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久違的聲音，晏殊的眼眶一陣發燙，眼淚撲簌簌的就往下淌落下來。

快步跑到床邊，淚眼模糊的抱住了晏淮。

“三哥，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啊， 嗚嗚，你這次可真是嚇死我了……，爹娘、大哥、大嫂、二哥他們也都很擔心你。”

晏淮手安的輕輕拍著晏殊的背，眼睛里微微泛紅。

“我雖然昏睡不醒，可這段時間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得見，也曾想嘗試自己醒過來，可這就像是一個堅固的牢籠，任憑我怎麼努力都掙不出來。”

晏殊嗚嗚哭了一陣兒，淚水都沾了晏淮的襟。

哽咽著道歉：“三哥，對不起，都是因為救我才害你重傷。”

晏淮許久未曾開口說話，聲音有些干沙啞。

“小妹切莫這麼想，就算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當時那況我也會毫不猶豫站在你前，誰讓你是我親妹妹呢。”

一直站在床側沉默不語的蕭焱開口道：“晏淮，你剛醒過來可覺得哪里不舒服？我已經吩咐青云去請弘一大師，他很快就會過來。”

晏淮客氣道：“我應是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尚顯無力。”

晏殊也收起了激的心，目仔細在晏淮臉上瞧了片刻，隨后又出手按在他的脈門上看診。

一番診斷下來，的臉上揚起一抹欣喜。

“從脈象上來看三哥的狀況還不錯，只是昏迷太久剛剛醒過來還很虛弱，調養幾日就能恢復過來，三哥，這幾日我親自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一定讓你盡快好起來。”

晏淮笑著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毫不懷疑，小妹空間里全是奇珍異寶，就算只喝那口井里的靈泉水，他也能很快恢復健康。

這時，青云帶著弘一法師走了進來。

弘一法師見他們兄妹二人眼眶泛紅，沉聲道：“病人才剛醒來，緒莫要太激。”

晏殊了眼淚，站起走到弘一法師面前，眼底滿是敬佩激。

“大師真是神機妙算，您說我三哥今日就能醒過來，這一早他就真醒了，多謝大師救了我三哥一命，請小一拜！”

話落，晏殊當即要跪下行大禮。

弘一大師急忙手扶住了。

“不必行如此大禮，你能千里迢迢將你三哥帶到泰華山就說明他是有福之人。”

晏殊抬頭看向他：“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三哥也不會這麼快醒過來，這一拜是小對您的誠心激，還您能隨了小的心愿。”

晏殊堅持跪了下去，恭恭敬敬朝弘一法師行了大禮。

像弘一法師這般得道高僧，凡塵之對他已經毫無吸引，所以唯一能拿出的就是誠心。

晏淮見此也掀開被子想下床一起叩謝弘一法師的救命之恩，卻被一旁的蕭焱及時手扶住。

“別，你剛蘇醒還很虛弱。”

“大師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當親自向他老人家道謝。”

弘一法師將晏殊扶起來，徑直走到床邊道：“你的謝意老衲收下了，當下養病要切莫，把手出來，我再幫你看看。”

“有勞大師了。”

晏淮將自己的手放在床側，弘一法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仔細為晏淮診了脈象，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

“年輕人子骨朗，好生調養一陣子就能恢復如初。”

聽到這個好消息，晏殊、江辭、蕭焱三人也都徹底放了心。

——

接下來的幾日，晏淮在晏殊親自照顧下日漸好轉，已經能離別人的攙扶自己出門走了。

“小妹，我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爹娘、大哥、二哥他們都還擔心我的況，我想早些回信去了。”

晏殊輕聲道：“你現在的還是有些虛弱，長途跋涉回去怕是會吃不消。”

“我還算強健，昏迷那一個多月你一直用靈泉水和靈草幫我續命，的外傷早已經痊愈了，這幾日虛弱想來只是躺的太久所致，且明年我準備參加院試，書院那邊也耽誤不得，不然這兩年讀書花的銀子豈不是就白費了？”

雖然家人都開導他不要把科舉看的太重要，他讀書太晚自是和那些從小讀書的學子不同，可他卻不想讓家人的付出付之東流，科舉之路只要有一線希，他都不能輕言放棄。

晏殊從晏淮的言語中聽他迫切想回去讀書的心思，仔細思索了片刻。

“三哥，這次我不能陪你一起回信了。”

晏淮稍作驚訝后明白了什麼。

“你要隨江辭去京城？”

