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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 第6節

老半人德倫閑得發慌。紫川秀認為,依照他的年紀,沖鋒陷陣已經不再適合他了,于是請了一群街道上同樣閑得無聊的半人老頭子回來一起喝茶聊天,結果紫川秀乾脆就立了一個議會,德倫為議長(兼任科爾尼市的市長),其他的老頭子統統封他們做議員,每個月領工資,主要任務就是在紫川秀講話時候鼓掌和舉手投贊票,也可以歡呼,:“說得好啊!”、“好樣的!”——但不能投反對票,否則工資沒了。于是明王每次提案都得到了議會的迅速“全數通過”。一直到后來,紫川秀都非常得意自己的舉措:“有了這個議會,我們就是民主政府啦!順便也把建養老院的經費給省了下來,劃得來!”

立的遠東政權當天就對外發了戰爭:在魔族尚未從科爾尼城市失陷的消息中反應過來以前,紫川秀迅速地向城市的周邊鄉鎮派遣各路分遣隊,攻打駐守那里的魔族守備隊,同時把起義軍已經到達的消息廣為公布。直到這個時候,紫川秀才真正地覺到圣廟的布丹長老的高瞻遠矚。

魔族的殘暴已經失去了民心,而圣廟事件,正是垮他們統治的最后一稻草。紫川秀發現,自己先前的估計完全錯誤了。圣廟事件不能以軍事的角度來衡量,這完全是一個政治事件。這并非關系區區一座廟宇的得失,也不是一場小規模叢林戰爭的勝負問題。魔族對圣廟的進犯,激怒了遠東民眾最敏的宗教信仰。

紫川秀到現在才算真正理解到布丹長老的用心良苦了。他懂得自己的使命,拚死抗戰,崛然傲立,給遠東的上千萬民眾做出了輝的榜樣,在黑暗中為沉淪的大地點燃復國的火焰,目的在于喚醒了沉睡中的民眾。這樣一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至于圣廟或者他本人的存與亡,那場阻擊戰的勝利與否,生也罷,死也罷,哪怕圣廟的守衛者全部陣亡,圣廟最后失陷于敵手,這些都已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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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圣廟的抗戰終于喚醒了民眾的神,長久以來蘊藏于遠東民族心中的憤怒終于發了。圣廟抗戰的喊殺之聲,在遠東的每一個鄉村、城市、鄉鎮、田野、森林,在每個活著的人心中激起了回響。于是,從最西邊的古奇山脈之巔到碧波漾的藍河之濱,到都聽見了恐怖的殺聲。巨人在沉睡中崛起了!

那些沉默不語、耐心十足的半人居民,仿佛是一夜之間被喚醒了,一個變兩人,兩人變一群,群又與群會合變了隊伍,掄起了鐮刀和大棒,橫刀立馬,不顧地撲向就近的魔族守備隊。如果他們勝利,他們就將整個守備隊砍漿;如果他們失敗,他們就馬上躲藏上山,直到齊集了更多了兵馬,他們重又下山。

“他們完全變了另一種人了!”駐守各地的魔族將領們被嚇壞了。他們已經習慣了面對那些馴從的、溫良的、逆來順的民眾了,而現在,他們忽然覺到腳下的大地正在崩潰。人民突然間變得如此的驍勇,泯不畏死。魔族的小分隊被他們打得心膽俱寒,不敢面。于是忙不迭地收兵,會合到那些大的城市中,于是更多的地區開始得以自由,更多的民軍兵馬開始聚集。

既然民軍隊伍散布四野,那紫川秀要集結義勇軍團,那絕對不是難事。風聲傳開,聽說有一支反叛魔族的遠東軍隊正駐扎在科爾尼,甚至還立了一個“政府”,人們立即增添了信心,有志之士聞風而,紛紛從四面八方星夜兼程的趕來科爾尼投靠遠東政府。

在行省西南部的幾個村莊里,三個小時有八百人要求參加起義軍。在科爾尼城市周邊的一個城鎮里,當紫川秀和白川率領的先遣隊到達時候,當地的半人村長敲起了村頭的大鐘振臂一呼:“我們的小伙子們快過來啊!”仿佛是從地里面突然冒出來似的,無數手持鐮刀、刺槍的半人從四面八方涌來,當場就拉起了兩千多人的民兵隊伍。民眾的熱竟然到達了如此的地步,當聞知起義軍先遣隊到達時,整個鄉村的民眾都從數百里外縣地趕來,當他們到達時候,先遣隊早已經開拔了,于是他們就順著先遣隊前進的方向追趕而去,一路懊悔自己消息知道得太遲了。由于來者不拒地吸收他們,紫川秀的隊伍日益龐大。原來的兩個團隊的編制已經不能容納如此多的新兵了,紫川秀不得不擴充部隊的編制,團隊從兩個變了四個、八個、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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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月時間,紫川秀部下的數目已經超過了七萬,足足二十個團隊。——紫川秀當然知道,雖然一個團隊人數是三千五百名士兵,但是三千五百士兵卻絕不等于是一個團隊。作為一個戰斗單位來說,要求的不單只是人數。雖然這麼多的部隊都是倉促軍新組建的團隊,但是遠東民族素來驍勇善戰,新加的大多參加過對紫川家那場戰爭,有過從軍和作戰的經驗,其中不乏經驗富的老兵。這些有經驗的老兵往往被提拔為士,充當部隊的戰斗核心。而本來最難以解決的問題:缺有經驗的團隊級別指揮現在也很容易地得到了解決:“明王軍校”的學員中已經儲備了大量的后備高級軍

紫川秀非常果斷地從學員中大量提拔年輕指揮,甚至在一天之,他就任命了五個團隊長。起義軍一路打打走走,一路攻城掠地。紫川秀有意地讓那些新組建的部隊迅速地投戰場,藉著和沿途魔族的小守備部隊的作戰,訓練部隊對各種陣型和隊列的悉程度,讓各個部隊流上陣練兵,“磨合”各個部隊的凝聚力和協調能力,用實戰來提高他們的戰斗力。原本是平民的新加士兵,本來并不是很悉戰斗的,可現在,面對著無窮無盡的魔族正規軍、守備隊、城防軍、輔助隊,經歷了數也數不清的埋伏戰、遭遇戰、野戰、攻城戰,在不間斷的鏖戰中,他們鍛煉了廝殺的本領,很快地去掉了那種原來的民軍習氣,士兵們一個個變得剽悍整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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