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泰華山
一行車隊停在了泰華山腳下,江辭抱著晏殊的尸飛下了馬車,從青云山到泰華山正常行程也要一個月左右,江辭日夜兼程只用了二十天就趕到了。
他朝懷里的人看了一眼:“你們都不必跟著。”
話落,江辭抱著晏殊朝山上走去,剛邁上石階就聽到山林里有老者在唱。
那老者聲音洪亮,唱誦了一首佛經,音調突然一改。
“三步一叩首,九步一跪拜,一拜誠心一拜佛,我心稱頌誓皈依,原跪三千八百梯……”
那歌聲越來越遠,江辭眸微似有悟,抱著晏殊跪在了階梯上向著青云山行叩拜之禮。
“祈愿佛祖慈悲為懷,佑我妻早日歸來……”
“祈愿佛祖慈悲為懷,弟子愿終吃齋念佛,只求吾妻早日歸來……”
江辭三步一叩首,九步一跪拜,從山腳的第一個臺階上山,三千八百階梯無一落下,等他到達青云山頂時雙膝已經滲出了大片跡,他就像沒有了痛覺神經,毫不在意抱著晏殊繼續跪拜,直到青云山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名僧人緩步走了出來,雙手合十朝江辭見了一禮。
“施主可是來見弘一師叔的?”
“正是!”
僧人道:“弘一師叔在上月初已經圓寂了,不過他算到一個月后會有貴人登門求見,弘一師叔生前有所代,若公子遇到迷茫時可打開那個錦囊。”
江辭腦海中突然靈浮現,他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多謝!”
“您膝蓋傷了,公子請隨貧僧到寺院上些藥吧。”
“不必。”
江辭抱著晏殊轉朝山下走去。
等他下山后已經到了深夜,影四等人都焦急的等著,見人回來了立刻跑上前去。
“主子。”
“回京!”
那個錦囊他放在了寢殿里,此刻真恨不得能日行千里趕回去。
——
半個月后
江辭終于馬不停蹄趕回了京城,他整個人憔悴了不,眼神似一潭死水,沒有毫的緒起伏。
他孤抱著晏殊的尸回到了崇政殿。
這一晚,皇宮上下都得知陛下抱著一尸回來了,從進崇政殿后陛下就再也沒出來過。
一連三日,新帝滴水未進,寢殿里沒有一靜。
蘇相國、張首輔帶著一眾員跪在了崇政殿外,聲淚俱下的請求新帝以國事為重。
這一晚正值年三十,文武百一直跪在殿外沒有離開,傍晚又下起了鵝大雪,寒風瑟瑟凍得人直打哆嗦,可為了能讓新帝早日振作起來,他們只能咬牙撐著。
臨近十二點,京城的煙花齊放,絢麗的煙火為這一座冰冷的皇城增添了一新年的氣氛。
“吱呀!”
崇政殿的大門緩緩打開。
跪在殿外的眾人立刻抬頭看去,當看到走出來的新帝時所有人的眼神里都閃過震驚之。
“陛下!”
蘇相國在侍從攙扶下巍巍走上前,他心痛的看著面前的年輕帝王,明明才剛弱冠的年紀卻一夜白了頭。
蘇相國老淚縱橫:“陛下,然丫頭去了,老臣心知陛下悲痛絕,可人死不能復生,大隋的江山還等著您來治理,忍挨、流離失所的百姓們還等著您去救呢,還請陛下早日振作起來!”
“懇請陛下早日上朝!”
眾臣齊聲勸說。
江辭披散著一頭銀發,一素白衫,整個人清瘦的似一陣風吹來就要隨風而去了。
那雙清冷的眸子掃過眾臣。
“今日是年三十,眾卿還是早些回去與家人團聚吧,朕明日自會上朝!”
蘇相國滿臉欣喜。
“陛下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辭吩咐暗衛:“去司制房將皇后的嫁送來。”
“是!”
暗衛離開后,江辭不再理會眾人,漠然轉回了寢殿。
屋的地面上擺了許多蠟燭,大殿里燈火通明,江辭赤著腳緩緩走到塌前,他拿起銅盆里的帕子擰干水輕的拭著晏殊的。
“,嫁馬上就送來了,我們選年三十這日親可好?”
因口中含著玄恒給的藥,晏殊的尸至今如活人一般,只不過了一人氣。
江辭自說自話:“年三十應該吃團圓飯的,可今日你還睡著就先欠著了,等你醒了要補給我。”
“嫁是按照你的尺寸定做的,可你生病后瘦了不,穿在上可能會有些寬松,不過不要,生的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暗衛很快將嫁送來,江辭手接過。
“影七可傳消息回來?”
“暫無消息送回。”
江辭眸深沉的抱起嫁轉走回偏殿。
“退下吧。”
“是!”
暗衛走出大殿,順手關上了房門,不由的為自己的主子心疼。
自古帝王多薄幸,可偏偏他家陛下卻是個癡種,晏姑娘都去世這麼久了,陛下好像跟著封了自己的心,看似活著實則早已經跟著晏姑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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