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厲司承駕車前往遠山。
他的車速很快,原本需要4個多小時的車程,愣是3個小時就結束了。
“厲總!”前來接洽的人滿臉恭敬。
“帶路。”厲司承一邊大步往前走,一邊將袖口的紐扣解開,并緩緩的挽上手臂。
來人愣了一秒,莫名有種脊背發涼的覺,更是片刻不敢耽擱的跑到最前面,帶著厲司承往關押穆澤然的房間走去。
房間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撲面而來的是濃重腥味。
厲司承眉頭狠狠蹙了下。
旁的人急忙解釋,“我們沒有打他,是他自己自殘搞這樣的,昨天都還拿頭撞墻。”
那人說著,就止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們原本是想讓這個人吃點苦頭的,奈何這家伙對自己更狠啊!搞得他們都下不去手,生怕他反而會死在這里。
“嗯!”厲司承用鼻子應了一聲,隨后眸子一掃,示意他出去。
那人忙不迭的退出去,并迅速將門給帶上。
房間里,一,頭上還纏著繃帶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的穆澤然頭也不抬道:“你終于舍得來了?”
他的聲音很虛弱,可即便如此,依舊掩飾不住他語氣里的狂妄和嘲弄。
他在挑釁!
厲司承在他面前站定,垂眸,居高臨下的睨著他,冰冷的視線肆的殺氣。
抬腳,直接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膛上。
連帶將那張椅子一同踹飛出去,四分五裂。
穆澤然痛苦的悶哼了一聲,鮮當即就從口中噴了出來,但他沒有做任何掙扎,片刻反倒是哈哈大笑,笑得雙眼都落下淚。
他囂張無比的看著面前的人,“厲司承,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啊?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啊?你不是要為你母親報仇嗎?不是要為你的公司雪恥嗎?來!你的機會來了!殺了我,殺我了你就什麼仇都報了!來啊!”
厲司承側的拳頭暴起青筋,牙咬,脖子上的管鼓了起來。
穆澤然見狀越發的猖狂了起來,“怎麼了?你猶豫什麼?你機關算盡,把我抓到這里,不就想要這個結局嗎?難道說,你還突然良心發現了?不,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也不比你母親好到哪里去!哈哈哈……可笑的是,你明明知道你母親的所作所為,你還要包庇,妄圖掩蓋所有的真相!厲司承,你比你母親,更讓人惡心,更該下地獄!!!”
一聲聲,一句句,都是極盡一切的挑釁。
他篤定厲司承一定會下手,一定。
果然!
就在話音落的那一瞬間,厲司承便一腳踩在了他的膛上。
他只覺得腔被狠狠的,窒息的同時,伴隨著劇烈的痛楚,肋骨竟然被生生踩斷。
他張大,無比痛苦,可又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
隨后,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下顎骨嘭的一聲重重的撞擊在地面上,兩顆牙直接混著水噴了出來,連帶被顱骨包裹的大腦,好像有個跟著重重的晃了下,眼前頓時一片漆黑,短暫的昏迷了幾秒。
剛到一亮,脖子又被掐住,然后只聽見‘嘭’的一聲,被狠狠的砸在了墻上。
穆澤然捂著口,狂吐了兩口鮮,從墻面坐到了地上。
周的劇痛,讓他本能發抖,雙眼失焦,可這口氣才剛緩過來,他又接著笑了起來,猙獰的笑了起來。
“就這樣?你就打算這樣嗎?你想折磨我?呵……好啊!呵呵……來,繼續吧!”
厲司承偏了下有些僵直的脖子,卻是點上了一支煙,他仰頭,重重的將肺部那濃煙吐出來。
深邃的五在層層的煙霧中,越發的寒惻。
他蹲下,彈了下指尖的煙灰,緩緩開口,同樣帶著嘲諷,“急什麼?你都等了這麼多年了,我當然不能讓你白等。”
穆澤然冷笑,“是嘛?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厲司承又了一口香煙,在吐出煙的同時,將通紅的煙頭按在他手臂的傷口上。
滋滋作響的聲音,刺激著人的神經。
穆澤然面部狠狠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笑臉。
仿佛,厲司承越是失控,越是折磨他,他就越開心,越興。
而對于厲司承而言,穆澤然越是一心求死,越是這樣挑釁他,就讓他越發的確定一件事。
小秀的話是真的。
穆澤然的確帶走了那個孩子,而那個孩子一定還活著。
但與此同時,厲司承也明白,那個孩子跟著這樣一個格暗的人,注定也會被教導暗扭曲的格。
穆澤然在那個孩子心中是怎樣的份?
父親嗎?
所以,他才這樣迫切的想要死在自己的手里,這樣,就可以讓那個孩子為他復仇了是嗎?
呵……
讓他的孩子背負著莫須有的仇恨,再來向他復仇。
最后,如果復仇功,孩子得知真相,那麼孩子將陷到無盡的痛苦中,而如果孩子失敗,那麼則是他落深淵地獄。
穆澤然,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所有的結果。
他的生命對他而言本不重要,他要的只是讓整個厲家都陷萬劫不復的境地而已。
厲司承上戾氣,如同要狂狷一切般膨脹。
他拽住穆澤然的頭發,將他拖行到一旁的水池邊,放水,將他頭按水中,在他幾乎窒息的剎那,將他拽出來給他上一口氣,然后重復。
直到他徹底失去意識,再也笑不出來為止。
他將他隨手往地上一丟,重新點上一支煙,轉離開。
門口看守的人,見到厲司承出來,連忙詢問:“厲總,那現在……”
“送他去醫院。”
“啊?”
看守顯然是有點懵,但看見厲司承掃過來的視線時,立刻沖進去,將已經猶如一灘爛泥一樣的穆澤然給拖了出來。
……
經過長達6個小時的手,穆澤然總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厲司承在得知后,目更冷了幾分。
他來到病房,看著此時渾滿導管的穆澤然,漆黑的眼眸中一陣蕭殺的涼意。
想死?
你還沒有資格!
你必須要活著!
活著看著你所有的計劃破滅,活著看到我們一家人幸福團圓,這才行!
厲司承從上口袋里拿出兒子送他的禮,啟后,隨意丟在了病房中。
在轉離開病房的同時,撥通了龍霄云的電話。
“給安妮放點風聲,穆澤然在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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