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的視線掃過這些陌生面孔,目最后落在趙嬤嬤上。
“你是趙嬤嬤?”
趙嬤嬤愣了一下,愕然的盯著江辭。
“公子不記得老奴了?”
站在江辭邊的暗線道:“主子失憶了。”
“失憶?這麼說我們被發賣出去不是主子的意思?”
還以為是主子不想要他們,所以才統一將其發賣出去。
結果人剛到牙行,就來了幾個陌生男人買走了他們,這些人把他們安頓在這個宅院里,管吃管住也不用他們干什麼活,只是不讓他們隨意出門走,也不說為什麼把他們關在這里。
趙嬤嬤曾經在大宅院里干了半輩子,后宅的腌臜事也見了不,冷靜下來后,聯想到年前見夫人那一面,當時就覺得夫人與公子之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問題,也許他們這些下人被發賣也和此事有關聯。
只是沒想到公子竟然失憶了,公子失憶后夫人為何獨自回了信府?
江辭端起旁的茶盞,骨節分明的手指將茶盞遞到邊輕輕呷了一口。
“趙嬤嬤是江府的老人,對我的事應該了解不,你詳細與我說說這兩年的事。”
話落,冷眸抬起朝趙嬤嬤看了一眼。
“事無巨細的說。”
趙嬤嬤收回思緒,立刻恭敬的點了點頭。
“老奴必將所知曉的一切告訴公子。”
江辭抬了抬下頜:“坐下。”
趙嬤嬤屈膝行了一禮,走到左側首位的椅子上坐下來,隨即開始講述了解有關江辭的一切。
越聽下去江辭的眉頭越是攏了起來。
“你說我對外宣稱是我的夫人?”
趙嬤嬤點了點頭:“您對夫人寵備至,說句實話在,老奴就沒見過這麼疼自家娘子的,夫人對您也是極好,平日里對您的照顧無微不至,在我們這些下人眼里,您二位夫妻恩,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江辭把玩著那只小葉紫檀手串,面上清風云淡,心里的震驚卻著實不小。
這麼說他竟然與這位名義上的大嫂產生了男之?
腦海中回憶起那子的音容笑貌,月之下,那一抹驚鴻劃過心尖兒,似乎自己看上也可以理解。
隨后,江辭讓李嫂子、秦嫂子以及衛娘子都聊了聊們眼里的晏殊,從們口中提起晏殊時那真摯的夸贊倒像是真心實意的。
“你們暫時先在這里住下,等時機會放你們離開。”
趙嬤嬤匆忙起跪了下來。
“公子,老奴不想離開江府,公子、夫人對我們極好,我們也喜歡在江府干活兒,求公子別趕老奴離開。”
其余人也都隨之跪了下來。
“求公子繼續讓我們留在江府吧,我們今后一定更加賣力的伺候公子、夫人。”
江辭沉片刻:“其它事日后再議。”
趙嬤嬤抬起頭看向江辭:“公子,您何時將夫人接回來?”
江辭沉默片刻:“不會太久。”
翌日
江辭一早來到白鹿書院,先去見了恩師裴大儒,與裴大儒討論了一番學業上的事,等結束時已經到了中午。
他從裴大儒房走出來,迎面遇到了一個年。
對方看到他時神明顯一震。
“江公子,你回來了?”
江辭停下腳步,清冷的眸子審視的朝對方看去。
面前的年看樣子與自己年紀相仿,上穿著白鹿書院的學子襦衫,面貌生的清俊,但自己卻并不記得對方。
“閣下是?”
“你……你不記得我?”白玉堂滿臉驚愕的走到江辭面前。
江辭搖了搖頭:“在下因意外失去了一些記憶。”
白玉堂蹙眉,心里暗自嘀咕。
難怪江辭沒有跟著晏姑娘一起回來,這半年里晏家人再也沒有主提起過江辭,原來他失憶了。
“那你可記得晏姑娘?”
江辭聽白玉堂主提起晏殊,心里了然眼前這個人是了解他和晏殊過往的。
他逐漸發現,只要是與晏殊相關的人他似乎都忘記了。
“你說的是晏殊?”
溫玉堂喜道:“你記得?”
江辭輕笑一聲:“我回來后不止你一人在我面前提起。”
白玉堂亮起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
“你竟然連晏姑娘都忘記了?”
“對我很重要?”
“當然,曾經的你將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江辭了然的挑了挑眉,很好,看樣子他曾對這位嫂嫂不止喜歡那麼簡單呢。
“與我說說的事吧。”
他想多了解一些過往,心不會騙人,他見到晏殊的第一眼就有一種莫名的悉。
二人走到一涼亭坐下,溫玉堂講述了逃荒路上和來到信府后發生的事,江辭默默聽著,仿佛親經歷了一遍。
“晏淮?”溫玉堂看到前方路過的影,急忙出聲喊他。
晏淮停下腳步,目朝涼亭看來。
當看到江辭時,他的臉頓時一沉。
江辭竟然回來了?
想想也是,鄉試馬上就要開始了,他這時候回來應該就是為了參加鄉試的。
溫玉堂朝江辭看了一眼,后者的目落在晏淮上。
眼前這位是的三哥?
晏淮沉默了片刻,還是徑直走了過來。
雖然他不想與江辭再有過多接,可江辭失憶并非他所愿,為同窗,曾經還多次共患難過,自己也不會去記恨他。
既然遇到了,同窗之誼也應該上前打個招呼再走。
“江公子是回來參加鄉試的?”
江辭點頭應是,想借此機會與晏淮多聊幾句時,前方突然傳來驚呼聲。
“走水了,大家快來幫忙啊。”
三人同時朝東邊的漱玉齋看去,溫玉堂率先站起:“不好,那是書齋的方向。”
書籍就是學子們的命子,漱玉齋是白鹿書院免費對學子們開放的書齋,那里著火可是大事。
晏淮也跟著站起朝漱玉齋的方向跑去,江辭眼角余朝四周掃了一眼,一抹黑影在不遠的花園樹木后一閃而過。
他暗自輕嗤一聲,這把火來的可真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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