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對二人心生佩服,笑道:「你們倒是厲害。若換作是我,我定然做不到你們這麼好。」
小黑笑道:「沒關係呀,娘娘有福氣,陛下雖有後宮佳麗無數,但寵的也只有你一個。至於孕,緣分到了,自然會有。到時候,我和小白都生過了,有經驗,就進宮來侍奉娘娘。想來陛下也會看在娘娘和孩子的份上,準許我們宮。」
虞楚黛笑著點頭。
三人又說了些宮裡宮外的趣事,下午則去織造坊挑選裳首飾。
黑白珍珠留在宮裡住了十來天,期間,張泰田還從宮外了班說書唱戲的人進來表演,頗是有趣。
高龍啟知曉看那些,如今他不在宮中,特許碧芳和張泰田幫忙置辦些新奇活供消遣。
等黑白珍珠出宮後,天氣也越來越冷,虞楚黛便不如先前那般活泛,開始窩在甘泉宮中看話本。
高龍啟給寄過兩次信,看容,他一如既往囂張,將蠻狄狠揍了一頓,再過一個月就能回來。
見此,心裡安定許多,每日泡泡溫泉,吃點心,看話本,清閒愜意。
若說有什麼不好,便是心悸氣悶的癥狀,比從前頻繁許多。
找太醫們看過許多次,太醫們除了建議將藥加重劑量外,並無其他新方。
一日早上,正在梳妝,忽然心臟痛,繼而口中腥咸,竟然嘔出一口來。
以手捂住,掌中,鮮紅。
結香嚇得梳子落在地上,立刻要去找人傳信給陛下。
虞楚黛一把抓住,道:「陛下在外征戰,正是忙碌之時,讓他知曉此事,除了徒增心煩,也無其他用。況且我這病是宿疾,陛下走前,又大張旗鼓重金尋醫過一次,還是沒有找出確切病因來,因此他趕回來了也沒用。你別慌,去小壽子將院判和另外幾個新宮專治心癥的太醫傳過來替我診治。注意別聲張,只當是尋常問診。」
結香點點頭,連忙去傳話。
虞楚黛將染的手洗乾淨,拿起帕子,去角的跡。
算算日子,如今重已過,距離的生辰,還有不到四個月。
不是沒有過心存僥倖。
這半年來,懷疑,是不是當真就是小時候遇到的江湖士誤診胡說。
高龍啟替找了那麼多名醫,沒有一個人,說得同那士一樣。
每一個大夫都說,只是心脈比常人弱一點罷了。
聽得都快覺得,確實如此,畢竟除了偶爾的心悸難,並沒有很嚴重的病狀。宮中飲食和藥滋補都齊全,亦是覺得自己子還不錯。
可是今日,竟會嘔。
此等癥狀,前所未有。
第77章 77
院判和兩位心癥太醫,以及一位經驗老道的資深太醫,很快趕來,一一對虞楚黛進行診斷,說法大差不差,心脈紊,心脈微弱云云。
虞楚黛對他們的說法,都能背下來了。
拿出方才過的帕子,讓太醫們過目,道:「這上面的跡,是本宮方才吐的。」
雪白帕上,鮮紅點點,目驚心。
太醫們紛紛跪下,一冷汗道:「臣等無能,求貴妃娘娘責罰。」
他們為大夫,比誰都清楚,嘔這種癥狀有多嚴重,普通疾病不會有此表現。可貴妃這病,著實詭異,他們已經應對了大半年,就是看不出端倪來,陛下幾次三番重金尋求天下名醫,那些人亦是束手無策。
虞楚黛聽到他們的心聲,便詳細告知近期自己的狀況,又讓他們一一給自己聞問切,再診一次。
辛苦折騰過後,太醫們商議討論一番,自覺跪在地上,叩首而不敢起。
院判著腦門兒上的汗,伏地道:「娘娘,臣等醫技淺薄,臣等有罪。」
虞楚黛知曉這些人並非有心職,一旦有事,高龍啟不會放過他們,他們比誰都想治好的病,只可惜,已是黔驢技窮。
虞楚黛屏退其他太醫,單獨留下院判。
院判張不已。
虞楚黛道:「院判,起說話,賜座。」
院判不敢,依舊跪著,愧道:「娘娘,微臣著實無能。」
虞楚黛道:「我知道,此事你已盡力。我這病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癥狀之類,皆不明晰,你們診斷不出來,陛下找的民間大夫們,也診斷不出來。你年紀也大了,坐著說話吧。」
院判這才敢起來,坐下後,道:「娘娘,說句實話,您當前喝的藥方,微臣們研究過,覺得此藥方頗為詭異,有些藥尋常,卻也說不上難得,可按照此方,湊在一起,竟然效果奇佳。藥方里的搭配,路數同尋常醫者不同,臣等斷然配不出來。不知娘娘從何得來此方?若是能找到這人,娘娘的病,或許就能迎刃而解。以陛下的本事,無論這人在哪裡,都能掘地三尺,給他找出來。」
虞楚黛道:「此藥方是多年前,我還在家時,家人替我尋找的江湖士所配。我還記得,那位士當時已是耄耋之年,老態龍鍾,我娘扶著他才勉強能走路,恐怕如今,已駕鶴西去。縱然他還在世,怕是也難,他跟我家父母說過,他只能開藥方替我續命,至於治,怕是無力回天。」
院判聽後,深深嘆氣,心裡開始哀悼自己的命運。若是貴妃出事,不知道陛下會如何遷怒他們太醫院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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