江辭為信府此次鄉試的解元，勢必會參加明年的春闈，他既然和小妹一起出現在這里，想必二人是提前商量好了。

晏殊道：“我要先去清河找崔老爺子，江辭把我送到崔家后會先一步前往京城。”

晏淮沉默了一陣兒：“小妹，你去京城是想找大長公主報仇嗎？”

之前小妹從未有過前往京城的念頭，如今態度突然轉變，想必是和大長公主派刺客害他傷之事有關。

想到此，晏淮心里一陣自責。

“小妹，此事你要慎重考慮，大長公主乃是先皇最寵的兒，手里不僅握著先皇賜的親衛營，邊更是高手如云，你一個人孤前往無疑是羊虎口，你還是隨我回去吧，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冒險。”

晏殊寬道：“三哥，你向來聰明，自然也明白我們當下的境，若我不反擊大長公主的刺殺還會前赴后繼的趕來，既然躲不掉那就先發制人，總好過被制于人的好，三哥不必擔心，去京城后我會與江辭聯手，若此次前往清河一切順利的話，崔家也會為我的一大助力，這一局我未必會輸。”

見晏淮面擔憂的看著自己，晏殊故作輕松的語氣道：“三哥不相信我？”

晏淮搖了搖頭：“我的妹妹如此聰慧堅毅，三哥一直堅信，只要你想做的事無論有多困難你都會拼盡全力去完。”

晏殊揪著晏淮的袖撒似的輕輕搖晃了兩下。

“還是三哥最了解我，雖然我不能與你一同回信，但我會安排一些保鏢護送你平安回去。”

晏殊的話音剛落下，門外兩抹影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不必如此麻煩。”

江辭和蕭焱結伴走屋，江辭道：“我會安排人護送晏三哥回去。”

晏淮立刻出聲拒絕。

“你去京城邊缺不得親信，不必為我分派人手。”

蕭焱漆黑的眸子朝晏淮看了一眼。

“我送你回去。”

晏殊、晏淮、江辭三人幾乎同時朝蕭焱看去。

蕭焱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對江辭道：“殿下代的事不敢怠慢，剛好最近無事可做，我準備這兩日就，順路將晏淮送回信府。”

江辭看破不說破的挑了挑眉，前往容城何時需要路過信府了？

“晏三哥，既然蕭世子剛巧與你順路，那就讓他護送你回信府吧。”

晏淮蹙起眉頭：“蕭世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想必蕭世子有公務在，帶上我這個病人怕是會耽誤了行程。”

蕭焱聽到這聲“蕭世子”頓時覺得尤為刺耳，聲音冷冷道：“順路而已，若你覺得心里虧欠，就把這份謝意記在七殿下頭上吧，我只是奉命行事。”

眼見蕭焱有些生氣，晏淮心里輕嘆了一聲。

這幾日蕭焱對他的照顧他自是看在眼里，可這樣一份沉重的自己實在難以回應。

晏姝見晏淮很是為難，出聲道：“蕭世子，我三哥的擔憂不無道理，您有要事在，護送我三哥的事就不勞煩您了，我會安排人護送他安全回去的。”

蕭焱沉默不語，目則朝江辭看來。

江辭沉片刻道：“南府這邊有我的人，護送三哥的事我來安排，蕭世子，我們單獨聊聊。”

蕭焱點了點頭，自始至終沒有在看向晏淮，跟著江辭大步離去。

晏淮目送蕭焱離去的影，陷了許久的沉默中。

晏殊從空間里拿出兩個沃柑，剝開薄薄的一層外皮，將整顆包好的沃柑塞到晏淮手里。

“吃些水果，酸酸甜甜的口味兒會讓人心愉悅。”

晏淮彎起角笑了笑，掰了兩片沃柑放到里，剛喝了藥有些苦的口中瞬間被酸甜的溢滿。

“很甜。”

晏殊也跟著吃了兩瓣沃柑后，試探的詢問道：“三哥是否有意疏遠蕭世子？”

晏淮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沉寂。

“小妹相信前世今生嗎？”

晏殊眉骨一跳，滿臉好奇的看向晏淮：“三哥為何突然這麼問？”

晏淮淡淡笑了笑：“沒什麼，只是這兩日常常聽到寺廟里的僧人們晨起誦經，對于經文里講述的前世因果有些好奇，徒增了些煩惱罷了。”

晏殊嘆道：“前世若真實存在，那我們今生所遇到的每個人都是有因果牽絆的。”

“是啊，前世不欠今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