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一大早回了婚房。

開門的一瞬間，他看到房間里和他昨天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杯盤狼藉無人收拾。

他瞳孔一，他知道這套房子對蘇悅來說有著不一樣的意義，每天都要打掃，見不得一點凌。

可如今，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毫無人氣。

他急忙朝樓上走，推開主臥室的門，便看到床頭上原本掛著的婚紗照，已經被剪碎了。

他把柜打開，空的，蘇悅的服全部都不見了。

他抖著手，再次拉開下面的屜，看到那幾本相冊還在，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把相冊拿出來，打開一看，這才發現，兩人所有的合照，都已經沒有了。

程深緩緩坐在床邊，目呆滯地看著手中殘缺的相冊。

蘇悅沒留下一張照片。

程深拿起手機，想要給蘇悅打電話，手指抖了好幾次才終于把電話撥出去。

幸好，電話還打得通。

一接通，他便迫不及待地問：“老婆，你在哪里？”

傅容瑾把手機遞給蘇悅，蘇悅接過來，淡淡說道：“離婚協議書簽了嗎？”

程深吼道：“我不會離婚的。”

“那我讓律師和你聯系。”蘇悅說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傅容瑾眉眼暈開笑意，“傅氏有京市最強的律師團隊，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給你。”

“不用。”

傅容瑾微微蹙眉，“為什麼不用？找律師出面，你能離得快一點。”

“因為我已經找了。”

傅容瑾緩緩笑開，“哦，這樣啊，好的，不過怎麼樣啊？靠不靠譜？勝率高嗎？你有沒有問要多久能結束？”

蘇悅看他那樣，好像離婚了，他比誰都高興似的，懶得搭理他。

過了一會兒，傅容瑾突然接到程深的電話。

他挑眉，按了免提放在一邊。

“瑾哥？您能不能幫我找一下蘇悅，我今天才知道竟然離職了。”

傅容瑾挑了顆草莓喂到蘇悅里，蘇悅咬了一口，艷紅的上沾染了些許草莓的水，顯得更加艷滴。

微微抿了抿，那一抹紅仿佛帶著致命的，讓傅容瑾的目不自覺地在的上停留了片刻。

隨后，他掐著下，輕輕吻了上去。

“瑾哥？瑾哥？你在聽嗎？”程深的聲音帶著焦慮和急切。

傅容瑾輕啄了幾下，終于搭理他。

“唔，你老婆啊？你老婆在——”我懷里呢。

蘇悅瞪他一眼。

“在哪我怎麼知道？”

“瑾哥，拜托你讓人幫我找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

“什麼事？”傅容瑾又挑了一顆草莓送過去，蘇悅卻是不想再吃了。

“要和我離婚。”

“那就離唄。”

“……瑾，瑾哥？”

傅容瑾收回視線，語重心長的說道：“程深啊，你和外面的人既然是真，那又何必拖著你老婆不放，我看你也那人的，離婚不是皆大歡喜嗎？”

說完又意有所指的加了一句：“這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嗎？”

蘇悅斜睨他一眼。

程深沉默下來，他從來沒想過要和蘇悅離婚。蘇悅是他年的月，他怎麼可能離婚。

“瑾哥，我和有些復雜，拜托你幫我這一次。”

傅容瑾嗤笑一聲：“行，我知道了，有消息了通知你。”

“謝謝瑾哥。”

傅容瑾掛了電話，想了想，突然問道：“他要想吃回頭草，你不會原諒他吧？”

蘇悅起，“你呢？會告訴他我在哪嗎？”

傅容瑾說道：“我聽你的。”

蘇悅點點頭，“那你明天再告訴他吧。”

傅容瑾便開始不樂意了，可一想，兩人見面說不定能離得快一點，也不見得是壞事。

“蘇悅，反正我把話撂這了，你要是敢吃回頭草，你就給我等著吧。”

～～～～

蘇悅和程深約了在咖啡館見面。

到的時候，程深已經等了很久，不過兩三天沒見，他卻是像變了一個人。

臉憔悴，眼睛通紅，下上長了一圈青的胡茬。

看到進來，程深連忙起，作有些急促，仿佛生怕會突然轉離開。

他慌地將椅子拉開，臉上出一笑容，那笑容卻顯得無比牽強。

“老婆，我點了你喝的卡布奇諾還有小蛋糕——”

“我已經不喝咖啡很久了。”蘇悅淡淡地說道，眼神平靜地看著他，沒有毫波瀾。

程深頓了頓，笑容僵在臉上，但很快又強歡笑。

“嗯，你睡眠一直不好，不喝也好。”

蘇悅笑了一下，從包里又拿出一份離婚協議，輕輕地放在桌上，推到程深面前。

“我估著你忘帶了，來，簽字吧。”

程深視而不見，他低下頭，把手機打開，推到蘇悅面前，手指微微抖。

“斯嘉麗又出了一部電影，我們一會去看吧，票我已經訂好了。”

蘇悅卻不為所：“結婚后夫妻共同財產這方面，因為你是過錯方，我主張你凈出戶。”

“老婆，我明天有時間，你以前不是說想去海城嗎？我讓助理訂了今晚的機票，我們今晚就過去。”

“至于公司的份，這個建議你仔細看看，變大的，離婚后——”

“我說了我不離婚！”程深大喊一聲。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咖啡館里顯得格外突兀。

咖啡館的人紛紛看過來，目中帶著好奇和驚訝。

蘇悅則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程深的失態。

“前兩天我們談完了，今天就好好談談財產。”

程深煩躁地坐下，從兜里掏出煙，點燃。

蘇悅蹙眉，“掐了。”

程深愣了愣，把煙掐了。

蘇悅接著說道：“當年立公司的時候，注冊資金是我變賣首飾得來的錢，當時你怕我不放心，還和我簽了一份協議，上面明確說了‘公司注冊資本是我出的’，還記得嗎？”

程深沒說話，當年他恨不得將世上所有好的東西都捧到面前，別說一份協議了，命都可以給。

的確無法否認。

“所以，公司有我的一份，但是這麼多年我承認你的確為公司付出了很多，公司上市后，權會被稀釋，我知道你手里會保留40%的權，我要25%。”

程深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口，咖啡的苦在舌尖蔓延，卻不及他此刻心中苦的萬分之一。

“老婆，我承認注冊資本是你出的，但是沒有我，公司也不會有今天的績，25%那不可能。”

蘇悅笑了笑，“程深，當時我們倆可沒結婚，我要反咬一口，說你只是替我打工的，你又能如何？下個星期公司上市，你也不想我鬧到保薦機構，要求重新進行權劃分吧？”

“哪怕最終結果協議是無效的，你這次怕也上不了市了。”

“還有你出軌的證據，我手里一大把，你確定不簽字？”

程深沉默良久，抹了一把臉。

“我們沒必要鬧到這份地步，老婆，只要不離婚，你想要多都行。”

“可我就想離婚，協議書再次建議你好好看看。簽完字聯系我。”

蘇悅起。

程深急忙把人拉住：“老婆，不離婚，好不好？”

蘇悅將他的手慢慢開，“不好。哦，對了，還沒恭喜你要當爸爸呢。”

程深一聽，臉瞬間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