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慕言安排好手頭的工作,就去附小接邵昀,一同去醫院。
路上邵昀對邵慕言說:“向初今天沒來上學。”
邵慕言:“請假了?”
“嗯。”
邵昀:“我問老師了,說他請了好幾天假。”
邵慕言想到向初,心也涌現出一復雜緒。
孩子心眼不壞,就是容易被人利用,甘曉星也好,向家人也好,一再利用向初傷害喻研,屢試不爽,而向初每次都會中招。
說到底,還是隨了向家人欺怕、權衡利弊的子,仗著喻研生了他,所以有恃無恐。
都是慣的。
“畢竟昨晚了驚嚇,在家休息兩天也正常。”邵慕言看出邵昀的擔心,安了他一句。
邵昀輕輕搖頭,“或許也是因為不敢來見我。”
邵慕言看著他,“哦?”
“向初并非完全是非不分,跟他講道理他還是聽得進去的。”
邵昀說:“他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昨晚不是小姨推他水的,知道自己冤枉了小姨,一面覺得委屈,一面又不敢面對。”
邵慕言知道邵昀這孩子看事一向通,把向初分析的很清楚。
他的頭,邵慕言道:“讓他自個兒想清楚吧,他也該懂點事了。”
到了醫院,邵慕言見喻研臉蒼白,跟昨晚的樣子差不多,一眼就瞧出了不對勁。
“發生什麼事了?”
邵夫人把向太過來大鬧一場的事說了一番,邵慕言聽得頻頻蹙眉。
真是沒完沒了。
那一大家子,跟倀鬼一樣,一旦沾上就難以。
“小姨,你別怕。”
邵昀握住喻研的手,皺著小眉頭一臉認真地說:“小外婆和小舅都不好惹,他們會幫你出氣的。”
可惜他現在還太小,力量還不夠,不然他也可以保護小姨。
不會讓任何人有傷害的機會。
喻研淺淺微笑,“我不怕。”
抬頭看著邵夫人和邵慕言,清瘦白皙的面容沒有一頹喪,黑亮的眸子流淌出某種耀眼的靈氣,“我也不好惹。”
邵慕言定定地看著喻研的眼睛,只覺得腔一震,竟忽然想起那個夜晚。
不可以。
邵慕言在心里皺眉,否定自己。
怎麼會把喻研和那個晚上聯系到一起,他是真的瘋魔了。
—
向景恒諸事纏,本想去醫院看看喻研,卻完全不出時間。
而甘曉星一直待在醫院沒有出去,還等著向景恒來探,或者跑過來質問向初落水事件和有沒有關系,但向景恒一直沒來。
看到向氏科技深陷稅務危機的新聞了,心里對向景恒還是有怨言,就算工作再忙,也應該來看看啊。
難道真的還要像以前那樣,等著低頭嗎?
向太和向景嵐倒是過來看過,甘曉星隨口問一句:“向初怎麼沒來,上學去了?”
向景嵐想說什麼,被向太一個眼神制止了。
向太說:“好幾天沒上學了,還不是那天晚上落水了驚嚇,我都打算請個大師過來給小初醒醒神,那孩子跟丟了魂兒似的。”
甘曉星眸微閃,“哦,這麼嚴重。”
向景嵐是個大斗,向太一走,就在甘曉星三言兩語的引導下說出了真相。
“本來打算帶小初來的,他不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如果說來看你,他肯定二話不說就跟我們來了,這次倒好,我要拽他來,他還發脾氣了。”
甘曉星心頭冷笑,方才浮現出來的一點愧疚頃刻間煙消云散。
白養了三年,果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就是不行,塑料得很,哪有緣穩定?
看來還是得趁著年輕想辦法跟向景恒造一個小孩出來,有共同的孩子,才能和向景恒一輩子綁定在一起。
就像他和喻研一樣,都離婚了,因為孩子還是會有牽連。
甘曉星住院后社賬號斷更了好幾天,甚至都不敢打開,打開私信箱消息就全是紅,都是來質問為什麼要學造假的。
一想到自己的網紅路就這麼被喻研給斷了,就恨得牙!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爸媽可以給兜底,不死,做不了網紅照樣可以進家族企業當老板。
甘曉星剛安好自己的心,就看到“喻研”的名字再一次上了科研榜的新聞。
帶領W.D研究室開發的芯片項目獲得華國技發明二等獎,科技進步二等獎,教育部自然科學一等獎,教育部科技進步一等獎等多項國級和部委級獎勵。
喻研本人更是獲得“華國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優秀青年科學基金”資助,拿下了IEEE電子件學會青年就獎。
和邵慕言之前發表的論文,也被SCI收錄進去,被評為ESI高被引論文。
甘曉星:“……”
看著看著,就紅了眼。
這里面每一項,都是科研人力追求的目標,也是甘曉星曾經信心滿滿得到的東西!
只可惜,被驅逐出了科研圈,如今只能眼睜睜看著喻研登頂。
嫉妒的火焰灼燒著甘曉星的心臟,氣得直接摔了手機!
喻研,憑什麼?
究竟憑什麼!
向景恒陪稅務局的人熬了好幾天了,心急如焚。
他們查賬查的慢,讓向景恒焦躁擔憂的是,向氏科技旗下的子公司諸多,還有幾個不是他管理的,而是他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在管理。
他能保證自己管理的公司賬目沒問題,但無法保證他那些酒囊飯袋的兄弟們。
平時幾個人再怎麼爭權奪利,那都是部矛盾,關起門來他們還是一家人,打破天吵破天出了門都是利益共同。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看著持續跌停的票,再這樣跌下去,都可以直接申請破產了。
向董事長一夜之間愁出了一片白頭發,向景恒也添了幾,他們都猜到是邵家人出的手,向景恒甚至能肯定是邵慕言在搞他!
可是沒有證據,他也不敢跑到邵慕言面前去質問,再說質問也沒什麼用,邵三爺鐵了心要整治他,他還能反抗不?
沒想到,堂堂邵三爺,也會在背后耍這種招。
他們為此特地跑了一趟京城,求見邵董事長,想請他管管他兒子,豈料邵董事長本就不見他們。
半點面子都不給,向董事長一張老臉都丟盡了,灰溜溜地回了上州。
誰讓他婆娘把邵夫人給得罪了呢?
邵董事長年輕那會兒護妻就是出了名的,他親眼見過,有人在酒桌上跟邵夫人為難,邵董直接掄酒瓶子那人的頭,把人打得宛如一只葫蘆。
劣跡斑斑,也可以說戰績赫赫。
邵慕言有樣學樣,為了喻研也是什麼都豁得出去,完全不怕樹敵。
惹上這麼一幫人家,向董事長天天不應地地不靈,只能想辦法找一些舊朋友從中斡旋,他心里有氣,對向太自然沒有半分好氣。
家都不回了,天天留宿在小人那。
向太忍不住打電話過去,還被小妖在電話里囂,氣得臉上皺紋都多了幾條。
而更令向太覺得心焦的是,突然被上州的貴婦圈拉黑了,這幾天想打麻將都找不到牌友,那些人跟商量好似的,都躲得遠遠的,避如瘟神。
這才想起了邵夫人的話:“在貴婦圈混不下去的人是你,不是我。”
難道真是發了話?
好在還有甘太理。
接到甘太的電話時,向太攢了一肚子委屈剛準備說,甘太在電話那頭聲道:“曉星被綁架了!我聯系不到景恒,你快幫我聯系一下他,人命關天啊,現在只有景恒能救我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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