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恩棠轉過頭,對上談霽禮的目。
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滿的緒,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落在上的目卻是冷颼颼的。
車已經被開過來了。
許恩棠牽起他的手,“跟我來。”
談霽禮沒說話,任由牽著過去。
兩人走到車門邊停下。
有了上次的經驗,許恩棠這回沒有松開手。
抬頭看向談霽禮。
談霽禮眉目低垂看著,像是就在等的視線,“他你許棠棠,這麼喜歡?”
許恩棠:“……不喜歡。”
談霽禮又問:“你要去跟他聊聊?”
許恩棠沒有否認,“你知道的,我以前……”
的睫垂了垂又抬起,非常認真地看著他。
山間的晚風吹的發。
“但是談霽禮,我是你的朋友。我就是有幾句話要跟他說清楚。”
又說:“就等我一會兒,公主。”
談霽禮:“……”
什麼東西。
一點不學好。
“我就等你十分鐘。”
“好。”許恩棠抬起頭湊近,安地在他的下頜親了下。
陸襟還站在原地。
其實他是有把老爺子老太太勸他的話聽進去的,可是那個太清晰的夢始終困擾著他。
他愣愣地看著許恩棠親下了談霽禮,然后走過來。
何嘉煜已經先進去了,許恩棠走到陸襟面前。
有人從里面出來,看了看他們。
許恩棠又走向旁邊的角落。
陸襟跟著過來。
停下腳步后,他張了張,幾秒后才有聲音:“許棠棠……”
“所以……你也做過那樣的夢?還是說那是真的發生過的?”
許恩棠被問得一懵。
沒想到陸襟是做了個夢。
提起舊事,忽然有種很遠的覺,好像真的像夢一樣。
“你都夢到了什麼?”試探問。
“我夢見你來北城后還是很喜歡我。”陸襟講到這些像陷一場夢,“你對我很好,高二下學期還轉來了國際部。你一直陪在我的邊,陪我經歷了很多事。后來我們一起出國,去了同一所學校。”
怪不得好像很悉他。
怪不得發現陸褐存在的那個晚上,會知道他在礁山。
陸襟定定地看著,“我還夢到……我在復園的那棵梨樹下向你求婚了。”
那個夢里,他不止擁有過的喜歡,還真的擁有過。
許恩棠頓了頓,語氣淡淡地問:“那你也夢到結果了吧?”
陸襟噎住,結滾了滾,有點哽咽。
所以這才是不喜歡他的原因嗎?
這才是一來北城就對他很冷淡的原因?
陸襟說:“在那個夢里,我其實是喜歡你才跟你求婚的,只是我一直沒有意識到。所以在你問我,跟你結婚是不是因為喜歡你的時候我一下子沒回答出來。”
想起夢里離婚前問的問題,他又說:“那次去海城遇到趙漫詩真的是巧,然后被拍到。我沒去看的專場,提前回國是見一個合作方。”
他也不懂夢里的自己,明明都讓撤掉熱搜了,為什麼不多解釋幾句。
但想想,換作是以前的他,好像也不會多說。
他又喃喃地說:“還有那時候我離開,是因為夢里的時瑀酒駕出了車禍。事出來會影響他公司的價,要暫時保,我還不知道況就先沒跟你說,但什麼也不說就丟下你真的不對。”
許恩棠聽到這些很悵然。
原來那些讓傷心的事,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的心一時說不出的復雜,有點堵,又有點釋然,但好像沒有什麼高興的。
陸襟的聲音很啞:“這些……你是真的都經歷過?”
許恩棠著地上的影子,嘆了口氣說:“不重要了。”
“可是,棠棠——”陸襟執著地看著,目里有心疼、有不甘、有委屈。
“可是那些都不是現在的我做的啊……”
他一直在想,在黎城的時候是喜歡他的,中間他們沒見過面,沒發生過什麼,就算因為沒見過面,喜歡變得淡了,沒有了,也不至于要那樣遠離他,用那樣的態度對他。
他怎麼也沒想到原因會是這樣。
怎麼可能想得到呢。
“你因為那個我做的事懲罰現在的我,是不是——”他語氣里的哽咽變得更加明顯,“是不是對現在的我太不公平了?”
許恩棠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問:“陸襟,那你想我怎麼樣?”
的語氣很平靜:“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喜歡你?”
“我——”
陸襟無言以對,心猛地揪住一下,好像呼吸不上來,眼眶跟著紅了。
許恩棠的聲音混在一陣風里,但依然堅定、清晰:“要是那樣,假如有一天我遇見你夢里那個經歷了許多個失落、傷心、患得患失的日日夜夜后,終于下決心離開你的我——”
“我會覺得對不起。”
我不會背叛那時候的我自己。
許恩棠:“所以就這樣吧,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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