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再也不要遇到他，也不要再他了。”

是陸靳寒讓覺得，來到這世上就是一個錯誤，人間疾苦，生離死別，恨仇，統統經歷了個遍。

“再也不要了……”

“惜惜！”

陸司璟捂著一邊心臟的位置，一臉痛楚。

夏今惜回頭，就是陸司璟的臉。欠他太多了。笑著，

“你來了？阿璟，下輩子，下輩子吧。”

下輩子把所有的一切都加倍還給你。

把所有的好都還給你。

曾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辜的人，可是有一個人比還要可憐。

“下輩子是下輩子的事，夏今惜，我要你這輩子，我等了你那麼多年，你就拿死來回報我？夏今惜，你有心嗎！”

他一邊說，一邊掙扎著將人扶起來，疾言厲而沉痛萬分，“顧姐，拿醫藥箱！”

“夏今惜，你還記得那次火災我說過什麼嗎？你答應過我，所以，不許死！”

陸司璟拿著顧梅花拿過來的醫藥箱，做了一些簡單的理，將攙扶著。

“阿璟，我求你了，你讓我離開吧！離開這個世界！”

虛弱而無力，“臟了！好臟！好臟！”

“陸司璟，你別我，臟啊！”

明明該懺悔，該愧疚，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是施暴者，該死的人是他！為什麼最后所有的痛楚，所有的該承的不該承的反倒都了害者！

“忘了這件事！夏今惜，忘了，咱們都忘了……你不要記得，不要記住！”

“我不會放過他的！我不會放過他！”

陸司璟知道，就是因為這件事！

陸靳寒是非要把往死里！

狠了一下心，陸司璟以手為刃，往人脖子上劈了下去。

“唉，你！”顧梅花邊上看著，不知道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一個人，一個拼命活著的人被到這個份上……誰還能說上天是公平的？

“顧姐，你也跟過來吧。”

顧梅花掉淚，點頭應下。

醫院。

夏今惜在急救室，陸司璟在室外，眼神沉痛，眼角已經溢出了眼淚。

“我還是這麼沒用！”

彼時醫生出來，陸司璟站了起來，聽他說，“沒有傷到要，但是病人的求生非常低，恐怕……”

連醫生搖頭，嘆了一口氣，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病人。

“我要救，我要怎麼才能救？”

顧梅花紅了眼，“現在還有什麼在乎的？”

“在乎的？什麼都不要了！”陸司璟啞著聲音，突然眼睛一亮，“云初！對了，云初！”

“陸大，如果你保護不了，不如就這樣吧。”

顧梅花著手，頭一次將那點私心給摒棄了，只是覺得，夏今惜這樣活著太痛苦了。

“不！”陸司璟紅著眼，“我好不容易等到，我要好好活著！”

……

“夏今惜，你想想云初，你不能再丟下他！”

“惜惜，起來！夏今惜，你答應過我的！”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明天早上看不到鮮活的你，我就來陪你。”

抑而深沉。

這還是那個曾經陪著鬧陪著笑的溫潤哥哥陸司璟麼？

夏今惜不知道。

只是這一晚，睡得極為的不安寧，有好多人在耳邊念叨著，奇怪的是，都能聽見。還做了好多夢，一會夢見自己被好多人欺負，一會就只剩下陸靳寒那張惡魔一般的臉，一會是陸司璟擔憂而痛楚的眼睛……

恍惚間，只能覺到自己臉上那道疤上，有一點溫熱。持續了很久很久，流出來的，卻是那個惡魔的聲音，他說，“夏今惜，你還不能死。”

他還說了好多好多，夏今惜不想聽，卻逃不掉了一般，

“夏今惜，我要你生你才能活著，我沒準你死，你就不能死！”

“你不想要公道了嗎？你起來，我查，我統統都查！”

“你心里裝的人到底是誰？”

他在哽咽。

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看到的那個清俊年郎。

陸靳寒，是你麼？十年前的你。

“陸靳寒，阿寒，你相信我，你信我……”

沒有意識，只是無意識的呢喃，看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年，夢里的人雖然不茍言笑，但是他很好很好，他不會欺負。

底下，他難得的面目溫，靜靜的看著。

老師說要他給第一名的學生頒獎，他緩慢的走到講臺上，一邊還摘了兩朵花送給。

那時候，就心了。

明明是那樣好的一個人，明明他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為什麼！

“你不要變，不要變那個樣子好不好？”

“你就這樣，我就一直喜歡你……”

上的，到底是陸靳寒這個人，還是十年前能對笑能給摘花的年？

夏今惜回到了過去，夢里，憨憨的笑，呢喃著，“我不告訴璟哥哥……”

鎖骨，有一滴溫熱落至此，漸漸干涸，就像兩顆原本潤的心，慢慢的干涸，慢慢的死去。

恍惚的人，躺著的一個，坐著的一個。

男人的眼睛從的傷疤上，落到了鎖骨，那里還有“殺人犯”三個大字，是他親手刻上去的。

他那時候失了態，他要斷了自己所有的念頭，也想毀掉自己曾經過一個人的所有的證據，統統都毀掉！

毀容，斷手骨，刻上永遠無法褪去的印記，他毀了所有的希，就是要斷掉所有的后路！

他不能！他能世間所有人，除了夏今惜！除了他深陷的夏今惜！

不會再有別的人了。

他曾以為，整個榕城，誰有夏今惜好啊。

都是曾以為！

所有人都說他會后悔，他知道，他都知道，但是他不能有余地！一點兒都不能有！

“我沒有冤枉你的，你要我查，我就查，要把證據都擺在面前才死心麼？”

“璟哥哥……呵，你真的我麼？夏今惜，你到底誰？”

男人的手放在了人的心臟上，緩了好久好久，“你誰我都不在乎，但是你毀了我的，毀了我十年前心中最好的夏今惜，你憑什麼輕而易舉的去別人？”

他不甘，他控訴，他狠戾的掐上人的脖子，“夏今惜，你不止蛇蝎心腸，你還水楊花！我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不會！”

“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