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
祁連山大營,深夜,一抹黑影悄無聲息的飛離開軍營,朝著不遠的林而去。
當他來到林深,這里早已有幾個影等候多時。
“參見主子。”
來人是江辭暗中培養的一批親信,烜鄍并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四年前江辭已經開始培養他們,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朝一日二人撕破臉面,玄宗門部出現分裂。
他羽翼逐漸滿,不可能一直聽從外祖的安排,更不可能為任他擺布的棋子。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這次失憶并非意外時,便想辦法與這些暗線聯系上,這批人是他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這勢力,可如今自己在軍營時刻被外祖的人暗中監視,在玄宗門培養的勢力被外祖有意調離出去,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出這張牌的時候。
“你們對我這兩年的事了解多?”
為首的黑人恭敬道:“我們是主子的暗線,被安在各個州府的茶樓、賭坊、酒館兒之類三教九流之地,對主子的行蹤并不是太了解,不過據屬下所知前年南渭府逃荒時,您曾跟隨您的嫂嫂以及的娘家人一起逃荒,最終在信府落了戶。”
江辭心里一震,眸瞇了瞇。
“我的嫂嫂?”為何他對此人毫無印象?
他的腦海中有一些逃荒時的記憶,但至今都是零碎不全的碎片,只記得曾跟隨幾個村子的人一起逃難,至于邊跟的是誰……
又來了,那種大腦撕裂般的疼痛,只要他想試圖回憶這段記憶,那種疼痛就會反復折磨著他。
江辭了脹痛的眉心,他名義上的大哥只有江煥,可江煥兩年前為他而死,死的時候尚未親,他哪里多出來的嫂嫂?
“可是江煥的妻子?”
“正是,那子是江煥去世前娶的沖喜新娘,不過被娶進門當晚江煥就去世了。”
江辭心道:這麼說和江煥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我那嫂嫂與我關系如何?”
為首的黑人抬眸看向江辭:“況屬下不知,不過屬下認為您應該很看中。”
江辭沉思,想要弄清楚這兩年究竟發生過什麼,看來要先找到他這個大嫂才行,或許從口中能得到真相。
“你們速去信府一趟,盡快找到那子,有消息后立刻回來通報,切記此事不可讓玄宗門的人知曉。”
江辭代一番,幾人立刻領命。
“是!”
“主子,南渭府那邊聯系嗎?”
“暫時先按兵不。”
玄宗門中有一半是外祖的人,南渭府那里有一點風吹草都能傳他的耳力,沒有查清真相之前最好不要打草驚蛇,且先陪他們演一陣子戲便是。
等江辭回到營帳時,影烈立刻出現在他面前。
“主子這麼晚去了何?”
“睡不著四走了走。”
“深山里不安全,主子今后去什麼地方還是帶幾個人保護為好。”
江辭冷冷瞥了影烈一眼:“我要休息了,你退下吧。”
影烈領命,躬退出營帳。
江辭褪去上的大氅與外衫,隨手掏出那只香囊看了又看,香囊里是一淡淡的藥香味兒,里面應該是調配了一些安神的藥草,每晚將香囊放在枕邊這一晚似乎就會睡得安穩許多。
真是越發好奇,這只香囊究竟是誰送給他的?
影烈離開江辭的營帳后,一抹影立刻出現在他面前。
“宗主請你過去。”
影烈點了點頭,徑直朝烜鄍的營帳而去。
烜鄍聽到賬外的通報。
“讓他進來。”
影烈掀開簾子徑直走營帳。
“屬下參見主子。”
“今晚阿辭深夜去做什麼了?”
影烈當即跪了下來。
“屬下無能,主子的輕功遠在屬下之上,當屬下發現他不見時,主子早已不知去向。”
烜鄍眉頭蹙了起來。
“你是他的影衛,要時刻盯著他的一舉一,老夫不想再看到今日這種況,下去領二十軍。”
“是!”
影烈離去后,站在烜鄍側的麒延沉聲開口。
“聽下面的人說最近主子對郡主的態度好了不,以屬下看您不必太擔心。”
烜鄍擺了擺手:“你不了解我這外孫,心思如海、城府極深,即便是我也看不他,聰明人即便失憶了也只是忘記了一些事,但他不會因此而變得蠢笨,最近你多留意他的行蹤,有任何異常及時來報。”
“屬下領命!”
——
七月,接連幾日的連綿細雨,終于澆滅了翻涌的熱浪。
信府最大的一碼頭上,腳夫們正齊心協力將貨運送到船艙里,一抹清麗影打著油紙傘站在船頭,目送著一批批的貨上船。
“晏姑娘,這批貨已經全部上船了,這雨勢瞧著越下越大了,我們要盡快出船,您也趕快回去吧。”
說話的人是齊天翊和晏武的師父陳肖,這半年許晚年在京城那邊經營藥生意越發紅火,他和晏殊一番商議后,索又在京城開了一家制藥坊,除了持續火的六味地黃丸之外,還有治療咳疾、腸胃、肺癆的藥,因所使用的草藥都是空間里自然生長,并且配方也是晏殊親手調配的,效果自然不用多說。
推廣了幾個月,這幾種藥的銷量持續走高,甚至有人不遠千里慕名跑去京城買藥,許晚年那邊的生意好,所需要的草藥也越來越多,還好空間里的生長周期短,再加上全家人出幫著一起耕種,這才能勉強供應的上。
陳肖和龍威鏢局此次就是奉了許晚年的命令來護送這批草藥回京的,因連續下雨耽擱了幾日,今日雨勢小了一些,晏殊、晏武兄妹二人親自將這批草藥送到了碼頭。
晏武將背上的籮筐取下來給陳肖。
“師父,這里面有兩壇醉仙居的好酒,里面還有我家小妹做的脯和什麼麻辣小龍蝦、麻辣花生米,總之可都是下酒的好東西,您饞了就過過癮,等什麼時候再回信府一定要去家里坐坐。”
陳肖大手在晏武肩上拍了一下。
“半年不見你小子的武功進不,習武之人不能半途而廢,要勤加練習才是,等過年的時候師父就回來了,到時候好好和你切磋切磋。”
晏武高興的點頭應是。
“我等著師父。”
陳肖看向晏殊:“晏姑娘保重。”
“陳叔也是,路上注意安全。”
“行了,你們快回吧。”
晏殊、晏武兄妹正要下船時,一名船夫匆匆跑了過來。
“陳管事兒,后面來了一艘船,咱們的船擋了他們上岸,那邊讓咱們給錯一下位置。”
陳肖聽了船夫的話,目朝自家貨船斜后方看去,不遠的江面上停著一艘船。
晏殊將雨傘傾斜了一些,江上霧氣繚繞,約能看到那艘船艙上站立著幾個人影。
“二哥,咱們快些走,好讓陳叔他們離開。”
“師父,我們告辭了。”
與陳肖辭行后,兄妹二人匆匆下了船朝著停在碼頭附近的馬車而去。
江辭站在船艙上,目追隨著那抹倩影而去。
雖看不清那子的容貌,可端看那影莫名有一種悉。
“那艘船是誰家的?”
站在一旁的影烈朝那船頭飄的旗幟看了一眼。
“回稟主子,上面寫的是許家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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