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你哪位？”

孟津稚遲疑道：“這不是姜徊姜醫生的辦公室嗎？”

后退半步，特意去看了看門口。

男醫生哦了一聲：“你是姜醫生以前的患者吧，他辭職了。”

孟津稚瞳孔震，口的聲音有些失真：“他辭職了？”

男醫生沒有多意外，說：“是，辭職了，你是他之前的患者嗎，如果有病歷，我可以幫你看看？”

沉默片刻。

孟津稚搖頭說，“沒有，我這次過來其實也只是來看看他，沒有別的意思，麻煩你不要出去。”

男醫生后知后覺什麼，笑著說：“我明白，你們這些小迷妹是不想讓他知道。”

孟津稚心如麻，敷衍點了點頭，應付兩句，往樓下走去。

對市二很悉。

之前司機停車的地方，也還記得，這會過去，司機應該還在。

醫生知道，那麼司機作為姜家人，應該知道的比醫生知道。

一時間，孟津稚腦子思緒紛飛。

聲帶震，聲音卻死死卡在嚨里。

長長的睫垂落，出醫院大門的那刻，姜徊的電話如約而至。

“在哪？”他聲音半分異常都沒有。

孟津稚跟著冷靜下來，問：“你忙完了嗎？”

姜徊：“還有點事，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孟津稚：“好。”上應好，卻提足退了回去，轉過往主任辦公室走去。

主任辦公室是在隔壁的門診大樓里。

一路上人來人往。

陌生的，悉的，織在一起，形讓人心慌的面容。

孟津稚用力眨了一下眼睛，連慌張的步伐都沒有發覺，一步步朝著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的門虛虛掩著。

里面卻寂靜無聲。

孟津稚出手，小心翼翼地再推開一點門。

門場景進眼眸里。

站在辦公室面前的卻不是姜徊，是主任和另一個影。

那道影有點眼，卻想不起來。

男人道：“姜徊真的準備離開？”

主任嘆氣，“已經在走手續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男人低低說：“之前不是說——”

他沒說完，視線余瞥向一側的門口。

孟津稚線繃，步履往后退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林溫文發現了的存在。

林溫文沒有再過多詢問，簡單和主任道別，大步出辦公室，一把抓住了正準備逃跑的孟津稚。

門診的人非常多，老病患更多。

孟津稚邁不開步伐跑，只能這麼被林溫文抓住。

然而，在他的手臂上孟津稚時——

孟津稚直接甩開了他的手，向后踉蹌退步，沒有注意到側人出來的腳，這一下直接摔坐到了地上。

林溫文驚詫之余，想去扶。

孟津稚下一句直接把他震懾在原地：“別我！”

林溫文：“……孟津稚，你怎麼了？”

孟津稚現在很狼狽，頭發凌得不行，眼睛紅紅的，提起眼睛，看向面前的林溫文，語氣僵：“沒事，就是我不太喜歡別人我。”

旁人看不出來，可他畢竟是醫學家庭，有些簡單的況，耳濡目染之下還是能看出來的。

這完全是……

對人PTSD了。

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巨大的刺激，讓的神崩潰到這個地步。

林溫文緩聲：“我不你，你要不要和我聊聊？”

孟津稚的確想從別人那得知姜徊現在的信息，停了停，片刻抬起頭：“去哪？”

澄澈干凈的眼眸帶著警惕。

林溫文苦笑，“就醫院食堂怎麼樣？”

現在不是飯點，醫院食堂相當安靜，是個說話的好地方，且又是大眾場合，可以讓孟津稚放下心來。

孟津稚輕輕點了點頭。

孟津稚給司機發了消息，說自己還要陪母親一會，讓他稍等片刻。

司機拍了車牌號和車庫位置，就出去買煙。

孟津稚跟著林溫文去到醫院食堂。

食堂是小兩層的結構，一樓現在還有些病人家屬買早餐，他們去了二樓。

二樓有各個口味的菜，看著致一些，也貴一些，一般是給那些想偶爾改善伙食，或者是醫院里的醫生護士吃的。

只是現在是上班時間，很有醫生和護士過來。

孟津稚掃過一眼，林溫文去打了兩份早餐過來。

“吃過早餐了嗎？”他說，“我還沒吃，要是不介意，就陪我吃一點。”

盤子推到孟津稚面前。

孟津稚抬頭看他一眼，道：“我有拒絕的機會嗎？”

林溫文：“有，不過我會傷心。”

他說話比之前還要直白，聽著像是放下了。

孟津稚笑了笑，“那我只能陪你吃一點了。”

林溫文端起一碗粥喝，“嘗嘗，這里的東西還不錯，應該比你想的要好吃。”

孟津稚雙手捧起小米粥，抿了一口。

粥香糯，口即化。

的確不錯。

看著孟津稚亮起來的眼眸，林溫文從容一笑，這笑里還帶著得意：“不錯吧？”

孟津稚點了點頭，還沒忘記自己來的真正目的，輕聲說：“我有一件事想問你，你方便嗎？”

林溫文：“想知道什麼？”

孟津稚：“姜徊是真的從醫院辭職了嗎，不是調回市一？”

“的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市一應該是沒去的。”林溫文說，“很久之前，他就拒絕了市一調他回去的命令，然后消失了幾天，一回來就辭職了。”

林溫文目在孟津稚臉上打轉，小心翼翼問道：“你和他——”

孟津稚：“可能馬上就要分開了。”

林溫文聲音帶上欣喜，“那你之后打算做什麼。”

“可能會出國吧。”孟津稚想到姜老爺子那副不容拒絕的樣子，說：“也可能繼續留在本地，都不一定的。”

如果寧泰愿意認回的話。

可惜的是，自從上次見過面后，寧泰沒有再找過。

林溫文：“是想陪你母親一起出國治療嗎？”

孟津稚沒有否認。

兩人說了一會話，司機打電話過來催一次。

孟津稚看著得不到報，也就沒有再留下去，打算告別離開。

林溫文在告別后，突然了名字。

“你要是有什麼事，別自己一個人撐著，告訴我。”

孟津稚一頓，稍稍點頭：“我知道。”

隨即，快步離開，走到停車場，找到司機的車，上車。

司機打火，剛準備開回家。

后座傳來聲音。

“去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