殿中,周承澤未換回常服,一襲明晃晃的黃袍坐在主位, 側坐著懷六甲的姜凝婉,皆擒著笑, 難得有這麼和睦的時候。
「婚也有些日子了,你二人相得可好?」姜凝婉接了妹妹的奉茶,迫不及待地問。
「回娘娘的話, 一切都好。」
兩人相疊的袖下, 姜凝婉輕輕握了握的手, 一眨不眨地了片刻, 鬆了手:「如此甚好。」
「臣妾該囑咐的話都說盡了, 皇上可有什麼要說的?」
周承澤卻不像從前對他二人那般熱絡,含糊其辭道:「婉妃的話便是朕的話了。」
四人皆有親緣關係, 這頓午膳相較於宮中盛宴來說,顯得家常了不。
兩個男人食不言,姜初妤礙於皇上, 也不敢多話,席間幾乎只聞姜凝婉對的問候之語:
「這魚羊鮮燉得爛,還有羊皮花很爽口,知你吃羊, 我特意要了這兩道, 你多嘗嘗。」
顧景淮聞言抬眼,正好捕捉到小口咬了羊後的驚艷之。
周承澤也不停箸,看自己的妃以從未有過的熱伺候妹妹用膳, 心中吃味,臉也不十分好看:「你妹妹又不是三歲孩子了, 自己不會吃飯嗎?」
姜初妤到帝王不快的目落在頭上,趕忙道:「阿姐也吃。」
夾了只湯浴繡丸放姜凝婉餐盤中,掃了一眼方桌上的菜品,「怎沒有阿姐最喜的魚膾?」
周承澤手一頓,筷間的菜差點掉了回去。
平日裡的餐食都按他喜歡的來,問只說都好,像這樣的報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吃魚膾。
心裡給他這個弟媳兼妻妹記了一功,周承澤淡然開口:「孕中要忌寒涼,你阿姐暫時不能吃那個。」
他莫名有些心虛,不敢對上姜凝婉略詫異的目,把話頭丟給顧景淮,「茂行肯定不知人孕中要注意的事項吧?現在倒是還早,等你們也有了喜事,就要多做功課了。」
姜初妤忽覺食之無味,忍不住瞄他一眼,四目相對,顧景淮率先移開目,接了話:「皇上說的是。」
提到未出世的孩子,周承澤變得得意了許多:「朕國事繁忙,尚且在婚後不到一年就有了皇子,明年的這個時候弟妹肚子若還無靜,朕可就要笑話你了。」
顧景淮卻頓了片刻道:「臣不似皇上與娘娘能日夜相伴,行軍打仗以年計數是尋常事。臣與夫人說好了,這事隨緣。」
沒想到席上的打趣竟套出了話,周承澤沉了眉,有些不悅。
顧氏的嫡長子得從姜氏的肚子裡蹦出來,這樁婚才作數。不然等過段時間他把人休了再另娶,這一通忙活算什麼。
周承澤忽然有些拿不準主意,一會兒準備的「補償」還要不要給他。
一頓飯吃到最後,四個人都越來越沉默,早沒了最初的歡快。
飯畢,三人意興闌珊地隨周承澤步於花園。
各夏花競相怒放,細水亭旁綠柳垂蔭,枝輕點湖面,波紋泛著金,層層疊染盪去了遠方。
不遠,海棠花海中,有六七個子言笑晏晏,被圍在中央的是周承澤的親妹妹,也是先皇尚存世孩子中年紀最小的公主,周楚瑤。
「見過皇兄!」
一聲清脆的妙音後,跟著一群「參見皇上、參見婉妃娘娘、參見定遠侯」的拜謁聲。
顧景淮匆匆巡了一眼,這些人中除了周楚瑤,他誰都不認識,便只對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周承澤擺擺手眾人起,很是興趣的樣子:「你們齊聚在此,在做何事?」
「是我邀眾姐妹來的,這是左諫議大夫之邵怡然,這是工部郎中之李書慧……」
周楚瑤一口氣也不地把幾人快速介紹了一遍,然後才回答問題,「我們正賞花琴,對飛花令呢。」
「朕沒記錯的話,這幾位皆是京中聞名的才?可有什麼才藝施展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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