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寒用著最溫的語氣，目淺淺，仿佛只是對人間的呢喃，深如斯。

夏今惜無法反駁，偏偏心里諷刺的要命。

他現在倒是看的明白。

為什麼一開始要那麼愚蠢呢？

現在倒是威利，無所不用其極，一開始呢？怎麼就一點退路都沒留呢？陸靳寒這個人……夏今惜是早早就失了。

心里還是會怕，但不能再退。

“惜惜，怎麼又不說話了？”陸靳寒瞇著眼睛，一只手悄然的拉住了人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纏綿悱惻，百般，“你早就是我的，我們還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有什麼越不了的？嗯？”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那麼多，因為他還記得自己從前肆意迫侮辱的時候……仿佛這樣就能顯得他對有些許尊重似的。

“惜惜……”

夏今惜不敢，僵直了，只是不知道，如今微弱的呼吸聲都仿佛催劑一樣，讓他紅了眼。

陸靳寒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制不住的熱意洶涌。

悄然著的時候，他只肖想過。

恣意恨著的時候，他也從未想過別的人。

所以這個人，被鑲嵌進他的人生，怎麼扣都扣不出來了。

“惜惜……你是我的，我要你。”

男人的眸幽深，突然狠狠的擒住那張還未褪的紅。

時而分離，時而難纏。

細細研磨，用足了耐心。

他那麼卑鄙的把這個人綁在他的邊，不是為了當一輩子的和尚。

他想的很好，只要他足夠耐心，那個夏今惜還會回來的。

他會慢慢的治好的手的，臉上的疤他也一輩子都不會嫌棄的，至于孩子……他也會想辦法的，他已經在四托人打聽了，他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給調理。

他當初一點一滴的折磨，如今也一點一滴的償還。

所以，其實總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人，不就是心嘛。他就不信，他就這麼囚一輩子，和在一起一輩子，一輩子的時間，他好好的對，他就不信捂不熱。

他就不信會一輩子都這麼冷冰冰的，不會的。

更何況，夏今惜從前了他那麼多年。能上第一次，就能上無數次，對不對？

對不對啊？

陸靳寒閉著眼睛，忽而覺得眼里一陣酸楚，他問了自己一遍又一遍，但連他自己都不敢回答。

了他那麼多年啊……照樣的毫不手啊。

這人真狠，竟和他像個七七八八吧，反正都沒有退路了。

沒有了。

陸靳寒忽然有些心疼，為自己的反復無常，也為自己的自欺欺人。

可他不想管了，就像他對夏今惜說的話一樣，要是以后不想那麼痛苦，就把心態放的平衡一點。對他也如是，要是想輕松一點，那就選擇忘一些東西吧。

夏今惜，從一開始我們就被牢牢的綁在了一起的……

“夏今惜，陸太太，”他收好了所有的脆弱，不該再出來的卑微，他只是語氣微沉，悄然的念著，

“還是陸太太啊……惜惜。”

明明從一開始就是他的陸太太。

如果沒有那麼多事，他和的孩子都得上兒園了？想到曾經的兩個孩子……獄前的那個，他沒辦法要，他要的那一個，夏今惜卻那麼殘忍的親手毀了。

沒關系，他會讓他們回來的，以后，會有的，還會有的。榕城沒那個條件治，他可以滿世界去找醫生……他一次又一次的保證。

他堅定，又不住的開口補充，

“是和我走一輩子的陸太太。”

仿佛一語定棺，出來的是不容反駁，表現出來的，陸靳寒，還是從前的陸靳寒。

他所有的示弱，以后只能他自己知道。

能味得出，便不瞞著，若恨，隨。

“陸靳寒的夏今惜，陸先生的陸太太。”

他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著，明知道毫無意義。

夏今惜是毫無靜的，沒一點兒反應，甚至連眼睛里都是一片清明。

陸靳寒撕扯了好一會兒，咬住的角，兩個人的呼吸都纏在了一塊，忽而間余瞧見了人蒼白清明的神，他心微涼，但更多的是憤意。

仿佛至始至終，他都在唱獨角戲，而站在至高，向下俯瞰一個跳梁小丑。

不甘心，陸靳寒不甘心。

他手指微，故意大力的，手從服下擺鉆進去。

除了哼的那一聲之后，依舊沒了反應，只是看著陸靳寒，目里多了些悲憫和同，這比恨，比諷刺，更讓人抓狂。

“你為什麼沒有反應？夏今惜，你為什麼？夏今惜，你回應我啊！”

陸靳寒突然狠了神，心頭暴戾突起，被死死的抑住，手還是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了的腦袋，迫著昂著頭和他對視，男人眼神微瞇，膛不住的起伏著，

“你是我的陸太太，夏今惜，我要你跟我一起沉淪，聽到了嗎？”他沉著聲音，“乖啊，夏今惜，聽話，惜惜，你聽話……”

“陸靳寒，你賤不賤啊。”終于出了聲，但冷一如既往，還帶著些沙啞。

“你說什麼？”陸靳寒沉著聲，面上明顯的怒，但好歹散了一層戾氣。

“我說，陸靳寒，你賤不賤？你明知道我一心想把你踩進污泥里，我想弄死你，我厭惡你，惡心你，你卻還想跟我上床，你，不賤嗎？”

一字一句，咬字格外清楚，抑揚頓挫的，最后那句帶著刻意上揚的調調，竟格外的好聽，

“你的時候，你棄如敝履，對你避之不及的時候，你卻的上來，陸靳寒，你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夏今惜！”陸靳寒沉眸暴戾，抓住夏今惜的頭發微微用力，戾氣頓生，語氣寒涼，“你為什麼非要惹怒我呢？為什麼老是跟我對著干？你好好的聽話，不行麼？”

“不行啊。”夏今惜笑著，他越怒，越笑，“這種事，不能裝的，不能假意妥協的，我會惡心到骨子里，惡心！”

陸靳寒盯著，死死的盯著，“你到底還要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