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襟怔然地看著地上的影子離開，沒有說話，眼角漸漸變得潤。

許恩棠看了眼時間，距離十分鐘還有一分鐘。

松了口氣轉，第一時間沒有在車邊看見談霽禮，心里咯噔了一下。

走了嗎？

接著，看見副駕的車窗是降下來的。

談爺拽模拽樣地坐在副駕，一條手臂搭著車窗，微微側著頭在往這邊看。

他的指尖漫不經心地輕點著，黑的短發被照得在額前落下一層影，臉上帶著幾分不爽和不耐煩，一副“誰都別惹我”的樣子。

即使這樣，他還是在車里等。

許恩棠向他走過去，鼻子莫名有點酸。

走近，談霽禮的指尖仍然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車窗上輕點著。

他的目跟著，看從車頭繞到主駕，打開車門坐進來。

“都講完了？”他輕飄飄地問。

許恩棠點點頭，“都講清楚了。”

談霽禮正要說“那他下次再來我就不客氣了”，忽然聽見輕輕的一句：“談霽禮，我好喜歡你啊。”

點著車窗的指尖停住。

幾秒后，他地問：“這就是你想的新花招？”

許恩棠被問住。

什麼新花招。

是真的好喜歡他。

看不說話，談爺有點不滿：“再說一遍。”

這時候，有人從里面走出來，看見了車里的談霽禮。

“二哥。”男生揮了揮手，就要過來打招呼。

談爺無地收回手臂，升起車窗，然后抬了抬下示意方向盤那邊。

許恩棠意會，立刻啟汽車，踩下油門。

被轟一臉尾氣的男生：“……”

在許恩棠的一腳油門下，車開出去好幾公里。

離開這片紙醉金迷的地方，山間變得寂靜，路上只有他們一輛車。

“你以前為什麼喜歡他？”談霽禮的聲音響起。

許恩棠握了握方向盤，老實說：“我爺爺去世那年，他和陸爺爺陸來黎城。我在外面哭，他安了我。”

又馬上補充：“但是我現在只喜歡你。”

說完，在路邊找了個地方停下車，然后解開安全帶，傾靠向副駕。

還沒湊近，就聽談霽禮說：“想哄我就過來。”

許恩棠“哦”了一聲，起越過中控臺。

談霽禮也沒幫，就看著一只手扶著副駕的靠背爬過來。

等大半已經越過中控臺的時候，他解開安全帶，攬住的腰一提，把提到上。

許恩棠坐在他的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談霽禮看著，語氣比之前溫不：“那時候想爺爺了？”

許恩棠停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哪個時候。

點點頭。因為他的關心，的鼻子又酸了一下。

因為坐在他的上，許恩棠比他稍微高一些。

雙手捧住他的臉，近距離看著他說：“我好喜歡你啊談霽禮。”

談霽禮挑挑眉，“許同學，花言巧語學得快。”

許恩棠發現了，這人一不高興就喊“許同學”。

談霽禮在的腰上掐了一下，語氣涼涼地問：“‘公主’怎麼回事？”

許恩棠得想躲，又被他把著腰不能。

“我跟郁宸學的。”

談霽禮：“跟他學壞。”

“哦。”許恩棠決定以后都在心里喊。

比如現在，捧著他的臉，“我是真的好喜歡你。”

公主。

說完湊近，親了親他鼻梁的那顆小痣，然后看著他。

兩人的呼吸到一起。

談霽禮：“就這樣？”

許恩棠又低下頭，錯開鼻尖去吻他的。

親得很認真，一下一下描摹他的廓。

讓親了下，談霽禮的結上下，在腰間的一只手抬起，指尖陷的頭發里，按住的后腦，加深這個吻。

許恩棠的手抱住他的脖子。

今天是農歷的月初，天上看不見月亮，倒是讓星星變得明顯了。

星夜之下停了輛車。

車里很暗，主駕空著。

儀表盤散發出幽幽的，約映著副駕上的兩人。

不過氣的許恩棠被松開，談霽禮低頭把臉埋進的頸間。

緩了兩下后，許恩棠紅著臉開口：“談霽禮你……”

談霽禮在脖子和肩膀連接的彎輕輕咬了下，“知道還？”

許恩棠半邊麻了一下。

“……”

是想下來。

談霽禮把摟得更，讓整個人趴在他的懷里徹底到，“給我抱會兒。”

許恩棠紅著臉沒，心跳很快。

又抱了一會兒，許恩棠腰間的手才松開。

某人還沒冷靜下來。

慢吞吞回主駕，把空調調大，然后往副駕瞥一眼，又沒好意思看太多，只往他的臉上看。

結果正好對上他的目。

他的呼吸還很沉，剛親過的泛著紅，在他冷白的皮上更是明顯，眼神比平時還要懶，又很人。

許恩棠馬上收回目，扣上安全帶說：“走了。”

談霽禮低低地應了一聲，勾著安全帶扯過來。

下山的一路還是沒有車，很好開。

但許恩棠開得心神不寧，因為某人一直在看。

過了一會兒，許恩棠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說：“談霽禮，你這樣我都不能好好開車了。”

談霽禮也沒，拖著語調不走心地問：“哪樣？”

許恩棠：“……”

你說哪樣啊。

開到紅燈停下，許恩棠轉頭瞪了某人一眼。

某人還是那副懶散得要命的樣子，毫無顧忌地、大剌剌地敞著，副駕都快不夠他放了，恨不得敞到主駕這邊來。

許恩棠：“你能不能不要看著我。”

談霽禮故意地“哦”了一聲，“開個車看都不給看了。”

許恩棠：“……”

你那是看嗎。

這一路很考驗許恩棠的專注力。

后來開進城里，車慢慢多起來，車里那種曖昧得讓人心跳的氛圍才散去不。

車進小區，到了談霽禮住的地方的樓下。

他下車，又走到許恩棠這邊敲了敲車窗。

許恩棠降下車窗。

談霽禮彎腰下來，進的眼睛。

許恩棠被看得心神了下，問：“怎麼了？”

談霽禮手臂緩緩搭上車窗，眼神里的意味變得明顯，帶著熱度。他提議說：“要不要上去坐坐？”

許恩棠的臉熱了起來，正要開口說“不了，得回去”，談霽禮笑著的下，又說：“想也不行，我同學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