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患了病，不斷的失去記憶。

可即便是這般，記憶裏仍存有一些碎片，促著去尋自己的孩子。

是著他的。

鑒于此，他該聽從蕭弘玄的建議去趟玄昌。真相，可以說就在他一念之間了。可若是去了，稍不謹慎，他便去不了北地了。

若母親真是玄昌長公主，他還能求娶陳夕苑，保一世順遂安穩，天高海闊，任由他們飛。

可若不是，他又失去了往上爬的機會。

陳夕苑進了狼窩，該如何？即使奪嫡之爭勝了，在那完全不悉的帝都，該如何度過漫漫人生。他太了解了，不會喜歡那樣的生活。

最後大幾率是臉上的笑越來越勉強，的能量一點點被掏空。

極度清醒之下，顧紹卿的心仍偏向了那個不計回報給了他所有偏的姑娘。

他想陪伴，想見證走向高，看以專長和充沛善意去滋養這片江山。

蓬船隨著水波浮浮沉沉，忽有風拂過，帶走了顧紹卿心中沉郁，他主意已定。

一番折騰，回到小院前已過亥時。

小院門檻坐了個姑娘，被雪白厚實的披肩裹著，活一顆無暇又的團子。這會兒正低著頭，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指。許是沉浸其中，他都定定看了有一會兒了，都還沒察覺異樣。

這樣換個殺的人來，這段時間，都夠殺幾十回了。

想到這些，顧紹卿終于開了口，語氣和好不沾邊，“陳夕苑，你幹什麽呢？”

陳夕苑循聲看了過來，一息都沒耽擱，“等你呀！”

說話間就想站起來，豈料麻了，小幅度地踉蹌了一下。

顧紹卿連忙提速沖過去，借了一只胳膊遞給做支撐。等妥帖站穩，冷颼颼的話音再度飄出，“等多久了？”

現如今，陳夕苑是一點都不怕他了，什麽都敢說，“我回府後換了件服就過來等了。”

說完，還倒打一耙，“若不是你回來的太晚，我至于等那麽久？我都麻了，好麻。”

顧紹卿：“......”

又是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