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手機屏幕的大拇指一頓，姜徊側頭回看過去。

主任站在他后。

之前還沒關的換間的門關上。

顯然。

他是特意過來找他聊這件事的。

姜徊收起手機，不聲地說：“我沒什麼看法，我只想做好我的本職工作。”

主任抬頭看著姜徊，他是真的不想放過這個好苗子，于是故意引導：“既然這樣，你不如留在市二，當然，我知道心外方面的設備肯定是市一那邊好一點，但我跟你保證，之后的每年我都會給心外多爭取一點預算和設備名額——”

有些國外設備，不是說拿錢就能買到的。

要名額，要關系。

還要雜七雜八的流程，和整預算。

主任為了留下姜徊，也是下了本。

姜徊沒有同意，但是也沒有拒絕，他說：“我想先把我手頭上的這些病人負責完在，再考慮這些。”

沒有拒絕，就是最好的消息。

主任神頓了頓，想到這還是第一次談話，沒有把人得太，“那你盡快給我答復，不然老陸還以為我把你扣下來，不出來。”

老陸，是市一的時候，負責帶姜徊的老師。

姜徊沒什麼表，“我明白。”

主任嗯聲，還要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起朝外走去。

離開前，他不放心地說：“姜徊，你好好考慮一下，市一能給你的，我們也能給你。”

姜徊微微點頭，算是應答下來。

主任離開，他低下頭，打開手機。

小群里不止他們三個，還有其他人，平常姜徊不說話，被艾特也相當沉默寡言，這回卻因為鄭小六的‘視頻’除了開冒泡，他們一時間都了頭，對著視頻里一干人猜到底是哪個。

鄭小六直接截了有孟津稚的那張圖出來。

人眼流轉，風萬種，的妝容不算濃，屬于恰到好的那種，上挑的眼線勾出眼尾的弧度，生得白，在自拍鏡頭下，被一閃而過的燈照耀，顯得愈發白凈。

其實，穿得也相當火辣，牛仔小吊帶，勾勒出完材，活一個艷妖，讓人的呼吸都不自覺屏住。

姜徊手指下，翻了翻聊天記錄。

小部分二世祖在問人名字什麼，他們下次去K1也要點。

更多的則是在攛掇鄭小六打車過去，把人拿下，今夜睡個八百回合。

群里污言穢語的消息并不見，一茬又一茬的刷屏。

今天卻格外刺眼。

姜徊眉心擰了擰，正要退出。

鄭小六艾特全群員。

姜徊點進去一看。

鄭小六：【有沒有一起去的，我今天必定代表群里的兄弟們將拿下，到時候直播！】

鄭小六平常就是個玩得開的格，這會在群里把話放出來了，就一定會去做。

如果被拒絕——

他覺得失了面子，會不擇手段。

姜徊神倏然冷了幾分，他手指敲了敲，在群里發話：【加我一個。】

言簡意賅。

群里的人卻驟然沉默了下去。

鄭小六也是過了好幾分鐘才發話：【徊哥你也要來？】

姜徊：【鄭姨讓我看著你，別惹事。】

幾秒后，群里一陣笑。

鄭小六憤憤不平，但又是真的怵姜徊，他在群里說：【那你別告訴我老姨，不就行了？】

姜徊換服的功夫，封征也從群里被炸出來了，他直接甩了一張截圖。

是他和鄭醫生的聊天截圖。

大意是把群里鄭小六那些污言穢語都截了過去。

不過短短幾分鐘。

鄭小六就氣急敗壞甩了一條語音過來，他說他被老姨關閉了，這會出不去了，問封征為什麼告狀。

屏幕一系列點蠟。

這場鬧劇就這麼潦草收場。

姜徊看著屏幕里封征發出的三把菜刀，眼神微微沉下去。

別的人或許不了解封征，姜徊卻很了解他。

封征從來不會搞這種虛頭腦的東西，也沒有說為了一個人去告狀。

除非這個人他特別在意。

夜涼如水的墨里，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在晃，車穿梭在大街小巷。

最后，定格于一棟單元樓前。

男人深沉暗晦的眼眸抬起來，目落在沒有亮開的玻璃窗前。

-

孟津稚和云菲沒有玩多久，燕高的視頻電話就來了。

云菲只能急躲進廁所去接電話。

不知道燕高說了什麼，云菲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無打采的。

孟津稚抬眼看過去，問：“怎麼了？”

云菲：“燕高知道我們來這里玩了。”

孟津稚吃驚，“他怎麼知道的？”

云菲撓了撓頭發，“我也不知道，煩死了，不知道誰和他告得狀，他現在跟我說，如果我不回去，明天就來逮我。”

“……”孟津稚頓了頓，看了看剛剛步正軌的酒吧，“回去？”

云菲逡巡一圈，看著臺上的帥哥，實在不想走。

干脆道：“不管了，老娘就是要玩，他明天來就來唄，不帶怕的！”

孟津稚默了默，突然想起大學的時候，人好像也是這樣的，看見帥氣的小哥哥走不道。

彼時，封征是他們的教。

云菲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直接沖上去要微信的。

封征毫不客氣的拒絕，還在隔天苦口婆心教育了他們一頓，臊得云菲差點沒鉆進地里去。

抬頭看了看。

現在的云菲是故態重發，場里游了一圈，撈到不帥哥微信。

但人還是收斂了。

十二點沒到，云菲就孟津稚回去。

孟津稚了一輛的。

們坐上車，剛到小區家門口，就遠遠看見一輛車開走了。

那臺車的外觀有點悉。

像是姜徊的大G。

孟津稚正要細想，‘嘔——’邊云菲猛然彎下腰去，哐哐吐了出來，孟津稚來不及多想，一手云菲的背，一邊低頭去看。

云菲喝了不，后面還拼了桌，人被灌得更多了。

人臉都是紅的，意志也不太清醒。

孟津稚也喝了不，的酒量比云菲好，所以沒有這麼失態。

把包里的水拿出來，遞到云菲的邊。

云菲咕隆咕隆一大口。

孟津稚說：“我們回去吧。”

云菲點了點頭，借著孟津稚的力慢慢站起來，腳步一深一淺，兩人走進單元樓里，回了家。

茫茫夜里，有幾個人從外面慢慢現。

他們抬頭看向高樓里亮起來的那一棟。